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问了陈宗辞今天的行程安排,只晚上有个局要去露一下面,其他时间没有任何安排。
连续大半个月的工作应酬,陈老太有意让他放松两天。
正好涧村的事儿,顺利摆平。
村内村民被重新引导,另外他们在赔偿条例上做了一点修改。
陈宗辞直接承诺了村里的老人,等养老中心建成之后,会有专门提供给他们颐养天年的地方。
另外就是本村户口,给予股份,等两个项目开始盈利后,在纯利润里,按照比例每年分发。
拆迁赔偿,仍按照市场价格。
可以说做了很大的退让。
另外,两个项目往后落成之后,各方面条件符合之下,会优先录取涧村人。
这都是额外给予涧村村民的福利。
当然,仍然还有几个冥顽不灵的不肯妥协。
这几个人,暂时做冷处理。
工程队已经陆续进村,阮策的工程队也在其中。
跟他聊了一会工作,周稚京的心绪就稳定了。
她吃完早餐,就开始犯困。
高朔还安排了今天要排练一天,周稚京觉得自己不太行,她提前给高朔发了信息,找了个借口,表示自己要下午才能过去。
随后,两人回到之前那个嘉学小区。
陈宗辞带她进去。
10幢1单元,六楼。
面积不大,但六楼的套房有个小阁楼。
屋内的装修是旧的,看样子没有翻新过。
不过屋子里很干净,空气里也没有那种长久不住人的潮味。
周稚京站在门边,没有立刻进去。
陈宗辞在她后侧,等了一会,开口道:“站着干什么?”
周稚京转过身,说:“还是去酒店吧,我不太习惯在别人家里睡觉。”
陈宗辞倚在门框上,挡住门,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明显,她没得选。
周稚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僵持中,很快就妥协,转身进屋。
卫生间里的生活用品都是新的。
家里也有换洗的衣服。
陈宗辞给她拿了换洗衣服,让她去洗澡。
不等周稚京拒绝,陈宗辞说:“都是新的,也都洗过。”
周稚京抿了下唇,勉强接过。
洗完澡躺下,被铺有晒过的味道,床垫也挺舒服。
陈宗辞洗澡的功夫,周稚京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弄醒,脑子仍迷迷糊糊,睁开眼,周围的环境,让她以为自己身处梦境。
炙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她觉得热,心口酥酥麻麻的,很难受。
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只只,她无意识的回应了一声,转过身去,钻进了身边人的怀中。
密不透风的纠缠在一起。
房间里的空调发出嗡嗡声,房间内的温度逐渐攀升。
窗外阳光甚好,一缕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落在床上。
周稚京在迷糊中沉沦,又在沉沦中睡过去。
俨然将这一些,当成了梦。
直到第二次被弄醒,她的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可是当下,她已经没法阻止。
房间外,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不管是陈宗辞的,还是周稚京的。
隔着一道门,他们什么都听不到,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结束后。
周稚京立刻去洗澡,这屋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最重要的东西。
她反复的冲洗很多次,仍不能心安。
她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出来。
彼时,陈宗辞坐在餐桌前,开一个视频会议。
周稚京避开镜头,进房间换衣服,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跟高朔说好是下午两点到,她已经迟到了。
手机上,有三个高朔的未接来电,还有微信留言。
她穿戴整齐,打算趁着陈宗辞开会,立刻溜。
跟他打了下手势,就快速往门口去。
陈宗辞关掉了麦,直接起身过来抓住她,“高朔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今天不用过去了。”
“桑晚那边有事,我去找她。”
陈宗辞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劝你不要想。”
他想把她拽回去。
周稚京猛地扬手,她的反应太强烈,陈宗辞没有抓紧,被她一下子挣脱。
她往后退一步,冷静的说:“我可以维持之前的模式。至于孩子,我劝你也不要想。”
这一瞬,两人又变得剑拔弩张,态度强硬。
僵持数秒后,手机上赵秘书在叫人。
周稚京说:“你先处理工作。”
她转身要走,陈宗辞二话不说,直接拦腰将她抱起,塞进房间,顺手锁门。
周稚京一边踹门,一边隔着门骂人,“陈宗辞!你他妈混蛋!”
陈宗辞去外面,结束掉会议。
周稚京只闹了一会,就安静了。
陈宗辞站在楼道上抽了根烟才进去开门。
彼时,周稚京正襟危坐,神情凝重。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扭头,眼神简直可以杀人。
她手指发紧,死死掐住胳膊,与他对视数秒后,突兀的笑了下,说:“生小孩那么容易吗?就算能怀上,你也得看它有没有这个命来到这个世界。肚子在我这儿,你控制得了一时,你也没办法控制得住十个月。”
“我绝对不会,让我和你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绝对不会。”
她平静的陈述自己的态度,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似乎是在告诉他,别以为有了她就能心软,她不会的。
陈宗辞倒是没有动怒,他关上房门,走到她跟前站定,托起她的下巴。
“就一点都不记得了?”他语气平静又温和,连眼神都是温柔的。
好像能包容她的一切。
周稚京眼睫颤了颤,心里顿时兵荒马乱。
她咬了下唇,“什么?”
他淡然一笑,手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把她拽起来,说:“走,陪我去逛逛北城大学。”
周稚京挣开,“我对北城大学没那么在乎。”
所以,她可以轻易放弃,没有半分留恋。
陈宗辞深深看了她一眼,说:“没让你在乎,只是让你陪我。”
不等周稚京说什么,他沉声警告,“不要让我发火。”
最后,周稚京还是陪着他去了。
走在校园内。
周稚京一直都没有说话,沉默的陪着他逛。
倒也不是没有向往过这里。
只是周稚京第二次高考的时候,没有发挥好,没考上这里。
时间差不多,两人在学校食堂里解决晚饭。
吃饭的时候。
陈宗辞不经意的问:“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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