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越发冷沉。
以往送给他不屑一顾的东西,可如今却再也得不到了。
傅炀的心境很复杂,更多的是撕裂的疼痛。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出现这样的感觉。
即便是曾经司念和周越深在他面前秀恩爱,他也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他并不认为自己喜欢司念所以才对此感到不舒服,只是觉得曾经自己的未婚妻和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眼前亲昵才会不爽罢了。
可那夜他大梦初醒,听见熟悉的嗓音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她,甚至惊喜的认为,司念来看他了。
又觉得不可能,西北如此遥远,没有人会为了自己跑过来。
直到他听见了周越深的声音,才知道她遥遥千里而来,为的不是自己。
司念虽然给他的感觉改变了,但是傅炀还是觉得和以前很像,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的,什么都愿意为别人做。
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只是她对的对象不是自己了而已。
来到西北之前,他孤傲清冷,孑然一身。
对男女之情不屑一顾。
可如今亲眼所见,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孤独。
好似周围一切都是冰冷黑暗的,唯有他们一家被温暖幸福包裹。
他看见司念提着东西从病房门口走过却没有回头,也听见她时而盈盈清脆的笑声响起,或是与男人的甜蜜情话。
她脸上的幸福不是假的。
只是自己一直被自己的骄傲蒙蔽了双眼,真以为会有人这一生非自己不可。
然而清醒的认知最为致命。
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输给了周越深,不论是能力还是爱情。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有他一直自我欺骗。
司念的心里早就没他了……
换做以前,傅炀肯定觉得根本无所谓。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司念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这一天,他会这么痛苦。
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傅母和傅芊芊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瞧见儿子孤零零的躺在破旧的病床上,满脸的消瘦,她心疼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小炀,你还好吗,妈来了,妈来看你了,呜呜呜……”她忙跑过去,拉过儿子的手哭起来。
傅炀以往修长白皙的手,如今却满是伤疤,看的叫她心碎。
儿子从小虽然在军区,但是他鲜少会受伤。
更别说现在躺在床上,连床也下不了,浑身都是伤疤的场景。
傅母知晓偏远边境的兵的生活环境最为艰苦残酷,可亲眼所见,还是难以忍受。
傅芊芊一向咋咋呼呼的毒嘴这会儿也安静了下来,笑声的喊了一声:“哥。”
傅炀收回思绪,看向两人。
两人的到来为这间死气沉沉的病房带来了几分人气和温暖。
傅炀扯了扯唇角。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有多重要。
以前他总是嫌烦,可如今却感到心暖。
他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我没事。”
“你们怎么来了?”
“听你爸说你进无人区失踪了,你真是吓死妈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让妈怎么活啊!”傅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彻底没了贵妇的样子。
傅炀嗓音温和,“哪有不危险的任务,现在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他的变化让母女两个惊奇。
傅芊芊从来不知道她哥是这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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