谢无病心虚的低下了头,把为何思莲辩驳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盛芳华看着他道:“我知道世子喜欢何小娘,所以不想让何小娘受惩罚。”
“但是……世子敢肯定何小娘喜欢你吗?”
谢无病本来不想再说什么,听到盛芳华这么说,下意识的皱眉道:“莲儿自然是喜欢我的。”
盛芳华看着他道:“如果何小娘喜欢你,是不是应该相信你?是不是应该什么事都不瞒着你?”
谢无病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盛芳华看到他点头,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跟世子打个赌,就赌何小娘绝对不会在世子面前承认是故意推的安小娘,害得安小娘流产。”
“哪怕世子跟她说,只要她承认并且保证再也不这么做,就在父亲和母亲面前保她不受惩罚,她也不会跟你坦白。”
谢无病看到盛芳华脸上坚定的神色,心里一紧,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好。”
“如果她承认了,那你要帮她在父亲和母亲面前求情。”
盛芳华听到谢无病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
——
吟莲阁。
谢无病走进屋里,就看到何思莲正一脸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看到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即红着眼跑到他跟前,声音哽咽的告状道:“世子爷!”
“我没有推安小娘,安小娘是自己摔倒的!她是故意想要陷害我!”
她现在有儿有女,虽然确实嫉妒安小娘怀了孕,但是也不会用这么显眼的办法弄掉安小娘的孩子啊!
谢无病看着何思莲脸上的眼泪,心底却一片冰冷,推开想要抱住他的何思莲道:“大夫说她的孩子没了。”
“莲儿,我不是傻子,你说金钏故意摔倒陷害你,我或许会信,但是你说金钏故意流掉孩子来陷害你,我不信!”
“没人比我更清楚,金钏究竟有多想要一个孩子!”
何思莲听到安金钏的孩子没了,眼底先是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才为自己辩解道:“孩子没了是她自己没站稳,跟我没有关系!”
“我真的没推她,世子爷您要是不信,可以问我身边的丫鬟,她们当时也在,都看到了!”
“够了!”谢无病清楚的看到了何思莲眼底的那一抹喜色。
金钏怀的是他的孩子,孩子没了,她竟然还觉得开心……
谢无病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愤怒和痛苦,看着被他刚刚那一声怒吼吓到了的何思莲道:“莲儿,我们同床共枕也十几年了,承儿和珠儿也都十几岁了。”
“你老实的承认你推了安小娘,我也会想办法在父亲和母亲面前保下你,不会让你受太重的惩罚……”不要再欺骗他,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感情像个笑话了。
何思莲听到这话,怒气也上来了。
她本来就没有推安小娘,为何非要她承认她没做过的事情?
何思莲看着谢无病委屈的道:“我没推!安小娘流产跟我无关!我不承认!”
谢无病听到她这么说,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何思莲,你真的当我是个傻子吗?”他还是第一次点名带姓的叫何思莲的名字。
“当年你也这么说,你说你不是故意害她流产的,这次你还是这么说……为何你次次都说不是故意,却又次次都是在和你接触的时候发生意外?”
“意外”这两个字,谢无病说的特别重,让何思莲的心脏都跳的比平时快了一些。
她心虚的移开目光,小声的为自己辩解道:“反正这次我没推,我说了,世子爷要是不相信,就问我身边的丫鬟婆子,她们都可以替我做证……”
不等何思莲把话说完,谢无病就拍了屋里的桌子一下,“砰”的一声巨响,桌子直接被他这一掌给拍塌了。
他双眼血红的看着何思莲道:“你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你的人,都听你的话,你让她们给你做证……真当我是傻子吗?”
何思莲从来没见过谢无病这副模样,吓得站在原地呐呐不敢言。
谢无病看着何思莲的眼底,满是失望,却还是忍不住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
“莲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推的安小娘?”
问完以后,他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何思莲能诚实的承认这件事,不要再骗他。
可是,何思莲回过神来以后,还是看着他回答道:“我说了,我没有推她……”
谢无病听到这个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吟莲阁。
——
另一边,盛芳华看着终于苏醒过来的安金钏,对在屋里伺候的其他人道:“都先出去,我单独跟安小娘说几句话。”
“是。”屋里的丫鬟婆子齐声应道。
流朱也跟着其他丫鬟婆子一起走了出去,但她走在最后,在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守在了门口,避免有人靠近偷听。
屋里。
盛芳华看着眼角泪痕还未消去的安金钏,语气淡然的说道:“其实你没有怀孕吧?”
安金钏听到这话,顿时面色一变,虽然很快就调整了回来,还故意装作疑惑的看着盛芳华问道:“大娘子在说什么?妾听不懂。”
盛芳华却在看她面色变化的那一瞬间,就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安小娘果然是假装怀孕,然后装作流产陷害何思莲。
她看着安金钏道:“你不用急着否认,也可以不在我面前承认这件事。”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恨何小娘,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你当初怀的那个被何小娘害得流产的孩子报仇。”
虽然安小娘这次是假怀孕,但是很多年那次是真怀孕,而且也是真的被何思莲给害得流产了。
但是当年谢无病非要护着何思莲,安小娘又没有证据,只能隐忍着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
安金钏听着盛芳华的话,紧张的藏在被子下面的双手已经把锦缎做的被子攥成了一团。
盛芳华看出她的紧张,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用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否则我不会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去。”
“宋大夫虽然发觉你的脉象和一般流产妇人的脉象有所不同,但我也已经跟他说过,让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现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院子里血腥味……太腥骚了,鼻子稍微灵敏一点的人,就能发现这不是人血的味道。”
“还有,你这里又没有养鸡,葡萄架下面怎么会有鸡毛?”
“我知道你应该是把鸡血涂在裙摆上,假装流产时从下身流出来的血……记得让人把那些鸡毛都处理好。”
“有时候会被人发现不对劲,就是因为这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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