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如做人,不能丧良心。”万穗微笑着说,“为了客人身上的那点现金和一点龃龉,竟然就安排客人去住闹鬼的房间,老板娘,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老板娘立刻跳了起来,急忙辩解:“你别胡说啊!什么闹鬼?哪里闹鬼?你没有证据就造谣的话,我告你诽谤!”
万穗微微一笑,凑得近了一些,说:“老板娘,害人终害己,你的心和那个重男轻女的老逼登一样毒辣,小心也和他一个下场。”
“你,你敢诅咒我?”老板娘瞪起眼睛,万穗没有搭理她,和沈俊一起出了门,老板娘越想越生气,心想不就是两个无权无势的年轻人吗?竟然敢这么嚣张!
她是在村子里横惯了的,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对着两人的背影大骂,刚骂了两句脏话,一肚子的污言秽语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突然觉得脑袋又涨又痛。
她想起了万穗所说的那句话:小心和那老逼登一个下场。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万穗和沈俊按照四叔给的地址找到了曹端公的家。
这家就是一座西南农村常见的土房子,有一个宽阔的小院子,乍看之下和普通的农户没有区别。
沈俊上去敲门,但没有人应。
万穗皱眉,说:“这屋子有些不对劲,咱们赶紧开门进去。”
木门里上着门闩,要想开门得将门闩打碎,两人不想费这个劲儿,便在土墙上蹬了几下,跳入了院子里。
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
两人立刻来到正屋,将虚掩着的门一推,顿时腐臭熏天。
那挂满了各种符咒和巫祝用品的正堂之中,倒着五具尸体,坐在最正中的正是曹端公,身上还穿着端公的衣服,旁边两个是他的助手,还有两个是坐在角落里吹拉弹唱的“站案”。
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两人都惊了。
沈俊忍着恶臭上前查看了片刻,道:“至少已经死了四天了。”
万穗皱起眉头:“王家村四叔说两天前曹端公曾去过他们村子。”
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她绕着这些尸体走了一圈,看着地上所画的符咒和那些摆放得很有章法的锅碗瓢盆,说:“他们是在开坛做法的时候死的。”
她蹲下仔细看了看那些符篆:“这些是镇祟除邪的符咒,他们在对付一只厉害的邪祟,但是失败了,反而被对方所杀。”
沈俊抬起头来,面色凝重:“这么说来,这只邪祟杀了曹端公,幻化成他的模样在周围几个县游走,那附身在王光凡身上的邪祟也是他的手笔。”
万穗点头。
沈俊道:“这邪祟什么来头?为什么做事鬼鬼祟祟?莫非就是那山君?”
万穗想了想,道:“不管对方是谁,既然是在我巴郡之内作案,我就不能不管。”
“沈俊,你先打电话报警,咱们立刻进山,去找那位山君谈谈。”
沈俊打完了电话,两人便朝着山林深处而去。
今天的阳光本来很好,但越往森林深处走,光线就越幽暗,这些树木不知道在此生长了多少年了,粗大的树干上缠绕着蛇一般的藤蔓,一根根树藤垂下来,就像一道道天然的帘子,再加上树虬上生长的一团团青苔,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刚刚过了惊蛰,已经有虫子从地底幽暗处钻了出来,藏在草木树叶之中,冷不丁就会扑过来咬人一口。
两人的脚步很快,山路虽然崎岖,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几米的高坡,他们几步就能跳上去,若是有断崖,从高大宽阔的树冠上跳过去也不是难事。
“万姐,你看。”沈俊指了指前方,一块牌子立在那里,上面锈迹斑斑,上面赫然是几个白色的大字。
“前方危险,禁止入内。”
万穗在心中默默地想:这东西有什么用?那些作死的人看见后不仅不会回头,反而更兴奋了。
两人跨过了那块牌子,里面更加幽深,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草丛中的小动物和虫豸也多了起来。
“等等。”万穗忽然拦住了沈俊,“往这边走。”
沈俊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脚,什么都没有问,紧紧跟在万穗的身后。
万穗跟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一旦心中不安,就立刻选择另外一条路,这一路上竟然还十分顺利,只遇到了几条虎视眈眈的毒蛇,还有一条拇指粗细的竹叶青,突然从树叶后面钻了出来,想要咬万穗一口,被沈俊一把抓住七寸,狠狠地摔在地上,当场就摔了个脑浆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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