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说到这里,眼含歉意的望了连若薇一眼,接着道:“直到有一次十五月圆之夜,我莫名十分狂躁,神志也几近失常。
后来实在没能忍住那股子冲动,将内人的肩膀咬下一块肉来。
还吸食了不少她的血。
身体的那种疼痛才逐渐消失,神志也才慢慢恢复清明。
从那之后,我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留在天师府过夜,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不与任何人接触。
只是自从那次吸食了若薇的血肉之后,那种疼痛似乎越发的严重了。
神志也一次比一次失常。
这个月十五夜,若不是还残存了最后的一点儿理智,我恐怕会离开天师府,酿出大祸来。
其实,我如今的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再留在天师府当首席天师。
我打算这次任务结束后,回帝都就跟上面提出请辞申请。”
“你怎么这么傻。”
连若薇听到这里,一把拉住李冬的手,脉脉含情的眼里含着泪水:“你一直都在受苦,竟然不肯告诉我。
其实你咬得并不重,那次我甚至都完全没有感觉到你在吸我的血。
咱们是夫妻,如果我的血肉能缓解你的痛苦,你应该直接跟我说的呀。
不过是身上多几个牙印而已,我不会在乎的呀。”
“幸好李首席没有告诉你。”
“若薇,对不起。”
李冬也同样满眼爱意的跟连若薇对视着:“我瞒着你,只是怕你会担心。
也怕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你知道的,我哪怕是自己死了,都不愿意你受一点点伤。”
“我不许你说这个触霉头的事!”
连若薇旁若无人的抬手捂住李冬的嘴:“夫妻本是一体,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独活下去。
而且,刚刚两位天医不是都说了吗?
你现在既然已经是两世为人,自然不会有事的。”
这小两口的当众狗粮撒得,真的是劈头盖脸的往咱们的嘴里强塞啊。
没想到一个看着冷冰冰的,一个看着憨头憨脑的,说起情话来,竟然这么浪漫得让人眼眶有些发热。
“幸好你没有再次接着吸食人血人肉。”
映朱和蛇千澈两兄弟行医的时候倒是一个共性,眼里只有病理和病人。
李冬夫妻俩的浪漫宣言全然不入他俩的眼和耳,映朱面色凝重的开口道:“仅仅尝了一次人血活肉的味道你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失去神志。
若真是每月初一十五都破戒,估计天师府代理首席天师早就换人了。
你也早就不是你李冬了!”
“啊?”
胡灵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走到李冬的面前道:“冬子,这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
我爸爸说不定有办法能解决。”
“萧叔叔也解决不了。”
冬子垂下头,有些沮丧的说道:“其实萧叔叔知道我的情况不对。
我和若薇结婚的那天晚上,萧叔叔无意间抓了我的手一把,表情就有些不对了。
当时我还问过他怎么了,他说没事。
大概是我那次意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直到我跟若薇婚后的第七天,萧叔叔才给我打电话,问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叮嘱我,不管我有什么样的冲动和意念,只要那个冲动和意念是错的,就一定要忍住战胜自己。
他还告诉我,按道理说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大概活不过一年。
但他替我打了一卦,只要我能战胜自己,事情就会有所转机,求得一线生机。
所以当我第一次有想吃血肉的冲动时,就想起了萧叔叔的话。
后来我将自己关在天师府的初一十五日,也是萧叔叔不停给我打电话鼓励我,我才安然度过来的。”
“难怪爸爸每逢初一十五总说他身体不舒服,需要闭关一天呢。”
胡灵恍然,望向蛇千澈和映朱问道:“不知二位可有办法替冬子解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映朱和蛇千澈的身上。
就连一向不怎么理会世俗之事的邵真人也同样目光期待的望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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