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把伞塞进周稚京的手里,说:“拿住。”
周稚京依言握紧,这会格外的听话温顺,小绵羊一样。
秦执脱下外套,裹住她的身子,“先上车吧。”
周稚京轻轻点头,小声道谢。
秦执先带着周稚京去了酒店,因为周稚京身上有窃听器,整个过程,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所以她倒是不需要立刻去警局做笔录。
老民警让她先回来休息。
他们部署在海荆市的警察,已经去找陈靖康了。
周稚京冲了个热水澡,脖子上的伤口比较浅,腰部位置的刀口深一点。
她洗澡的时候,秦执让一个女医生进来给她处理。
弄完,女医生扶着周稚京上床休息。
这时,秦执拿着温水进来,跟女医生示意了一下,对方就先出去了。
周稚京坐起来,人已经彻底缓过来,心情也完全平复,“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执在床边坐下,“先吃药。”
他将水和药先后递过去。
周稚京乖乖吃了。
秦执:“不是合作吗?怎么不告诉我?”
周稚京把水喝完,“因为这件事,你没有必要参与。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多一个人知道,反而麻烦。”
秦执:“我能扶你一把。要不是我多个心眼,刚才你得摔在地上。”
她笑了笑,眼里是开心的,“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很顺利,也很成功。”
她说着,还比了个耶,跟小孩一样。
秦执无奈一笑,目光在她脖子上扫了眼,不由的抬手,还没碰到,周稚京就一下避开了。
他动作顿了顿,随即抬高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很棒。安心休息吧,后续我帮你盯着。”
……
警方直接到华瑞,带走陈靖康。
警方在大板桌下摸出了窃听器,让陈靖康无话可说。
消息很快就传到老太太这边。
而此时,陈靖康的妻子戴静苗正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老太太喝药。
听到刘管家的话,她手里的药碗直接脱手,砸在了地上。
陈老太余光瞥了她一眼,她愣怔一秒后,匆忙蹲下收拾,说:“肯定是有人陷害的,靖康怎么会做这种事。他虽然平时是不满宗辞的行为,但他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陈老太不露声色,看了管家一眼。
随后,管家便让戴静苗先回去。
戴静苗哪里肯走,“妈,您不能不管啊。这事儿八成就是陈老三爷在背后搞事,想把咱们家打散了。”
这时,陈靖善进来,手里拿着文件袋。
“母亲。”
陈老太点了下头,拉开戴静苗的手,说:“你先冷静一点,他要是真的犯事,你让我怎么保他?就像宗辞出事,你看我有没有保住他?多大年纪的人了,遇到事情还知道哭,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吗?”
戴静苗愣了愣,她在嫁给陈靖康之前,是个三四线的演员,那会事业低谷遇到了陈靖康,能嫁进来,也是废了不少心思。
不过到了今天,她也没得到老太太的喜欢。
为此,陈靖康生意不顺的时候,也怨她家世背景不好,拖他的后腿。喝了酒,火气上来,对她非打即骂。
她也只能忍着。
她生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陈宗瀚算是废了,她也管不住人,如今她寄希望于小儿子陈宗羡,学习上出色,高考成绩也很不错。
而且,在老太太跟前也有画面。
她就耐心的等,等陈宗羡毕业,进入华瑞之后,能帮到陈靖康,父子两一起打天下。
若是,能把陈宗羡推上位,那她往后也能扬眉吐气。
可现在,陈靖康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他们不全完了吗?
戴静苗还想争取,可她又知道老太太不喜欢自己,她说的越多,老太太只会越反感,她擦掉眼泪,说:“咱们不能上了陈老三爷的当,家里四分五裂,他好趁虚而入。”
老太太只摆摆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戴静苗朝着陈靖善看了眼,又瞥了眼他手里的文件袋,莫名的心慌。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陈靖善礼节性的喊了她一声三嫂。
声线有点冷淡。
戴静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更慌了。
管家过来,“三夫人,请吧。”
戴静苗干笑了一声,跟着管家出去了。
等人走后,陈靖善将文件袋放在桌上,“这里有一些证据,您看一下。”
陈老太面上没有半点表情,也没有立刻去拿文件袋,陈靖善也没继续说,也不用他说,东西都在文件袋里,只要老太太拿出来看了就知道了。
半晌,管家端着药进来,顺便拿了一盘蜜饯。
这中药是她一直在喝,最近又换了配方,变得更苦,可能年纪上去,她也实在吃不得这苦滋味,就让管家给准备了蜜饯。
药必须得喝,就只能用蜜饯缓一缓那股味道。
管家放完东西,就出去了。
老太太指了下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陈靖善坐下。
陈老太说:“靖康被榕城的警察带走,知道了吗?”
陈靖善顿了顿,摇摇头,从眼神来看,这个反应不像是装的。
“就在二十分钟前,榕城的警察带着拘捕令,把他从公司带走了。走的是私人电梯,所以没几个人知道。”
榕城来的警察,是为了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陈靖善喝了口茶,“死的那个,是三哥生在外面的私生子。很早之前,就替三哥做事,手头上有个小团队,大概十年前去了榕城,在那里扎根。”
陈老太一口一口喝着汤药,奇妙的是,今天竟然不觉得有多苦。
她喝的十分缓慢。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沉寂。
陈靖善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老太太喝药,等待着她开口。
半晌,老太太终于把药喝完,那纸巾擦了擦嘴,顺手拿了一块蜜饯含在舌头下面,去一去味道。
她闭着眼睛,等待着蜜饯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
“这是你查到的,还是宗辞早就准备好的?”老太太缓慢开口,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
陈靖善抿了口茶,说:“您不是说,让我赎罪,全心全意帮助宗辞吗?”
这一番话,模棱两可,等于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所谓帮助,他帮宗辞找证据是帮助;他帮宗辞合伙一起绊倒陈靖康,也是帮助。
所以,他的帮助属于哪一种呢?
老太太将手放在文件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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