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盈君小心翼翼的朝着老太太看了眼,正好就撞上了老太太的目光。
她心里紧了一下,忙道:“当然了,事情经您的手,肯定不会有什么错。可能是筱晴的事情,影响了我的心情,我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最后他却是推波助澜的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筱晴可是他亲妹妹,血浓于水,他却可以看着她去死。”
那以后,周稚京对付我,陷害我,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让我去死。我实在是心寒。
老太太轻哼一声,说:“那也要怪你,没有把筱晴教育好,让她蠢的掉进别人坑里。甚至还让人踩着陈家上位,你应该检讨一下自己,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筱晴是你一手带大,她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你传授给她的?”
“你也不用怪宗辞不救,但凡舆论没有那么大,我相信他也不会这样。人家把舆论烘到那个地步,宗辞若是没有个雷霆手段,陈家的风气就要被筱晴彻底败坏了。”
高盈君低着头,擦了擦眼泪,说:“我明白,所以我才更恨。周稚京总是用这种手段,之前跟陈宗辞结婚也是这样。其实我最在意的是宗辞的态度,他没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到现在为止,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跟我说过。”
她放下药碗,“您也知道,当初他被人偷走,我心里有多难受。您应该是最清楚的,那几乎是要了我的命啊。他跟我分开那么多年,导致我们母子之间感情淡薄,这是我想的吗?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像个祥林嫂一样,又将以前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挖出来说。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打断。
偶尔,她也体谅高盈君的心理,当初要不是她听了风水大师的话,把宗辞弄出去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宗辞也不至于在外流落那么多年。
当初孩子没了,高盈君却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在陈家又不受代价,整个人脆弱的不行。
也就是那一段时间,勾起了陈靖晖的恻隐之心,久而久之,估计还是生出了一些感情,要不然也不会又生了筱晴和宗宝。
老太太长叹了口气,高盈君听到她的叹气声,适时的闭上了嘴。
老太太说:“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而且,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是在怨我?”
高盈君赶忙解释,“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怨您呢,您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明白的。而且,这些年您是怎么对待宗辞的,我都看在眼里。您对他的弥补,其实就等于是对我的弥补一样。只要人是对的就好,其他的也不重要了。”
老太太没再接话。
高盈君伺候她喝了药,又陪着坐了一会,等老太太进去休息,她才回去。
—
傍晚六点,容盈盈的孩子呱呱落地。
消息很快就传出去。
她生了个六斤八两的儿子,算得上是陈家近来最大最令人高兴的事儿。
老太太听到这消息,心情都好了很多,让管家安排一下,她要亲自去医院看一看。
这个消息,同一时间传到了周稚京这里。
容盈盈的朋友圈也发了一家三口手的照片,周稚京点了个赞,说:“容盈盈提前生了。”
陈宗辞正在弄饼干模型,大雪封门,他们闲着无聊,从柜子里弄出好些材料。周稚京提议做饼干,她觉得房东太太的饼干做的挺有趣的。
她嘴上说着做,结果干活的都是陈宗辞。
她负责在网上找做法。
陈宗辞一边弄,一边说:“你记得发个红包。”
“这倒是不用你教。”她靠着厨台站着,放大照片又仔细看了看,说:“生了个儿子呢。要不是秦璇的事情,大伯一家得多高兴。还没生的时候,就已经把满月的喜宴给预定好了。不知道还办不办。”
陈宗辞:“闹出这种事,应该不会办。就算要办,也是在家里,自家几个人吃一顿饭了事。而且,以容盈盈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大操大办。”
周稚京挑眉,放下手机,双手撑在厨台上,看着他,问:“你对容盈盈还挺了解。”
“大伯母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必然跟她是同个类型。大伯母什么样,容盈盈自然就什么样,用不着我专门去了解。”陈宗辞大部分的注意力在手头的饼干上,余光瞥她一眼,正好对上她审视的眼神,“怎么?”
周稚京想了想,问:“你以前有没有真的考虑过联姻这件事?”
两个人闲在一起的时候,难免是要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
陈宗辞老实回答:“没有。”
“那娶方觉夏呢?”
话到这里,陈宗辞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周稚京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停顿,拉过椅子,坐下来,好整以暇的准备听他狡辩。
陈宗辞放下手里的工具,把饼干放进烤炉,说:“如果找不到你,我就娶她了。”
他说的很随意。
周稚京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心里不太舒服,但也只能接受这种说话,“所以,这十年的陪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对吗?”
“娶不一定就代表着感情。她的情况,加上我自己的情况,结个婚可以免掉很多麻烦的事。反正最终是要娶,娶谁不是娶。娶她还不用需要逢场作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稚京没有接话,点了点头,随手拿了旁边的葡萄干吃。
结果很酸,她直接拿纸巾吐掉,啧了一声,说:“怎么那么酸。”
她皱起眉头。
陈宗辞递了水给她,她喝了一大半,并不满意,说:“还是不行,嘴里还是又酸又苦。你找一颗糖给我吃,必须要很甜的那种。”
她仰着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陈宗辞看出来她的心思,隔着厨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这就酸了?那你呢?你跟宋枭谈恋爱,勾引陈靖善,又跟秦执订婚。你每一次都是认真的,对吧?”
“如果我再晚一点找到你,你大概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并且会认认真真跟对方过日子。”
周稚京顿了顿,只心虚了一瞬,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无赖一样,说:“可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你身边一个方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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