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早就把各项数据都做好了统计,这会刚准备发邮箱。
周稚京:“赵姐,陈总今天心情怎么样?”
“一般。”
五分钟后,周稚京带着文件进去。
陈宗辞仍戴着口罩,正在审批文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周稚京站在桌边,等他先处理完手里的事情。
陈宗辞的处事风格跟陈靖善大相径庭,陈靖善喜欢迂回,陈宗辞则习惯直白,不跟你玩虚的,有什么说什么。
但有些人,爱面子,自尊心又强。
陈宗辞不留颜面的指出问题,总会引人厌恶。
他这才上任多久,周稚京就已经听到很多他的坏话,指戳他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还有人说他是花架子,只知道提出问题,却从不解决问题。
也就看起来厉害。
但真正解决问题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仗着太子的身份,耀武扬威,令人不齿。
不过在女人堆里,他的风评还行。
毕竟这张脸,怎么着都令人赏心悦目。
周稚京暗搓搓用余光打量他,眉目那般锋利,眼窝深邃,他无表情看人的时候,会有些凌厉。但他若含着笑意,那双眼睛又仿佛饱含了深情。
当然了,周稚京只看到过凌厉,和摄人心魂的深邃。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眼神会吃人。
“你时间很多?”他合上手里的文件。
周稚京立刻收回心神,将文件递过去,说:“还差推广部那边的数据。”
陈宗辞翻了两页,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抬起眼,就这样盯着周稚京看了足有一分钟那么久。
周稚京脚趾抠地,一颗心都被他这双眼睛给吊了起来,她在想昨天陈宗辞出现在桃花坞的理由,是不是替他那亲妹妹扫尾。
想着想着,突然就恼火。
想到他教训自己的话,结果自己亲妹妹才是真正的小三。
她胆大包天的,迎上他的目光,回瞪。
“你亲自审核过这些数据吗?”
“当然。”
陈宗辞低笑,“行,那我希望到时候看到的场面,能跟你这些数据对上。”
周稚京顿了一下,把文件拿过来,自己翻看了一遍。
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也拧起了眉毛,说:“您不要公报私仇。”
“犯不上。”
陈宗辞拉下口罩,抿了一口咖啡。
周稚京这才发现,他下巴上起了个淤青,嘴唇也有点肿。
他把咖啡推开,说:“去楼下给我买杯冰美式。”
舌头咬破的疼痛依然清晰,滚烫的液体,令舌头更疼。
“您不如先跟我说问题。”
“自己去想。”
周稚京拿了文件,转头要出去。
陈宗辞又开口,“昨晚上去哪儿吃饭了?”
周稚京心里咯噔了一下,强作镇定道:“桃花坞。桑晚请客。”
她回过头,坦然的与他对视。
几秒之后,陈宗辞强调,“冰美式。”
周稚京走出办公室,才长长舒口气,立刻去楼下买了一杯冰美式送进去。
进去时,陈宗辞在开小会。
谈的是一个市政项目,还有华瑞下半年整体的发展方向。
陈宗辞坐在沙发上,听他们一个个的讲。
周稚京把咖啡放在茶几上,余光瞥了一眼文件。
讲话的人看到周稚京,适时的停住了话头。
陈宗辞:“继续。”
“海荆市近两年,有意推广自己的城市文化,推进文旅业。因此,相应的基础建设继续维护改造。年初的时候,短视频一位旅游博主,在台津岛拍了一段视频,无意间火了起来。短短两个月,台津岛的人流量,是往年的十倍,且还有增长趋势。现在政府亲自出面支持,招商引资,将台津岛打造成热门景点,相应设施也需要建设。”
“华瑞的酒店业近来一直处在亏损状态,之前善总几次改革都没什么效果,我认为这一次兴许是个机会。”
陈宗辞喝了口咖啡,冰凉的口感,将舌尖的疼痛压下去一点。
他余光朝着周稚京瞥了眼,偷听的光明正大。
“哪几家在争取?”
“林氏,斓宇,邵氏。尤其是邵氏。”
商场上谁没几个竞争对手,最爱跟华瑞打对台的就是邵氏。
这时,另一位开口,“咱们前几天才跟贺氏签了跨海桥的项目,资金链是否紧张?”
陈宗辞:“这个项目,现在由善总负责,资金方面不是问题。”
周稚京就听到这里,门关上,再听不到他们的话。
她回到自己工位上,开始认真查看数据。
陈宗辞在工作上是认真的,他虽然不留情面,但揪出来的问题,确实很精准。
但她盘到下班,也没盘出个所以然,数据都很漂亮。
快下班的时候,她收到陈宗辞的信息,【漂亮的数据是做给外面人看的,我要看的不是这些。拿你之前给我的垃圾报表一起对比着看看。】
周稚京下意识的抬头,朝着陈宗辞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百叶窗收着,只能看到灯光,看不到人。
周稚京放下包,又重新看了一遍。
才发现,那些人都在糊弄她,换句话说,是在糊弄陈宗辞。
她立刻拖了个群,以陈宗辞的名义,要求明天一早开个会。
周稚京一时顺手,把陈宗辞也一块拉了进去。
群里静默数秒之后,才开始有人回应,一条条的收到整整齐齐的打出来。
周稚京又自己统筹了一下。
弄完,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她一抬眼,发现陈宗辞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就在她纠结是否要进去跟他打个招呼的时候,灯光突然齐齐的熄灭。
整个办公区一下陷入了黑暗。
周稚京被吓住。她连忙拿出手机,想都没想,直接闯进了陈宗辞的办公室,“怎么没电了!”
陈宗辞坐在位置上,正在打电话。
周稚京连忙走过去,同他待在一块。
这一片的电路出现问题,电力局那边已经过来抢修。
偏巧,华瑞的备用发电机也坏了,连电梯都没法用。
他们暂时出不去。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
周稚京不免在心里腹诽,真倒霉,昨天才跟他吵架,今天就一块被锁在公司。
她应该出去的。
但她有点怕黑,尤其是在公司,一个人坐在外面,怪吓人的。
陈宗辞点了根烟,问:“怕黑?”
不等周稚京说什么,他又笑着说:“在避暑山庄那晚,可没见你怕。周稚京,你现在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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