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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危险


张良不如郭蔷精通医术,只觉得是菜有问题,针对自己的寒毒体质,但没想到是碟子的问题。

如今郭蔷这么已提醒,张良也赶紧反应过来,跟着郭蔷就追了上去。

三人一路狂奔到宴会厅前,生怕碟子已经被人收走了。

但等到三人平复气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宴会厅当中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张良的碟子,很明显已经被宫人换掉了。

郭蔷见状有几分泄气,却并不气馁。

她相信,杨宏能够带来新的消息。

而郭蔷刚落座之后,薛清莲却眨眨眼睛,对着郭蔷开了口。

"郭蔷姐姐,你去哪里了?还好是我看见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在宫宴上离开一炷香的时间,多失礼呀!"

薛清莲嘴里说著只有她看见了,但那声调,分明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

郭蔷未免觉得可笑。

"去吹风,睡着了,有事吗?"

吹风吹得睡着了。

这个理由可有够敷衍的,但堵得薛清莲一时间哑口无言,半晌之后乾乾巴巴地说道:"郭蔷姐姐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在……"

"如果宫里都不可以,还有哪里可以?"玉沁郡主此刻接过话,笑眯眯地看向了薛清莲:"说说,嗯?"

薛清莲更说不出话了。

她本来想说郭蔷一个女子在外面睡着了,也不怕被登徒子怎样了,但有了玉沁郡主这句话,薛清莲反倒是不敢说了。

薛清莲只得干笑了两声:"这……我……"

郭蔷轻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几人回去之后没多久,宫宴就结束了。

郭蔷和张良来到之前约好的地方,宴会厅后方的一个小池塘边见面。

"如何了?"郭蔷皱着眉,满是担忧的问道。

张良摇了摇头:"杨宏把碟子留下了,但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知道。"

张良一边说著,一边从袖口掏出一个油布包裹的碟子来。

郭蔷想也不想,直接解下头上的银簪。

一头青丝顿时散落,在月光下闪著淡淡的绸缎光泽,张良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

郭蔷对此却仿佛是一无所知似的,皱着眉用银簪在碟子上蹭了蹭。

果不其然,银簪飞快地黯淡下去,灰濛濛的。

"有人下毒。"郭蔷的面色难看:"对方想让你在宫宴上发病,未必是不想让你参加宫宴,而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八皇子身患重疾。"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一个皇子身患重疾,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有心人发现,这重疾可以是他先天不足。

而先天不足之人,无缘问鼎东宫太子之位。

张良最近的风头太惹眼了,镇国尊皇子,难怪幕后之人开始坐不住。

郭蔷抬起脸,月光下她的一双黑眸幽幽,愈发显得深不见底,愈发勾人心魄。

"八皇子,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张良点头。

他从头到尾没有让碟子离开他的视线,不可能有人在宫宴当中给他下毒。

而试毒太监没有被下寒毒,自然也尝不出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

碟子呈上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做了手脚。

能左右宫宴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

幕后之人是谁,已经彰然若显。

"主管这次宫宴的人,是梅妃。"张良开口道。

郭蔷呼出一口气。

"看来雪患过后,梅妃再也坐不住了。"

张良苦笑一声:"我抢了他儿子的风头。"

郭蔷没有吭声,低头挽起自己一头青丝,用发簪挽住,张良恰好不经意一瞥,那一截脖颈白的晃眼,后脑几缕碎发散落,毛茸茸的,让他忍不住有上手揉一揉的冲动。

但他到底还是知道,这样做太过失礼。

张良深吸一口气:"郭蔷,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郭蔷已经挽好头发,因为抬起手臂而露出的那截手腕,也重新藏在了衣袖里。

"不用,我祖母已经知道,我今晚会留宿蓉儿宫中。"

张良啊了一声:"那我送你回蓉儿宫里。"

"你干嘛啊?"郭蔷突然觉得眼前的张良怪怪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呐!你不觉得你和皇后娘娘同时发病,很是蹊跷吗?你们以前同时发过病吗?"

郭蔷虽然是提问,但是已经猜到了答案。

没有。

毕竟今天张良是因为误服毒药才发病的,如果皇后娘娘无故在此时发病未免太过蹊跷,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母子二人,今天同时被下毒了。

张良果然犹豫了一下:"虽说我和母后皆是身中寒毒,但……但我们以前很少有同时发病的时候,只是在这个时候发病会频繁一些。"

郭蔷压低声音:"张良,你觉得谁有能耐把手伸到你母妃宫里?"

张良垂眸,看向地上的影子。

"协理六宫,掌管宫宴的,只有梅妃。"

郭蔷嗯了一声:"梅妃有很大问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四皇子勾结官员,趁著雪患大炒粮价的证据,我已经掌握在手里了。"

张良忍不住震惊:"你找到证据了?"

郭蔷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郭蔷说著,提灯转身:"好了,该说的说完了,我要去蓉儿宫中了。"

张良来不及咂摸郭蔷话里的意思,赶紧快步跟上:"等等,我送你。"

郭蔷顿住脚步,嘟了嘟嘴,这样的神态消减了不少她的清冷还有素日的凌厉:"干嘛呀?奇奇怪怪的,我才不要你送。"

刚才她挽发时,张良的目光灼的她心惊,所以才一直在拚命转移话题,转移张良的注意力,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的。

一想到让张良送她过去,就会加长二人相处的时间,郭蔷更是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学堂教规矩的女先生说了,不可和男子一起走夜路!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不能?"

"女先生说危险。"郭蔷随意糊弄道。

下一秒,郭蔷忽而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张良抵在墙上。

大概是怕她磕到,一双手还抵在她的后脑。

"你——"

"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来见我?"

张良的气息滚烫,声音沙哑,眸光里也尽是些郭蔷不敢读懂的东西。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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