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2天一早,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众人齐聚在训练场上,各个左胳膊上系着一条白布,共同来为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在战争中战死的战友们送别。
夏黎之前还抱着等战争结束,华夏会把这些尸骨全都带回国,葬入烈士陵园的期望。
可真当她深入了解以后才知道。
在战场上牺牲的军人,只有团级以上,以及在战场上有重大贡献的人,死后尸体才会被运送回国内。
而其他人在战时,就只是被就地安葬。
华夏在朝国出资建造了8个烈士陵园,那些战士们,连同大领导儿子的遗体,至今都未被接回国内。
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没办法回家了。
随着熊熊的烈火噼啪作响,战士们的遗体也彻底化作灰烬。
全程都能听到这些上阵杀敌,胳膊都被人砍掉了都没哭的战士们,不停抽抽噎噎的低泣声。
整场告别仪式十分压抑。
而夏黎却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熟悉的人遗体被烧成灰烬,沉默异常,从头到尾都没落一滴泪。
陆定远就站在夏黎旁边,眉头不自觉皱紧。
之前只是提到与大家生死诀别都会哭出来的姑娘,此时和她关系好的那几个人真的死了,她反而没哭。
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这状态明显比起昨天更加不对劲。
等遗体告别仪式一结束,陆定远就把人叫到了没人的地方。
陆定远垂眸看着夏黎,语气尽量温和的道:“我第一次出任务时,整个排被安插在毒贩窝里的反水者陷害,除了我以外,所有人全部阵亡。
排长他们为了让我把消息送出去,全排人舍命护送我离开毒枭老巢。
我亲眼看到他们为了掩护我,身中数枪为我而死。
在我将救兵带过来以后,毒枭的老巢已经人去楼空。
在他们的老巢里,我又亲眼见到排长被他们虐杀的尸体。
那时候我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深恨自己的无能。
我能理解你第一次上战场就面临战友的死亡,心中过不去那道坎,也很难很快的从这份阴影中走出来。
可是逝者已矣,日子总归要往下过。
比起已逝的人,活着的人更重要。
现在米军在咱们营地附近全军覆没,米军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把这件事揭过,你必须尽快走出来。”
米军全军覆没那件事肯定和夏黎有关,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彼此都没有说穿而已。
如今闹出来这么大的事儿,米军风雨欲来,夏黎必须得勒紧皮子,好好准备迎接暴风骤雨,以免露出马脚才行。
夏黎知道陆定远说出自己的经历,是扒开自己的伤口做例子,笨拙的想要以这种方式来安慰她,也想要让她知道“看,我也经历过这种惨烈的事儿,我走出来了,你也一定行!”,以此来让她尽快走出来。
可她和他们想的那种因为战友的死完全走不出来,要生要死,能把自己憋成抑郁症的情况完全不同。
她这段时间之所以沉默,不是因为她悲痛欲绝到根本走不出来,而是因为她在冷静的思考。
悲伤难过,愤恨,这些感情她固然有,且十分深刻。
但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想为他们报仇。
我也想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夏黎道声音很轻,可语调却极其冷静,一看就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话。
“我这两天一直在认真思考,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要怎么才能让这场除了消耗以外毫无意义的战斗尽快结束,不要让悲剧再度重演。
米国这次来攻打咱们,不光仅仅代表米国一国。
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有许多都来自于毛泽国,两军显然有所瓜葛。
而他们的共同目的,都是针对华夏。”
虽然夏黎如今依旧对争斗不休的华夏没有什么归属感,可偏偏她重要的人都已经和华夏绑在一块。
想要保护这些人,就要率先让华夏挺起腰杆,不受他人逼迫。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无论是蓝夏生还是平英俊,他们都不用死。
华夏,乃至于华夏的军人、老百姓,一切的心虚气短,备受凌辱,皆因火力不足。
只有一次性把他们所有人都打怕了,他们才不敢再多冒进。
夏黎抬头,稍带凶光的逼人视线与陆定远对视,语气冷厉的问道:“如果我能制造出来可以震慑他们的东西,尽早结束这场战斗。
你能把我的设计成果送回国,让国内尽快投入生产,应用到战场上吗?”
既然战争无法终止,那就来场大的吧。
不让她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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