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皇帝一黑脸大臣们就闭嘴,但下面这两个不带怕的,君清逸和柳倾到是也在,可君清逸从沈琉衣进来开始似乎就有意避开她的视线。
柳倾记恨楚箐在城门口给她难堪,所以在那里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不跟着帮腔。
心想楚箐找柳倾合作真是个蠢到家的决定,这个鼠目寸光,毫无远见的女人,找来根本没什么用,共同的敌人就在眼前,居然还想着那点小恩怨。
还有君清逸,都要下手了现在愧疚什么,真愧疚的话干脆就别掺和进来呀,现在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再看看平时在朝堂上口若悬河,吵得他脑瓜子嗡嗡响的大臣们,此刻面对沈琉衣,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当鹌鹑, 他肺都要气炸了。
皇帝阴沉着脸:“众爱卿怎么看?!”
众爱卿怎么看?众爱卿表示他们没有看法。
相互对视了一眼,个个都低着头看着鞋尖,不是他们不想出头,实在是楚箐偏偏惹了一个惹不起的,而且杀人也不知道布置的好一点,那公主府的结界居然能被打破,闹得满城皆知。
而且就算能掐头去尾,但沈琉衣是个能掐头去尾,胡编乱造,随便诬陷的主儿?
沈琉衣歪头:“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这次的事情,我在公主府遇到了围杀,你们不会就想这么算了吧?”
算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赔礼道歉加补偿,一样也不少,少了沈琉衣就不干了。
扫了一眼送上来的珍贵药材们,沈琉衣抬手按了按额头:“真没诚意,倒是加几样安神的呀,这次围杀可把我给吓坏了,现在心都还在跳。”
小太监感受到了帝王的冰冷气息,吓得不敢抬头,最后,皇帝还是挥了挥手,让人取了几样拿上来。
沈琉衣接过,她笑吟吟的看着皇座上的皇帝,笑意却不达眼底:“多谢陛下,您果然是讲道理的人。”
龙椅上的扶手都被捏出了裂痕,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大臣们屏息凝神,生怕一丝杂音打破这紧张的氛围,每个人的心跳都如同战鼓,震荡在沉默之中,连最微弱的呼吸声也显得格外刺耳。
皇帝气的面色铁青:“你到底是还小,不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都让楚箐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了,还讲什么凡事留一线,这不是搞笑吗。
沈琉衣看向澹台菜菜:“我们走吧。”
澹台菜菜:“行。”
现在也确实没有谈的必要,可他们刚走出大殿,沈琉衣一眼就看见了高挂在天空中的血月,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座座由尸体堆积的山峰就像凸起的坟头矗立在前方。
沈琉衣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转换的场景。
沈琉衣突如其来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殿内众人的眼睛,还以为沈琉衣又要耍什么坏心眼。
直到皇帝突然开口,他一双如鹰般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琉衣:“你还有什么事?”
沈琉衣:“......”
她张了张口,但看着包括澹台菜菜在内,毫无察觉的众人,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嘲讽的笑:“没时候,就是突然想记住你们现在这副难看的脸色。”
皇帝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其他人:“......”
靠,欺人太甚!
那些言官们都要忍不住了,结果沈琉衣好像真的只是气他们一下,拉着澹台菜菜就走了。
柳倾暗戳戳的给君清逸上眼药:“她有病吧。”
君清逸:“......你有没有觉得,这皇宫突然让人很不舒服?”
柳倾:“啊?”
君清逸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拉起柳倾迅速离开,柳倾差点没站稳:“师父,大师兄还在皇宫里呢,他还没醒。”
“别管他了,先走。”
柳倾见君清逸这么严肃,顿时没有再提了,毕竟君清逸也没有明说是危险,说不准只是有什么急事而已。
大臣们面面相觑,也纷纷告退了,只有皇帝浑身瘫软在龙椅上,他虽然还没感觉到,可沈琉衣和君清逸的反应不得不让他想到那个最坏的猜想。
皇帝眼中满是惊恐:“怎么会,我还没开始才对。”
越是修为高的人越能率先察觉到这东西,如今君清逸都察觉到不对劲了,那么很快就会是澹台菜菜,然后是他,等他察觉到了就来不及了。
他跑进了密室,放着浮生镜的后面居然还有一道暗门,然而里面只悬浮着一个流着粘液的肉球,周身都裹满了铁链。
扑通扑通。
肉球里传来了心跳声,不过很微弱,如果不是仔细倾听根本听不见,但是却能从它剧烈起伏的胸腔中感受到它此刻的情绪并非平静无波,反到像被困兽般挣扎得更加激动,就好似要冲破牢笼而出。
皇帝赶忙割开了手腕,鲜血流出,他道:“人还没来齐呢,乖,别闹了,你也不希望你的养料被漏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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