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北是骑着电驴过来的,就停在门口。
周稚京并不是完全喝醉,看到电驴的时候,瞬间气笑,打了个酒嗝,说:“你真是够了。我就问你,我万一喝的烂醉,你怎么用这个带我?”
“酒喝傻了?我不能打车?这电驴放在这里也没人偷。”
宁砚北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头盔,递给她,“所以公主殿下你坐不坐?”
周稚京觉得好笑,又有点心酸。
她嫌弃的摇头,“几岁了,还给我买粉色。拿开吧你。”
说着,她就坐了上去。
宁砚北把头盔放好,“坐稳了啊,接下去是风驰电掣的感觉。”
“行。你把头盔给我,我方便吐。”
别说,还真别说,这电瓶车快起来,还能超过车子。
周稚京脸靠在宁砚北的肩膀上,说:“你是不是偷摸在车上装发动机了?你怎么比车还快?”
宁砚北觉得她是真的有点醉了。
他没接话,直接看了眼不快不慢,一直缠绕在他身边的豪车。
车窗从始至终都紧闭着,他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人,但有预感,应该是针对周稚京来的。
冷风一直吹着头,周稚京觉得头疼,酒劲也逐渐上头,让她很不舒服。
她闭上眼,转过脸,朝向另一边。
后面,宁砚北骑车进了辅道,那辆车就开不过来了。
他把车牌记了下来。
骑到药店门口,宁砚北去里面买了解酒药,出了店门,周稚京已经从电瓶车上下来,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头枕着胳膊,眼睛睁着,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发呆。
宁砚北在她身侧坐下,递了水给她,“住哪儿啊?我看看我这电驴能不能到。”
她吃力的抬起头,喝下一口水,“阳光小区。”
“刚有辆库里南跟着你。”
“嗯?”
宁砚北把药送到她嘴边,“辛苦了。”
药片贴在舌根,有些发苦。
周稚京没说话,喝完水,就将水瓶放在身侧。
两个人并肩坐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
这繁华的大都市,他俩何其渺小。
周稚京捧着脸,望着这钢铁森林,笑道:“我之前听人讲,小时候得到的太多,以后就没福气了。你说咱俩还能翻身吗?”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光,变得有些暗淡,自顾自的摇摇头,说:“算了,翻个屁身。我福气都用完了,以后只会倒霉。”
宁砚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她自言自语,自暴自弃,又自我打气。
谁不知道周大小姐脾气臭,心眼小,又记仇,还特别要强。
讨厌她的人很多,喜欢的她的人也不少。
从小宁砚北就是她的官配。
周稚京突然扭头,“要不咱们两个倒霉蛋,一起负负得正试试?说不定我们一起努力努力,也会好起来?”
“怎么?你现在恨嫁呢?”
周稚京脑子里跳出来陈宗辞那道意味不明的笑,她怕啊。
她真的怕自己被他关起来。
宁砚北起身,将她拉起来,打了车,送她回家。
车上,周稚京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宁砚北把她背上楼,他耸动肩膀,企图叫醒她,“密码。”
“我生日。”她含含糊糊的说。
宁砚北试了一下,还真是。
推门进去,他先摸到开关。
房子不大,打扫的很干净,一个人住也不算坏。
这个区域,外来务工的人,很多在这里租房子。比较便宜。
所以,她大概生活的也不是很好,总归不像她看起来那么的好。
虽说有姑姑庇护,但毕竟是寄人篱下。
他把人弄进房间后,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周稚京这会已经不怎么清醒,她抓住他的手,嘴巴动了动,宁砚北没听清,低下头,“你说什么?”
等了一会,周稚京都没有再开口。
他笑着摇头,给她脱了外套,盖上被子。
手机响起的瞬间,他立刻起身出去,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行至门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到厨房,给周稚京烧了一壶水,放了一杯在她床头,又把垃圾桶拿过来,以免她突然要吐。
宁砚北没有逗留太久,急匆匆就走了。
他走的太过匆忙,并没有发现屋子里的异常,比如说餐桌上的烟灰缸里,有一枚熄灭没多久的烟头,甚至还在冒着余烟。
连着卧室的阳台里,藏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等人离开,那道黑影才从暗处出来。
……
周稚京的方案经过几次修改,最终敲定下来。
各方任务分配下去。
因为时间紧,她每天都要加班到十二点,公司最晚走的一定是她,咖啡当水喝。
不过加班之余,她会抽出半小时,去姑姑那边弹会琴,也是放松自己。
周六早上,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周稚京差点要把手机砸掉。
她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看到宁砚北的名字,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约他爬山来着。
“在你家楼下呢,要等多久?”
周稚京想了下,还是爬起来,“二十分钟。”
挂了电话,一番洗漱,换了运动服,随后一件长款羽绒服,二十分钟不到,就跑到楼下。
宁砚北看她一张素净的脸,“你也太随便了。”
“要不呢?去爬山还要化妆吗?”
两人一块走出去,宁砚北给她买了早餐,她边走边吃。
“我今天跟同事借了车。去爬燕山?”
“好啊。海荆市这边的山,我都没爬过。”
她最近实在缺觉,“到了叫醒我,谢谢。”
她戴上冒兜,裹紧衣服,闭眼睡觉。
燕山在海荆市还算是出名的景点。
一小时后,宁砚北叫醒她。
周稚京睡眼惺忪,从包里拿出喷雾,对着脸上喷了几下,人也就清醒过来。
在检票口。
周稚京看到了陈宗辞。
他身边跟着盛二小姐,就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周稚京下意识的往宁砚北身后挪了挪,并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小声说:“我们等一会再进。”
这个季节,来爬山的人可不多。
检票处寥寥几人。
宁砚北很容易就注意到陈宗辞他们。
毕竟足够出挑。
宁砚北转过身,低声问:“躲谁啊?”
周稚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结果有人从后面叫她,“京京姐!好巧啊,你跟你男朋友也一块来爬山吗?”
秦璇瞬间就出现在她眼前,带着欣喜的笑容,并热切的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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