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望向林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是询问林凡要不要动手。
林凡则是摇了摇头,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见林凡的模样,年贵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闭上眼,抱着马鞍和马镫入睡。
黑衣人本因昨夜就来,可因为项龙的原因,未敢轻举妄动。
可受了林睿的一番训斥,万般无奈,只得冒着风险再次夜探皇子府。
过程并没有黑衣人所想的复杂,也未遇见项龙,虽觉奇怪,可时间不容多想。
他顺利拿走了桌上装有气体的瓶子。
可他并不知,瓶子早已经被人掉了包。
甚至,连林凡也不知情。
瓶子到手后,黑衣人静悄悄离开了皇子府。
“真就让他这么离开?”年贵似是梦话一般开口。
“此人之后还有用,况且,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林凡闭着眼回应道。
闻言,年贵没有再出声,似乎刚刚真是梦话一样。
林睿府内。
“二皇子,已经得手了。”黑衣人站在林睿屋外,轻声道。
屋内传出林睿气喘吁吁的声音,以及娇媚至极的女声。
“滚!不知本皇子正忙么?”林睿怒骂一声。
黑衣人闻言,将瓶子放于门边,离开。
片刻后,屋内没了动静。
黑衣人一路走入柴房内,将自己头上的面罩取下,这面孔,自是徐顺。
“可是我儿回来了?”
柴房角落,传来一声年迈苍老之音,声音内满是担忧。
“娘,我回来了。”徐顺为了不让老娘担心,所以故作轻松开口。
“相公!”
“爹!”
一妻一子,从柴房角落里走出,扑在徐顺怀里。
“相公,可是林睿又让你做危险的事了?”徐顺的妻子宁氏道。
徐顺点头,将自己的儿子徐天舒抱在怀里,问道:“今天乖不乖啊?”
“爹爹,孩儿今天可乖了,都没有被其他坏人欺负呢。”
闻言,徐顺心酸不已,强忍着泪水。
而宁氏却已经泣不成声,在林睿这里,他们哪儿有正常的待遇?
虽是客卿,可得到了什么?
而他们不知的是,屋顶上正有一道人影悄悄离开。
林凡仍迷迷糊糊做着自己的美梦,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摇晃。
于是他嘟囔道:“春方,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只是摇晃感依旧继续,林凡刚要摆手让其自去,顿感屁股一疼。
自己被春方打了?
小丫头胆肥了!敢殴打皇子?
林凡坐起后,却见年贵正盯着自己。
春方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舅舅,你干嘛呀,让我多睡会儿不好么。”林凡无奈,语气带着几分撒娇。
“都寅时了,还睡什么睡?起来和我练武。”年贵没好气道。
寅时?
所以,才三点多?
可年贵却不林凡机会,拉着他直接去了外面。
“舅舅今天教你伏虎拳,你得学仔细了。”年贵严肃道。
昨夜见到黑衣人后,年贵已下定决心,欲将自己一身的武艺传授给林凡。
如此一来,哪怕自己之后不在京城,林凡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啊?我学武艺干什么?不学不学!”林凡连连摇头,苦笑。
虽然林凡对于武术也颇感兴趣。
可哪儿有凌晨三点练武的?
要学,完全可以白天学嘛!
年贵却十分严肃,不知从何处找了粗树枝,‘啪’的一声狠抽林凡的屁股上。
林凡疼得跳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舅舅是真的下死手!
“哪儿如此多的废话?别人求着我教,我都懒得搭理,反而到了你这儿推三阻四,还不乐意了?”年贵板着脸训斥道。
“我学,我学还不行吗?”
林凡无奈,只得跟着年贵练了起来。
学着划拉几番后,林凡的天赋倒也不错,短短一个多小时,已经记住了伏虎拳的每一招。
年贵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此也比较满意,可依旧板着脸。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
“那我是不是可以接着睡觉了?”林凡此时困得直打哈欠,想回去补觉。
“你想睡,那就继续睡。”年贵不怀好意笑道。
林凡并未注意年贵的表情,连忙溜回房间,躺在床上舒服的闭上了眼。
此时,林凡只有单纯的想法:谁都不可以让我再起来!
“殿下,马上就要朝会了。”走到床前,春方提醒道。
“朝会就朝会嘛,关我什么事?”林凡眼都不睁,随口道。
不等春方再开口,林凡已猛然坐起。
“卧槽,朝会!”
林凡终于明白年贵为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
同时林凡也不由觉得,天下人都想当皇帝,只是这皇帝明显也不好当呀,这不是最大的社畜吗?
林凡不顾身上的酸疼,飞也似的直奔午朝门。
只是刚出了院子不久,就见年贵正笑吟吟盯着自己。
“不睡了?”
“您老玩我是吧?早晚被您玩死!”林凡没好气道。
年贵大笑一声,带林凡直奔午朝门。
午朝门外,此时已经有不少大臣。
见年贵一身便装,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可却见一身锁子连环甲的士兵上前,递了一件外衣交给年贵。
年贵接过外衣,脱下自己披在身上的英雄大氅,直接换上了。
瞧见眼前一幕,不少官员全都傻眼了。
这里是午朝门,你以为是你自己家不成?
竟敢在这里换衣服?
礼部侍郎胡德一,便是如此想。
“这里是午朝门,不是你妾室的通房,安敢无礼?”
而上了年纪的重臣,见此一幕,不由打了个哆嗦。
因为年贵身上的外衣,乃是绿色绣龙袍。
此时,上了年纪的老臣们才想起,年贵不仅是大将军,头上还挂着大柱国的称号。
而此件龙袍,就是梁帝所赐。
只是,他们已有十余年未见年贵穿过了。
上一次见年贵身着龙袍,是出兵灭六国的开始。
现在六国未灭,年贵却再一次身着龙袍,莫非要发生何等大事?
而礼部侍郎胡德一并不知其中的奥妙,此时的他气势汹汹想要告诉年贵,何为礼法,何为是规矩。
“这位大人,安敢在午朝门外换衣?竟然还穿一件员外服,这不是堕了朝廷的威望吗?”
所有人一愣,竟然有人敢教训年贵?
而且还是当着文武的面前,指责年贵这煞星?
他有几条命在?
林凡也是一愣,却未开口,也没有动手。
林凡虽然想不起其中的关键,可见了年贵身上的是龙袍,他知道,这礼部侍郎实实在在碰钉子了。
林凡抱着瞧乐子的心态,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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