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坐在椅子上,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玉姣。
玉姣的挣扎,痛苦,不但没有让她心软半分。
玉姣的挣扎,痛苦,只会让她觉得心中畅快!
畅快!
自从玉姣入府后,她第一次觉得这么畅快!
之前她也惩治玉姣,但是不知道为何,那个时候玉姣也是伏低做小,也是百般讨饶,但……她总觉得好似差了点什么。
仿若玉姣就是一个棉花团一样,怎么揉捏都可以,虽然可以让玉姣难受,但又不无法真正的伤害到她。
这一回,她才第一次从玉姣的身上看到了仓皇和害怕。
薛玉容看着赵嬷嬷,冷声吩咐着:“闭着眼睛算什么事儿?去将她的眼睛扒开,让烟气进去!”
赵嬷嬷看了两个粗使婆子一眼,其中一个人摁着玉姣,一个人伸手去扒玉姣的眼睛,至于赵嬷嬷,则是将油灯举高了一些。
赵嬷嬷俯着身子,那烟气也飘散过来一点。
赵嬷嬷便觉得十分难受,眼中就有泪花渗出。
而玉姣的一双水眸,直冲这油灯的热烟,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难受!
玉姣的眼睛火辣辣的疼,此时她无比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她喃喃地喊道:“主君……”
薛玉容听了,便冷嗤了一声:“主君?你该不会是盼着,主君会来救你吧?”
说到这,薛玉容似笑非笑:“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主君最近公务繁忙,今夜不回来了!”
玉姣闻言身子一哆嗦,似是真怕了。
便是此时。
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那人影又急又快,一把将赵嬷嬷踹开,然后掀翻那油灯。
春枝第一时间,认出来,来的是藏冬。
她有几分欣喜地呼喊出声:“藏冬!”
她之前很是厌恶藏冬,只觉得藏冬整日板着一张脸,除了主君谁也不搭理!若真说起话来,也不中听,简直就是又硬又臭!和茅坑里面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但眼下。
她从未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见了藏冬,会是这般的高兴欣喜!
随着藏冬踢翻油灯,黑暗的院中,一道玄色的身影,缓缓地走到了屋内。
萧宁远的声音低沉且森冷,他看向薛玉容冷声道:“谁告诉你,本伯今日不回来了?”
薛玉容面色难看,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宁远。
“主……主君?”
萧宁远没理会薛玉容。
此时藏冬已经将屋内的烛火燃起。
随着屋内亮了起来,萧宁远便看向了玉姣,此时那两个扒开玉姣眼睛的婆子,已经哆哆嗦嗦地松开了玉姣,只见玉姣衣服头发都无比凌乱,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真和一只兔子没什么区别了。
玉姣此时也在看萧宁远,她无需多言,眼神之中,藏着千般万般的委屈。
薛玉容瞧见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不是说了,主君一个时辰之前,不是才传信说,今日不会回府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此时,薛玉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清楚这件事了。
她已经没办法,像是刚才一样,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了,而是连忙起身,往萧宁远的身边走来。
她尝试着伸手,想帮萧宁远解开身上的披风:“主君……”
萧宁远一把将薛玉容扶开。
动作不算多大,但萧宁远是武将,这一下,足以让薛玉容往后踉跄一下,整个人都差点,若不是翠珠手疾眼快地冲上来,扶住了薛玉容。
只怕薛玉容要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了。
薛玉容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此时也只能含泪看向萧宁远:“主君,你别误会,就是玉姣这丫头,不知礼术不懂规矩,我这个做夫人的,管教一二。”
萧宁远冷眸看向薛玉容,声音冰冷:“薛玉容,你往日里,就是这样管教伯爵府的侍妾的吗?”
薛玉容的心微微一颤,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自然不是这样的,只是玉姣是我的妹妹,父亲亲自叮嘱了我,要我好好教教玉姣规矩。”
“主君若是心疼了,妾便不继续教她规矩了。”薛玉容继续道。
眼瞧着,薛玉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这件事就这样蒙混过去。
春枝开口了:“大夫人!我们刚从侯府回来,侯爷才夸过我家小娘知书达理懂规矩,又怎会劳您教她规矩?”
翠珠看向春枝,冷声道:“贱婢!这哪里有你开口的份儿!还不给我掌嘴!”
那两个粗使婆子,到底是薛玉容的人。
她们不敢当着萧宁远的面把玉姣怎么样,却没把春枝放在眼中,此时其中一个婆子,已经往春枝这边走来。
就是此时。
藏冬走过来,将拿着剑鞘的手,举了起来,只一个眼神,便将那婆子吓退。
春枝跪在地上,瞧见藏冬如此,微微一愣。
倒是藏冬,看也没看春枝似的,直视前方。
薛玉容慌张地看向萧宁远,语气之中满是不安:“主君,你千万别听这个贱婢瞎说,这的确是父亲亲自吩咐我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问父亲!”
萧宁远嗤笑了一声:“你们永昌侯府,教女儿规矩的方式,还真是有些别致呢!”
他微微一顿:“可你别忘了,你如今是在忠勇伯爵府的地盘!那就按照伯爵府的规矩来吧!”
“虐待妾室,这罪名你可认?”萧宁远瞥了薛玉容一眼。
萧宁远说着,就已经走到了玉姣的跟前。
薛玉容听到这,脸色更加难看了,苛待妾室,这便是七出之一之中的妒!
她因无子,已是七出之一了,但伯爵府要体面,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无子就将一个女子赶出家门。
可若是再加上别的原因……
薛玉容想到这,脸色苍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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