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遭受了有史以来最狠的毒打。
记得唐强安排两个人,把我带到了我曾经工作过的赌场,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小黑屋里。
那个专门用来处理赌徒所用的小黑屋里。
到了这里,唐强没说话,曾经跟我们一起共事,关系不错的两个小子先是上来给我几个大耳光,然后开始拳打脚踢。
他们根本不顾头脚,非常狠。
拳拳到头,脚脚带响儿。
我被打的全身是血,都不知道血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要不是护着身体脆弱的部位,我肯定完蛋了。
甚至我感觉,肋骨好像被踢折了几根。
等他们打累了,我奄奄一息,才停下来,对我问话。
先是问我身上还有没有钱?
他们说的钱,就是斌哥给我开的工资,还有曾经奖励我的几千块。
我说了实话,钱就放在我住的房间枕头下,基本上没怎么花。
之所以不花,一个原因是来到这边,没有花钱的地方,吃的喝的,全都是赌场管。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有些做作,有些假大空,那就是他们的钱,我嫌脏,不屑于去花。
在我说了之后,当即有个人去了我房间,把钱翻了出来,交给了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抬头看我,用水果刀不停修理指甲的唐强。
我不知道他在修理个什么劲儿,手指甲都修没了,时不时还吹一吹,像是有什么瘾头似的。
良久,唐强才抬头看着我,右手不停转着刀子,使其形成好看的刀花。
就跟咱们在学校里转笔一样,动作非常的熟练。
“我说昂子,哥对你差吗?”他声音冰冷,不掺杂任何感情。
“实话!挺好!”我开口笑看着他。
“那老大斌哥对你差吗?”
“也挺好!”
“那你特么还敢背叛我们?还一心想着跑路?!”他怒瞪的眼睛瞬间大了两圈儿,给人的感觉要离眶而出。
“我不是背叛你们,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直说了,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害人!我清楚跟你们久了,这些事儿就是家常便饭。”我说的非常诚恳!
“你特么脑瓜子有病吧?这里不是国内,是缅北!是佤邦!是人吃人的世界!你告诉我你不想害人?那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那结果就意味着,你最终会被别人给害了!”
深吸一口气,唐强又骂骂咧咧道。
“真特么无药可救,斌哥说了,一次不忠,终生不用,我是真的很看好你,你是个人才,脑子活,干活儿利索,年轻,有冲劲儿,但你怎么就不上道呢?”
“哥!我还叫你哥!不是我不上道,只因为我是个人,我还有良心!”
“良心?还特么跟我讲良心!草!”
唐强被我说的急眼了,拿着手里的刀子,直接往我下巴来了一下。
主要我比他高,他应该是想划拉我的脸,但没划到,让我下巴遭了罪。
挺大的一个伤口,鲜血不停的留下,顺着脖子渗入我的身体,疼得我全身发抖。
“疼不疼?”
我咬着牙,没说话!
“跟我讲良心是不?那么好,咱们就讲良心,不仅讲良心,我还要跟你讲道理!记得上次你跟斌哥在园子里玩的那把牌吧?”
听他这话,我突然就感觉不好了。
“那把牌,你欠了斌哥五万块!本来你要要跟着斌哥好好干,这事儿就算了,但你现在路子走歪了,所以这笔欠款,咱们就得从头到尾,往细了算一算!”
“按照五万块本钱,利滚利的来说,你小子想活着,简单,让家人直接拿出五十万吧!这还是看在咱们昔日兄弟的情份上,不然,少不了一百个!”
“草!你们怎么不去抢?反正没钱!你别做梦了!有本事你弄死我!”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喊着。
当时真不是我故作声势,是我真的想死了!
当一个身处这个境界,想到了可能面临的后果,那就是无尽的绝望,死可能就是一种解脱。
而且反正我都特么这样了,落在唐强手里没个好,自己不争气,让我牵连家人,做梦!
“弄死你?弄死你我们啥也得不到,等把你身上油水榨干了,在弄死你,多好?”
“别想了,我不是这帮赌鬼!才不可能让你知道我家人的联系方式!”我冲着他吼着。
“不用你告诉我们,我们都知道,你以为这么久,就你那点底细,我们能弄不清楚?”
跟着,人家像是报菜谱一样抱了出来。
“陈昂,辽宁省丹东市东港马家店镇xx村xx屯2-122号。你老子叫陈世友,你妈妈叫马翠兰,你上头还有个爷爷,叫陈连军,一个老军人。老爷子得了脑梗,需要人照顾,你老子的手机号是1347xxxxxxx!”
“卧槽尼玛!”
听到他这一套一套的,几乎一字不差,我直接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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