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顾清明多少有点下不来台。
他张嘴就说苏寒是小白脸，问题他是借着宋竹西未婚夫名义贷款，又算什么？
“我自然是因为资质良好，所以宏凌愿意给我贷款，也相信我有还款能力！”
顾清明说得义正言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原本注意力在蛋糕上的宋竹西抬眼看过去，她的注意力不是在他身上，而是苏寒。
即使在宏凌的地盘，就算有王都的人发现他的身份，也不敢轻易出手。
可这么明目张胆和顾清明对上，也太引人注意了。
“你和那个人很熟？”李京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嗯，好朋友。”
简单的回答，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
但是像她这么淡漠的人，能说出‘好朋友’三个字，就知道他们关系注定不浅。
偏偏刚刚夜雨给他发了信息。
几张从王都和巷都摩擦时拍到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那个人像极了苏寒。
宋竹西和巷都有关系？
李京泽的眼睛微微眯起，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语调依然温和，“上一次姜凯说你是宏凌老板的朋友，宏凌的老板一直很神秘，不会就是这位先生吧？”
“不是，他是宏凌最尊贵的客人。”
仅仅是客人？
李京泽看着不像。
毕竟苏寒一脸笑容，完全是占尽主场优势的自然，反观顾清明怎么看都像跳梁小丑。
宋竹西没有注意到李京泽的审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寒身上。
她和李京泽确实设计让人扮演尊贵的客人，同时还要让顾清明会错意，以为自己是，从而打他的脸。
戏对，人不对，让她觉得不对劲。
苏寒扫了她一眼，还不忘眨眨眼。
那调皮又风流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不少人的视线往她身上看。
顾清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那是我的女朋友，你乱看什么！”
“哦？是吗，那为什么竹西和我一起来会场，并且对你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友好。”苏寒满脸笑容，眼神却充斥讥诮。
说不友好都算是含蓄了，毕竟宋竹西走向顾清明过程中转了弯，已经是对他十足的嘲笑了。
顾清明也自觉有点失言。
如果这时候被宋竹西否认，那还真的是丢人。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扭头看向宋竹西，自以为摆出深情款款的姿态，对着宋竹西伸出手。
“竹西，好了，别闹了。现在我们经过了彼此的考验，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
比起之前说他原谅宋竹西，算是一种进步了。
可她是什么人，哪里需要他的考验？
宋竹西随后将餐盘扔到垃圾桶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才缓缓开口。
“是谁在闹？从你第一天开始追我，我就说过，我们不可能。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发现吗？”
“你……”
“之前顾氏经营良好，我都拒绝你。现在顾氏股票大跌水，需要通过贷款维持经营的状态，我就有理由看上你了？”
她说得平铺直叙，周围人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清明一张脸青红交错，完全是打翻了调色盘的模样。
就在他被噎得下不来台时，姜凯开始补刀。
“顾先生，我们宏凌最尊贵的客人是这位苏先生，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是意思很明显——
顾清明，下去！
他就这么下去，哪里还有脸面在社会上立足？
只是他不是情况越忙乱，脑子越清楚的人，反而更是成了浆糊。
顾清明在大脑一片混乱的情况下，直接说道：“宏凌这么做，想清楚了吗？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同。”
恶狠狠的语调，谁能听不懂其中的威胁之意？
毕竟民间流传着一句话，‘借钱的是大爷’。
遇上老赖，无论是银行还是借贷公司，都是麻烦。
不想姜凯笑得温和，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宏凌的任何规定，都是经过思考做出的决定。顾先生放心，不该签的合同，我们是不会签的。”
“那我们……”
“顾清明，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宋竹西的声音陡然响起，“姜行长的意思是，像你这种人品不行的人，是不可能和你签订合同的。所以，宏凌不可能借款给你。”
怎么可能？
顾清明的眼睛都在瞬间瞪大了。
他为了确保与宏凌签订借贷合同，特意去探班宋竹西，在网上造成了巨大的声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围各种议论声落入他的耳中，而他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半晌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能？那可由不得你做主！”
他冷笑一声，看向姜凯，“我和宏凌是签了合同的，现在你们要是毁约，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姜凯脸色一冷，“顾先生，请你来宏凌的答谢酒会已经很勉强了，怎么可能与你签订借贷合同？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
“现在不承认了？那可由不得你们，合同上面印了你们宏凌的章！”
“是吗？那你拿出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没有人出门会带着合同，所以才敢口出狂言？”他说着拿出合同对着众人扬了扬。
台下的李京泽看到这一幕，笑得别有深意，“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带着合同？”
“正常人不会带着这种东西到处跑，但是他不一样，极度喜欢炫耀。怎么可能不将合同带在身上？”宋竹西笑得嘲弄。
素来淡漠的眼神，此时带上了几分幽冷。
已经钻入圈套的顾清明，还以为拿着最后的地盘。
他将手里的合同甩给姜凯，“你看清楚，这是合同副本，上面写明了我借贷的金额，你们银行的印章也在上面。”
众人愕然。
这要是真的，那宏凌可真的要有大麻烦了。
得罪了借贷人，不是好事。
结果苏寒抢先一步拿过合同，随意翻了翻，就笑出了声。
“顾清明，你是九漏鱼吗？这种东西，宏凌有一大堆，你怎么敢拿出来显摆？”
对上顾清明微微变色的脸，他笑得更加灿烂，“这就是普通的借贷申请书，每天宏凌不知道会收到多少。你不会申请书签字，就是签了借款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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