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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牛币的诡异(下)》


自天际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的铁棒,无情地刺穿庭院宁静,至白、萧两家来敌覆灭。
谢府内外,止出动了谢源诚和曹久昌等三十名武侯。
满院的宾客看着谢源诚如牵猴一般,把白毅驰和两个随从带了进来,身后的武侯们更是个个腰间系着十几颗首级,都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
“为谢老族长贺!”
“为谢源诚贺!”
赞誉的声浪翻涌,如同潮水般涌出。
主座上的成奎手抚短髯,看向谢源诚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直到浑身浴血的曹久昌,像拖死狗一样拖进来萧元朗,宾客们才齐齐神色大变。
“众位叔伯不用猜了,这小子确实是大岭郡萧家的萧元朗,正是萧家勾连域外妖魔,几次三番使诡异夺我族人性命,更使了十香软筋散暗害老族长爷爷,才有今日之变。”
随着谢源诚的解释,谢府中的猜测声音这才停止。
陈伯,不对,现在是谢伯了。
这位谢家老仆刚升任内府总管,又是这几天负责整治席面的一把手。
大手一挥,就有数个小工推来推车。
帮着武侯们点清首级,就挨个记了数,先把数百颗首级往衙门送去。
满庭之中,那股难以忽视的血腥味仿佛凝固了空气,却奇迹般地未能阻扰宾客们手中的酒盏轻碰,欢声笑语间,更凸显了擒获萧元朗这一壮举所带来的震撼。
就在这微妙的氛围里,席间一位老者缓缓起身,步伐虽显蹒跚,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定。
老人目光如炬,望向谢源诚,声音虽颤却字字铿锵:“谢小族长,萧家虽如日中天,可我琅琊刘氏亦非池中之物,任人揉捏。念及令祖之德高望重与公子之非凡手段,我琅琊刘氏愿与白帝城谢府并肩作战,风雨同舟!”
随着刘老爷子的出声,一众家族,或底蕴深厚,或初露锋芒,纷纷响应,开始表达联手的意思。
“白帝城谢府之英勇,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萧家虽强,但公道自在人心,我等愿助一臂之力!”……
说白了,没有人愿意为了外人,惹上大岭郡萧家这么个庞然大物。
可主座上的成奎,和谢源诚的手段,都让大伙纷纷站定队伍。
果然,实力才是王道。
如果今天谢府被白、萧两家欺上头来,那么谢家和这些家族的香火情,恐怕也就断了。
看着众人搭台,谢源诚自然也唱的好戏。
一时间,众人纷纷举杯,喝了个主客尽欢。
也让谢家的名号,再次在这片土地上,熠熠生辉。
————
次日清晨,当最后一缕吊唁的哀思随着宾客的离去而渐渐消散,成奎老人缓缓步出谢府,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终是开口告别。
“源诚孙儿,你的手段成爷爷都看到了。那么,依照约定,老夫这就往皇城去了。”
成奎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而有力,只不过这会儿没有那副老流氓的样子了。
握着这位“隐相”的手,谢源诚一时有些哽咽。
从前日自己下聘礼到今天,这位老人为了老族长爷爷,为了自己,为了谢家,付出的心血不知凡几。
别的不论,就他这个身份,往谢家一站,就好像一杆大纛一般。
“成爷爷,您老定要爱惜身体,努力加餐。源诚和政叔,还等着孝敬您呢。”
眼看谢源诚眼睛一红,成奎也不由自主地轻眨了几下眼,以掩饰心中的动容。
“好孩子,不要做这些妇人姿态。你越快把萧家勾连妖魔的证据拿到,成爷爷这边就越能坐实萧家的大罪。不过,一切小心为上,莫要再犯太安观中故事了。”
成奎临别之际,旧事重提,饶是以谢源诚的心性,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
“源诚谨记成爷爷教诲,定不负所望。”
随后,成奎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望向南宫无为,语气中多了几分庄重与恳切:“无为世侄,这孩子我便托付于你了。望你能在旁多加照拂,助他一臂之力。”
南宫无为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拱手应道:“成前辈放心,无为定当竭尽所能,与源诚共进退,不为谢师伯,也为我那兄长!”
安抚完了小的,又交待完了大的,成奎终于恢复了老流氓的本色,朝谢政吹了吹口哨。
“小兔崽子,赶紧办完正事,就来成家庄。叔儿给你物色个好媳妇,管教你做了我成家庄的快婿!”
言罢,哪还等谢政回话?赶忙一催马倌儿,大轿瞬间疾驰而去。
送走了成老爷子,谢源诚三人并肩而回。
谢广灵和谢广云带着谢源英等几个小辈,此时此刻,家族里的这些迎来送往,他们哪还能插的上手?
回到谢府,三人也不修行,而是心照不宣地直奔那阴冷的地牢深处。
同为阶下囚,人性与尊严似乎都成了奢侈的幻想,更遑论“人权”二字。
地牢之内,昏暗无光,湿气与霉味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人窒息。
三十余位俘虏的身躯紧密相依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萧元朗身为大岭郡世子,何曾受过这份罪?
口中不停的骂骂咧咧,手脚也是不干不净,一直朝身边的骑兵身上招呼。
白毅驰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叹息。
在他看来,无论是早逝还是晚去,终归是逃不过这一劫,又何必在这最后的时刻还要维持那虚无的世子威严?
这份无谓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世侄莫要折腾了,有这精力,还是想想怎么答对谢家的怒火吧。”
萧元朗人倒架不倒,这会儿又用不着白家了,又怎会给白毅驰面子?猛地推了白毅驰一把,顺手薅住衣领就骂。
“谁特么是你侄子?你个不阴不阳的老杂种,哪来的闲心管小爷的事?”
正当两伙本来并肩作战却心怀鬼胎的俘虏骂架,谢源诚三个下来了。
白毅驰见状,迅速收敛了怒容,从衣襟深处摸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高举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诚恳:"谢家主!谢家主请听我一言!我白家与贵府之间的种种,皆是误会一场啊!这一切,皆因大岭郡萧家而起,还望谢家主明鉴!"
萧元朗的目光甫一触及那本册子,瞳孔骤缩,仿佛有烈焰自眸中喷薄欲出,怒意如狂澜般汹涌。
“老匹夫!”
他咬牙切齿,字字如冰刃,却未及宣泄满腔愤懑,谢政已是身形一闪,剑光如电,精准无误地拍落在他探出的手背上。
霎时间,萧元朗的手背红肿如熟透的猪蹄,疼的这货直接狰狞的一批,更添了几分不甘与愤恨。
谢源诚一把拿过册子,定眼一看,卧槽,《牛币的诡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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