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即使冯定不懂,他那已经死去三年,并下过地府的初恋女友也一定知道。
难道是冯定的初恋女友死得不甘心,来找冯定索命的?
但死后三年,再来找冯定索命,就说不通了!
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
挚爱画廊的主人用邪术,并说服了饶情,联手让冯定看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美好未来,冯定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既然是邪术,挚爱画廊的主人一定会有相对的邪术仪式,这样才能让他想杀的人彻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才会更加对他(或者她)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我扭头问正在专心飙车的顾莫道:“你再打个电话过去,让你们的人查一查饶情出车祸的具体时间!”
顾莫点了点头,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摸出手机打电话。
直到打完电话,他才问我道:“饶情出车祸的时间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极有可能,挚爱画廊的主人会选择饶情出车祸同一时间对冯定出手。”我点头对顾莫说道。
我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年古九魄强塞给我的那本邪术笔记,我虽然从来都没有练过,却因好奇,意外将里面的内容全都记在了脑海里。
笔记里记载的“入梦”和“生魇”两大邪术中,都会用特定的时间,让人误以为所梦所想都是真实的,从而达到操控鬼魂和中了邪术的人的目的。
挚爱画廊主人所用的长命锁虽然看起来跟“入梦”和“生魇”看起来不一样,但既然是邪术,大概都会有相通之处。
所以,挚爱画廊的主人对冯定动手,最好的特定时间就应该是饶情出车祸的死亡时间。
因为只有每天那个时候,饶情的鬼魂才会最为强大,身上的怨气也最重!
只是,恐怕饶情根本不会想到,挚爱画廊主人的心狠手辣。
饶情虽然能报仇,化解心中的怨气,挚爱画廊主人最终却同样不会放过她。
已经魂飞魄散的张娴便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在挚爱画廊交易成功,并已经死去的人的鬼魂到底还在不在,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案子的保密性,和我身份的尴尬,我还一直都没有见到死者的尸体,无法确定他们的魂魄都还在不在。
这个,等我跟顾莫所在的单位签下保密协议,真正成为他们局的编外成员后就能知道了。
挚爱画廊的主人十分狡猾,我们手上似乎是一点关于画廊主人的线索都没有,想立刻揪出他(她)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我和顾莫眼下要做的,是先想办法保住冯定的命。
只要冯定没死,画廊主人就会受到更大的邪术反噬!
大概二十分钟后,顾莫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他的同事们查出,饶情出车祸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一刻。
我和顾莫同时将目光落在汽车仪表盘的时间上,现在还不到十点,时间完全足够。
冯定家所在的小区比我家所在的小区还要老旧,灰扑扑的五层小楼,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古怪的气味。
他家在顶层,我和顾莫一路走上去,发现这栋楼里的住户几乎都搬空了,并没有几户人家。
给我们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伯,有些秃顶,脸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屋里传出电视的声音。
“大伯!请问冯定在家吗?”顾莫开口问道。
“不在,死了!”
老伯眉头一皱,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作势就要转身关门。
“死了?”
我和顾莫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难道我的猜测错了?冯定已经出事了?
但想想不对!
看这老伯的年龄和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冯定的父亲。
根据顾莫调查到的消息,冯定是独子,真死了他父亲还能这么平静的在家看电视?
“大伯,我们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
顾莫伸出一只脚抵着门,将工作证从身上摸了出来,递到冯定父亲的面前。
冯定父亲一愣,推了推眼睛仔细看顾莫手上的证件,老半天才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嘴唇颤抖的问道:“警察同志,我们冯定,在外头惹事了?”
“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子,需要冯定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
否则,可能会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
顾莫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他。”
“还有人身安全?”
冯定父亲一愣,又问道:“他是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请问您是冯定的家人吗?”顾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是冯定的父亲,我叫冯和平。”
冯定的父亲点头,将我和顾莫让进屋里。
客厅不大,家具也很陈旧,收拾得倒是利落干净。
这房子的户型不大,除了洗手间和厨房,只有两个房间。
房门上都挂着用大红绳手编的福字结,成色看起来还挺新的,应该才编出来没几个月。
鲜亮的红给这泛黄的屋子和老旧家具都增色了不少,多了些跳跃的灵动。
两间房的门一扇敞开着,大概是冯定父母的房门。
另一扇门紧闭着,门上的福字结有些脱色泛黑,不时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阴邪之气从门缝下溢出来。
不用多想,那应该就是冯定的房间了,屋里有人,冯定还活着。
红绳编成的中(和谐)国结是最简单,也是最常用的辟邪物品。
冯定门上的福字结脱色泛黑,明显是沾染了阴气和邪气所致。
冯和平走到紧闭着的那扇房门前,敲了敲门道:“小定,出来了,有人找!”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冯和平侧着耳朵在门上听了听动静,又敲了两声:“冯定!有警察同志找你!”
屋里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传出来。
顾莫下意识回头望向我,我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警察同志,我家小定到底惹上什么事儿了,您能跟我说一声吗?”
冯和平又用力敲了几下门,见里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才苦着脸说道:“他已经有一周没去单位上班了,一天天,除了吃饭,就待卧室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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