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别说让你爸妈偷偷的在部队大院儿里生活,就算是继续留在南岛,那些人也未必答应。”
夏黎见陆定远脸上的神色没有半丝心虚,眉头皱的更紧,“你们应该是保守派?难道这么一丁点的能力都没有?
仅仅只是保护一个人而已!”
夏黎之前就想问这件事儿了,他们这一派的实力实在是过于薄弱,承担风险的能力也差的过分。
都混到顶层了,怎么还能把日子混成这样?
如今不是那位说的算吗?这些人难不成就一个和大领导关系好的人都没有,这得是什么人缘啊?
陆定远沉默,好半晌来了一句,“除了没被保下的,其余大多数都在蛰伏。
为了最后的光明有太多的不得已。”
夏黎听到他这话,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直接裂开。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合着她爸就是那没被保下的呗?
要不你就直接说明面上你们这一派的头头都让人搞掉了,不在明面上的,和你们撇清关系,不撇清关系说不定现在也得受牵连得了呗?
这答案着实让人相当无力。
夏黎深吸一口气,干脆双臂抱胸,表情十分严肃的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们有你们的无奈,我也有我的无奈。
我就是这么油盐不进的一个人,这一点你们特招我入伍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是保护我爸妈。
我承认你们很高尚,所作所为也有太多的不容易,但那并不是让我退让的理由。
我可怜你们,谁可怜我爸妈?
他们一心卫国是他们的事儿,我一心为我爸妈也是我的事儿,这并不冲突。
如果你真的觉得军令如山不能更改的话,那我就只好退伍了。
你们不保我爸妈也没关系,东西在我手上,我立刻倒戈,起码要把人的命保下来。”
陆定远那股营里的明白人小混球又开始耍无赖的即视感又上来了,额头上的青筋又开始突突直跳。
陆定远心里明明知道,有夏建国在,夏黎绝对不会把东西交给那些人。
如果有一天夏建国不在了,这小姑娘最恨的就是那些人。
估计到时候她不但不会把东西交给他们,甚至可能平等的想要弄死任何伤害他爸妈的人,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
而且她肯定也知道,如果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出去,等将来有一天,除了亲毛派以外的人上位,其她人又怎么会不和他们家清算?
心思通透如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把东西交出去?
他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夏黎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偏偏却要用这种话来威胁。
陆定远却莫明说不出来:“我算准了你干不出来这种事儿,有本事你就去说。”这种和人谈崩的话。
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让别人听见了影响不好,也会遭到其他人诟病。
我和你说过,你父母不会有生命危险。”
夏黎:“我不信。
重要的东西不放在我自己眼皮子底下,我谁都不信。
我要留在这,否则就让我爸妈跟我去东北。”
两人都知道第二个选项根本不可能。
如果真的有人来审查,夏建国必须在南岛。
陆定远叹口气,“我再和团长他们商量商量,想想办法。”
夏黎:“无论你们能不能想到办法,只要审我爸妈,我就绝对不会离开南岛。”
陆定远:“知道了。”
说完转身离开,径直去找柳师长他们商议。
只不过,这场商议的结果并不怎么让人觉得乐观。
上面已经做了审批,夏家夫妻需要被审问这件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根本无法改变。
夏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高高的夜空中挂着灿烂的星河,和后世那些被空气污染过的天空完全不一样。
她一路仰头望着天往回走,脑子里面想了许多的事儿。
有关于父母,有关于这个时代,有关于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更有关于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过上她的养老生活。
她总感觉自己来了一个比末世还要和平的地方,可经历过种种之后,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和平。
人心,往往要比怪兽还要可怕。为什么和平年代的人活得这么难呢?
大概更容易得到的和平,就让人更加觉得不值得珍惜。
也许像南岛第一大队那种什么都不想的普通人,活得要比他爸妈这种的高位者容易的多。
老一辈革命家肩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夏黎回到家门口,就发现客厅里依旧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
她刚一走进去,就看到桌子上放了四盘下酒小菜,老夏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表情像是在思索什么事。
夏黎看到他这样,第一反应就是要溜。
北方男人,喝完酒的最大特点有两:1.拉着人吹牛,2.拉着人往死聊那些爹味十足的过来人经验,对人指手画脚。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夏黎想要的理想经历。
大半夜的不睡觉,唠什么唠?
夏黎想溜,但现实显然不允许。
她那么大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夏建国只要不瞎都不可能看不到她,更何况他坐在这里半宿,就是为了等他闺女回来唠唠。
“回来了?”
话音一落,不给夏黎任何做借口的时间,当即抬着下巴对着桌子旁边的凳子点了点,“坐,陪爸喝点。”
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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