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第五战区指挥部。
项楚收到卫逢的电文,顿觉不妙,不由眉头紧锁。
宁采薇关切地问道:“他爹!这电文怎么啦?”
项楚将电文递给她,摇头道:“没想到卫逢追杀鬼子时,遇到了上海特高课的熟人。唉!我太大意了!应该让影谍们始终戴面具。”
宁采薇苦笑道:“天气这么热,戴面具多难受?”
宋夕建议道:“阿弟!我看还是把卫逢留下吧。”
项楚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他在山地战方面比较有经验,留下来正好带带部队。不过我担心土肥原茂夫把情报上报给南造芸子,我的人出现在前线,南造芸子肯定会找我要个合理的解释。”
宁采薇建议道:“他爹!你干脆耍赖,就说卫逢早就离开了你的影机关。”
项楚苦笑道:“一句话骗不过南造芸子,她若怀疑,会调查得水落石出。”
宋夕直截了当地说:“阿弟!你死活不承认,说你在国外,不就得了?”
项楚点头道:“嗯!若她找我,我就如此说。走吧!回家吃饭、睡觉。”
宋夕嗔道:“你袖手就走,倒是带上电台啊,万一南造芸子找你。”
“也对!”
项楚笑道,急忙拎起电台。
马富贵急忙上前,急道:“司令官!我来拿吧。”
项楚摆手道:“不用!你也去放松放松吧。”
马富贵苦笑道:“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啊。”
项楚拍拍他的肩,关切地说:
“那你就大睡一觉,把这3个月的觉全补回来。”
“是!”
马富贵高兴地领命。
鬼子大举入侵被击退,大家紧张的心情都放松下来。
该轮休的轮休,该放假的放假,该回家的回家。
有人燃放起了鞭炮,敲锣打鼓,给人感觉像在过年。
项楚3人的住所系征用当地大户的房舍,还算雅致。
宁采薇苦笑道:“二位!这是陈部长专门给咱们家找的。”
宋夕点头道:“他还是希望咱男人留下来,跟他打鬼子。”
项楚放下电台,笑道:“鬼子发动枣宜战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尽财力物力人力,遭遇挫折,得不偿失,一两年之内不会再打这里。”
宋夕笑道:“别夸夸其谈,赶紧做饭。”
项楚欣然道:“遵命!”
河北石家庄,土肥原咸儿骑白马,提银枪,纵马穿过街头。
当地维持会强令城中百姓敲锣打鼓、抛花洒水,热烈欢迎。
还有专门的人高呼:“常山赵子龙再世!土肥原大将千古。”
如此台词,中国老百姓感觉十分刺耳。
经过土肥原咸儿千挑万选才让喊出来。
土肥原咸儿策马奔进本师团司令部,翻身下马,动作宛如行云流水。
高桥大正鼓掌欢呼:“好帅的身手!”
土肥原咸儿将银枪插进泥土,摆手道:“廖化!随本将军进营帐。”
“哈咿!”
高桥大正神经兮兮地领命,随他走进办公室。
不过他见土肥原咸儿如此神气,决定打击他一下,直言不讳地说:
“伪大将阁下!据武汉传来的消息,您运送到武汉的对八路作战典范,编著人改成了园部河一郎,一位名叫土肥原茂夫的义士看不下去,对园部河一郎进行刺杀,被园部河一郎的侍从官铃木玲华给打死了。”
土肥原咸儿一听,顿时暴跳如雷,狂吼:“八嘎!谁给园部河一郎的胆子?敢将我和影机关长、冈村瘦猴编印的书署成他的名字?”
高桥大正建议道:“伪大将阁下息怒,不如把这消息告知影机关长和冈村司令官,就说他俩的那份提成也被园部河一郎侵吞了。”
土肥原咸儿看了一下高档手表,摇头道:“现在不到凌晨两点,我的两位朋友肯定不是最亢奋的时刻。你务必等到那个时间,再向帅气的影机关长和瘦猴冈村宁赤发报,给他们一个大大忧伤。”
高桥大正差点骂娘,如此意味着他要等到两点。
土肥原咸儿若有所思地说:“土肥原茂夫?此人是我的堂侄,隶属上海特高课,是一位杰出的帝国特工,派到武汉前线侦察,他被园部河一郎杀了?”
高桥大正点头道:“为了替您打抱不平,被园部河一郎的侍从官铃木玲华杀了。”
土肥原咸儿赞道:“真是一位义士,不过为了伟大的土肥原大将而死,是莫大荣光,死得其所。”
高桥大正内心暗骂:“土肥原咸儿真是一个冷血、无情、贪婪、自私的傻大将。”
土肥原咸儿洞悉他的心思,呵斥道:“傻大正!把园部河一郎的丑陋行径广而告之,特别告之爱慕我的青木小姐莲花。”
“哈咿!”
高桥大正无奈地领命。
重庆,曾公馆地下密室。
曾云做了一个靖国神社的模型,将小林支叶、小林支华、长谷高山等鬼子间谍的牌位放进神社模型里面。
青木莲花在一旁观看,摇头道:“舅!你这样祭奠有什么用,不如杀死陈部长为他们报仇。”
曾云摇头道:“不!他们全死于支那34军之手,并非陈部长杀害的,我觉得是刘胖军长。”
青木莲花摆手道:“34军那个刘胖子根本就不是侦破间谍的料,我觉得另有其人。”
曾云疑惑道:“你觉得是谁?”
此时,电台电讯声响起,打断青木莲花说出怀疑对象。
青木莲花急忙抄录译出电文,冷笑道:“土肥原咸儿不在华北打八路吗?看来还挺闲的。”
曾云取过电文一观,疑惑道:“这个土肥原茂夫是个特工,为什么要刺杀园部河一郎?”
青木莲花笑道:“据说是为了替土肥原咸儿抱不平。”
曾云摇头道:“不对!这里面必有隐情,应该派人了解土肥原茂夫身边的人,他必定掌握了什么秘密。”
青木莲花摆手道:“你派青谍去查吧,我要跟井冈山林巧儿学习马列了,回头随军统人员潜入窑洞,找出支那头号特工不死鸟的秘密。”
曾云急道:“别碰不死鸟!”
青木莲花哪会听他的话,已如鬼魅般闪出了地下密室。
恩施,项楚住所。
凌晨两点,电台电讯声响起,将3人吵醒。
宋夕嚷道:“这谁啊!这么晚还发电报。”
宁采薇急道:“不会是南造芸子吧,我去抄录电文。”
项楚笑道:“还是我来,凌晨两点也就土肥原咸儿最亢奋,肯定是他骚扰我。”
他急忙起床抄录,译出电文,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园部河一郎替我做了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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