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黄奎文的肩膀,怒气冲冲的决绝道:“你愿意当孬种就自己去当,不要让我们和你成为一样的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对!人总不能一辈子抬不起头!
如果这次退了,我都对不起我那刚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孩儿,以后让他长大了,还怎么挺起胸板做人?”
“我也同意!不能总让神女帮着我们,神女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也不能退缩,那米国人本就是咱们的敌人!”
“对啊!那帮老米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算没有神女出头,我们也是要找他们报仇的。
现在有神女带着我们一起,还有什么好退缩的呢?”
……
众人纷纷迎合刚才那名村长的话,这一声声的赞同之声砸在黄奎文身上,就像是有人在细数他的卑鄙无耻,让他们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可是为了活命,他还是不肯松口。
县长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心里也不免叹了口气。
抬手出言打断道:“好了,大家的讨论就到这里吧,谁愿意参加,谁不愿意参加,全凭自己意愿。
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不去。
今天晚上10点之前,大家都给我一个说法,我去找神女汇报。”
众人纷纷散去。
耄耋老人手里拄着拐杖,佝偻的身躯抬起头,望着漆黑夜幕下悬挂着那一轮明亮皎白的月亮。
对着站在他旁边,同样深沉望天的县长低声道:“你难道就没怀疑过神女和华夏走的太近,身份也成迷吗?”
活到他这个年纪,经历过的事实在太多了。
哪怕依旧全心全意信奉神明,可内心深处却也明悟,这世界上或许真的有神明存在,但神明却从来不会降临人间,解救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的痛苦。
否则,越国遭受战乱那么久,他们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显灵过呢?
他不相信一向多疑的崇县县长,会想不到这些。
县长依旧保持着望天的姿势,声音很轻,轻到有些飘渺。
“重要吗?
她带着咱们做了咱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儿。
在神女来之前,县里有许多孩子遭到米军毒手,我们心里恨,想报仇,却没有那份胆气。
那些米军本就是我们的敌人。
而在灾难之中让我们活下来的,就是我们的神。”
在战争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永远是最无力且无助的,他们就连反抗都因为本就拥有的太少,而束手无策。
为什么他们第一次与米军对战,百姓们就跟不要命了似的,非要跟米军抗衡到底,一直把人追到神女所说的禁区?
不过是因为之前被欺辱,不敢反抗,压抑得太久,猛的一下爆发出来罢了。
是他们软弱,但他们不能一直软弱,为了自己也为了子孙后代。
……
县长他们回去商量,夏黎这边儿就和娜姓保镖偷偷的离开崇县。
郭守业坐在军车后排座位里,浑身多处缠满了绷带,隔着窗户看向夏黎。
他语气十分认真的道:“夏同志,这一次多谢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必会报答。
你是一位无论是指挥还是策略上都十分优秀的军人,我为华夏能有你这样一位出色的子弟兵而感到自豪。
也希望你可以再接再厉,未来必定可期。”
夏黎站在窗户旁,就这么静静的听着郭守业的保证。
也许换做一个普通军人,得到一位军长,这类似于可以为她保驾护航的保证,心里都得乐上天。
可问题是,夏黎的本职工作它不是这一行啊!
一旦改革开放,她这身份已恢复,军营这边的职位就只能当一个添头,国家肯定不会允许她在军人这个职业继续往上干,甚至是去上战场。
没看她这回出来有多费劲?
再说了,改革开放她爸都能官复原职了,谁还在这给他们当牛做马?
夏家老中青三代人的工资,养她一个不香吗?
夏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
“既然您这么说了,这话我可就记着了。
我这人不爱当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欠她一份人情,以后有事儿捞她一把可以。
当兵这条线为她保驾护航就算了,完全用不上。
郭守业自然也听出夏黎的言外之意,直接被他这类似于玩笑的话给逗笑了。
看向夏黎的目光,像是看向自家晚辈。
“好,等你和小陆成了,我去喝你们的喜酒。”
夏黎:……
夏黎悠悠的目光看向平英俊,眼神里恨不得带上容嬷嬷的刺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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