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背影,笔直的身姿。披肩的头发,刚擦完有些凌乱。
而且,她开了窗户。初冬的风吹进来,沈君瑶的头发和睡袍微微飘荡。
谢文哲忙走过去,伸手把窗户关上:“天冷,怎么吹风呢。”
关完窗户,谢文哲楞在原地。
他看到了什么?
他肯定是忘了戴老花镜,眼睛花了。
他看到他的妻子,拥有钢铁意志一般的沈君瑶女士,居然一个人默默垂泪!
两行浅浅的泪水在她脸上,但她的眼睛仍旧清亮,没有眨眼,也没有任何愠怒或者悲伤之色。
在谢文哲的印象中,妻子只因为三件事情哭过。
一是女儿没了,二是岳父过世,三是那年儿媳妇言语犀利地指出小姨子不尊重姐姐。
别的事情,他从未见她掉泪。
谢文哲忙问道:“你咋了?”
沈君瑶很自然地拭去泪水,什么都没说。
谢文哲想了想之后问道:“你想云澜了?”
沈君瑶没说话。
谢文哲又问道:“想岳父了?”
沈君瑶还是没说话。
谢文哲第三次问:“那你咋了?”
沈君瑶什么都没说,返回床边,自己睡觉。
谢文哲也跟上床,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沈君瑶翻身背对着他。
谢文哲没辙,声音小了好多:“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把他头打烂!”
沈君瑶还是不理他,默默垂泪。
谢文哲急了:“到底咋了嘛?说个话,急死个人!”
沈君瑶还是不说话。
谢文哲急得想骂人,可面对沉默的妻子,他知道骂了也没用。
过了好久,他强行将她翻个面,让她面对自己,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睡吧,想说的时候告诉我。”
后面几天,谢文哲有苦不能言。
沈君瑶一直不理他,他喊祖宗、喊祖奶奶喊观音娘娘,她都不理他。
他难受的想挠墙。
这样熬了三天,谢文哲打电话把大儿子骂了一顿。
谢云舟一头雾水:“爸你咋了?”
谢文哲从鼻孔里哼一声:“你们以后少给你妈出馊主意,三天没理我。我跟你妈结婚三十多年,她头一次这么长时间不理我!”
谢云舟笑一声:“这样啊,不理你就算了,多大个事儿。你不也经常不理我妈,你看我妈从来不急。”
谢文哲哼一声:“少管闲事,这是我和你妈的相处方式。”
谢云舟笑道:“爸,你老把我妈当战士。你以前教我,跟女人相处,要在意她们的情绪。
你怎么跟别的女同志相处时知道在意她们的情绪,一到我妈面前你就忘了,总是跟我妈犯倔。”
谢文哲呸一声:“你小子比我还倔,还说我。”
谢云舟继续笑:“爸你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妈的包容性天下少有。要是换做小曼,我几天不理她,她能抱着孩子跟我离婚。”
谢文哲哼一声:“反正你妈不理我了,不行我跟她离婚吧,反正她快要退休了,让她去跟你们过,以后没人气她。”
谢云舟一直笑:“你以前跟我说,让我不要小气,教我那么多道理,到自己身上就犯迷糊。
放下你常务副市长的臭架子,去给我妈买礼物。
爸你有钱没?要是没钱,我给你,昨儿小曼给我不少零花钱。”
谢文哲骂了一声滚,然后挂了电话。
谢市长不是不懂女人心,他就是在老婆面前闹惯了。
现在老婆不惯着他了,他行动起来时也是花样繁多。
他让秘书去给沈君瑶定了一束花,大张旗鼓送到教育局给沈局长,还让送花的当着所有人的面送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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