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浮现,便怎么也挥之不去。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的桑芷心底其实也是疑惑的。
就算她当时真的就在马车里,又如何?
她出宫避暑是御恒帝亲口同意的,如今她身边不仅有明面上的赵金师徒伺候左右,暗地里还有御恒帝派来保护她的密卫。
所以这些人就算往她身上泼脏水,有眼线在她身边的御恒帝也是不会信的。
再说了,就算有人捏造证据诬陷她与别人有私情或者什么的,那也得实打实的抓到现行才可以。
不都说抓贼拿脏,抓奸成双吗?
既然做不到这些,那这背后之人,纯粹就是想要弄坏她的名声?
虽说桑芷本人不在乎名声,可如今这古代社会却是在乎的。
尤其,她膝下还有个得了御恒帝赐名为‘承’的大皇子。
想到这里,桑芷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毕竟她如今身为御恒帝后宫唯一一个生下子嗣的嫔妃,成为别人眼中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而一个皇子,生母品性不佳,就算再得皇上重视,那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谁都没办法保证如今的这件小事会不会影响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
所以,这件事她必须得重视。
桑芷凭借着前世看过的诸多宫斗小说,把这件事背后最有可能的原因猜测一番后,刚才出去传话的月婵也回来了。
看着月婵面色不善的回来,桑芷也瞬间回神看向她道:“怎么这幅表情?莫不是这几个人还要拿人回去问话?”
一听桑芷的问话,担心她被气着的月婵赶紧摆手道:“不是,没有。”
先回了桑芷的话后,月婵这才解释道:“这几个人听了主子让奴婢传达的话后,虽然没有再坚持要带他们离开,可话里话外都在表示那对姐妹花可怜,说她们死状凄惨,是可怜人。”
“奴婢气他们这态度,更气他们竟然胆大的要派人留守在庄子上,说是什么担心那对姐妹的家人来寻嬷嬷他们麻烦,可实际上,这不还是不放心我们吗?”
听着月婵的话,桑芷反倒是直接气笑了。
她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而后看向月婵道:“若本宫没记错,如今的这位府尹似乎是寒门子弟,只不过前些年娶了一位勋贵嫡女?”
经由淑贵妃多番指点教导后,桑芷如今对朝中的一些官员姻亲记得还算全。
她这话一出,月婵便点点头道:“似乎正是这样。”
她这不确定的话刚落,另一旁的玉桂就接话道:“这事奴婢记得清楚,朱府尹续娶的继室正是如今康平伯的幼妹,也就是柔嫔娘娘的亲姑姑。”
“再上一次选秀年,恰逢先皇病重,所以便下旨取消了选秀,那会儿康平伯幼妹已经将近十七,不能再耽搁,所以便选了寒门出身,原配新逝的正六品朱通判。”
“娶了康平伯幼妹后,朱通判也在三年前坐上了正三品的府尹之位。”
玉桂到底入宫更早,对京城的事情知道的也更清楚,而她这么一提醒,桑芷也想起来之前她刚入宫时,当时还是淑妃的淑贵妃同她说的趣事。
据说这朱府尹的年纪不小了,娶了一个娇妻后格外疼爱,曾多次私底下去寻大夫,想要买一些可以让男人大展雄风的药物。
淑贵妃当时是当笑话说给桑芷听的,那会儿桑芷心里笑的不行,可面上却因为淑贵妃那一句句‘不行’、‘太快’、‘太软’而羞的不行。
既然已经想起来这朱府尹是何人,关于他的其他事情,桑芷也就都跟着想起来了。
“本宫记得,这朱府尹的原配嫡妻似乎给他生了一儿一女?而他膝下,似乎也只有这对儿女?”
“主子记得不错,朱府尹的长女今年应该也有十五六岁了,倒是儿子还小,应该还不足十岁。”
见玉桂清楚这事,桑芷便看向她道:“既然你清楚这事,那便由你去找找朱府尹的这对儿女,找到后先别惊动对方,本宫倒要看看,康平伯府这次想要做什么。”
桑芷虽然嘴上只说了康平伯府,可心里却把一众勋贵都考虑进去了。
她不确定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只有康平伯府,但来者不善却是肯定的。
想了想,桑芷又唤来红薯,让她去等着辛夷,只要辛夷回来,就让她速速来见她。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桑芷这才扭头看向坐在一旁,满眼新奇看着她的娘和堂妹。
“娘和湘湘怎的这般看着我?”
一听桑芷问话,宋氏还未开口说话,桑兰已经崇拜的看向桑芷道:“姐姐好厉害!”
听着堂妹羡慕的语气,桑芷反倒是直接笑出了声。
“姐姐我有如此底气自然是因为皇上必定会信我,而皇上之所以会信我,则是因为我之前几年做的努力。”
“后宫争斗如此,后宅亦是如此。”
说到这里,桑芷看了眼这两年容貌长开了一些的堂妹,而后继续道:“有姐姐在,湘湘你自然可嫁做他人嫡妻,可我们家没有妾室通房却不代表别人家不会有。”
“再过几年姐姐定然会仔细替你挑选一位夫婿,可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姐姐亦无法保证彼时没有她人的男子将来也会没有。”
话至此,桑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朱府尹。
“就像那朱府尹,他出身贫苦,还是发妻娘家资助他多年苦读,可他还不是人到中年‘病死’发妻,另娶她人。”
桑芷是听淑贵妃说过真相的,可桑兰却不知道。
她听着桑芷的话,震惊的瞪大双眼,略有些结巴的出声道:“姐姐的意思,朱……朱府尹发妻,是……是被害死的?”
看着堂妹湘湘震惊的模样,桑芷反倒是笑出了声。
“也不能说是害死,只是发现了夫君嫌弃自己已经不能帮助他,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带着恨意时,为了保住儿女,选择了主动‘病死’,为新人腾地方罢了。”
“不过这女子也是个聪慧的,她在病死前,还给她那嫌弃糟糠之妻的夫君下了点药,害得他往后子嗣艰难,再也生不出孩子威胁自己一双儿女的地位。”
“她是位很果决的女子,是朱府尹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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