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样说着,但微表情骗不了人。
陈宗辞冷笑,“这就开始替他说话了。”
周稚京转过脸,眼神坚毅无比,说:“就算他最后真的选择了别人,我也不会怪他。”
陈宗辞轻轻挑眉,说:“怪我?”
“我没这么说。”她转开脸,看到戏台后面,已经准备好的戏曲演员。其中有一个正在朝着她招手,但因为妆容太浓,周稚京一下子认不出来是谁。
过了会,她手机震动。
桑晚的信息跳出来,【是我呀,是我呀!】
周稚京再看过去的时候,就有对照组了,还真是桑晚。
她想了下,跟陈宗辞说:“我看到桑晚了,过去跟她打个招呼。”
陈宗辞没吭声,周稚京也就没动。
半晌,陈宗辞倏地一笑,说:“你是我老婆吗?还要给我报备。”
周稚京立刻起身,心里腹诽,是你老婆才不把你放眼里。
她脚步很快,最后一段距离,是小跑着过去。
蹦蹦跳跳,瞧着挺开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稚京看到桑晚的装束,很是意外。
她只知道桑晚是个富二代,平日里游手好闲,却不知道她还有个身份,是越剧演员。
桑晚:“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里?还跟陈宗辞坐一块,什么情况啊?”
“我是跟陈靖善来的。”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桑老师,快要开始咯。你的头饰还没戴。”
“咱一会再聊。”
快要开始,代表着老太太也快过来了。
等周稚京回到位置上,管家过来告知,“老太太要晚二十分钟过来,让你们先看着。”
随后,他又去戏台子那边交代,调整了一下节目单,把老太太喜欢的往后压一压。
第一个节目是《浮生六纪》。
桑晚第一个就上了,只选取了其中一节。
周稚京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看两个演员的互动,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出甜剧。
而且,她觉得那个男演员长得还挺好看的。
她不由翻看了一下戏折子,看了下上面写的名字。
陈宗辞注意到她这个举动。
周稚京看的认真,陈宗辞的手突然打过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下手有点狠,手里的戏折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拧着眉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手背很快泛了红,她没发脾气,也不跟他说话,弯身把折子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陈宗辞开腔:“给我剥几颗花生。”
“不剥。”
陈宗辞坐直了身子,手肘撑在桌沿上,眯着眼看着舞台上互动的男女,说:“不想知道江津浩的下落?”
“不想。”
“他回海荆市了。”
周稚京猛地扭头,“什么?”
陈宗辞敲敲桌子,问:“剥不剥?”
最终,周稚京选择妥协,拿起盘子里的花生给他剥了起来。
陈宗辞:“一百颗。”
周稚京不言语,一口气将盘子里的花生全剥了出来。
剥完的时候,陈老太正好过来了。
她瞥了眼桌面上的花生,余光看了陈宗辞一眼,责备道:“虽说稚京是你的助理,但现在她是你小叔带来的客人。”
陈宗辞笑,拿了两粒花生,说:“她说她闲的无聊,非要剥,我拦也拦不住。”
周稚京剥的手指都发红了,她笑着迎合,“我这人有个习惯,看剧或看电影的时候,手里总要有点事儿做。”
陈老太的面色不是太好,眉眼间有散不开的倦容,淡笑着点点头,不欲多言。
三场戏,一直唱到夜幕降临。
陈靖善一直没回来。
厨房还有条鱼等着他来做,恐怕是等不到了。
陈老太情绪不好,晚饭也没吃,就去了佛堂。
周稚京看陈靖善一直不回来,原本是不打算吃这顿饭,但厨房已经准备了菜,陈老太留她吃完再走。
厨房的人过来问陈宗辞,鱼要怎么做,煲汤还是怎样。
陈宗辞想了下,说:“我来做。”
周稚京闻言,下意识的看过去。
陈宗辞:“看什么?你来打下手。”
“哦。”
随后,两人去了厨房。
其他菜都已经上桌,就剩下这条胖头鱼。
工人做完菜就离开了。
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周稚京将信将疑,“你会吗?”
陈宗辞挽起袖子,说:“你去控一下火。”
这边的灶台,是那种土灶台,要自己加柴火进去。
周稚京看着火,索性在那边坐下来。
陈宗辞则在灶台边弄鱼头。
看他的动作,并不生疏,应该是会做菜的。
说实话,男人在厨台前做菜的样子,还是很吸引人的。
但周稚京只看了一会,就把视线收回,在心里告诉自己,原本在这里的应该是陈靖善。
陈宗辞做了剁椒鱼头。
炒料的时候,周稚京的馋虫就已经被勾出来了,很香。
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等剁椒鱼头出锅之后,陈宗辞又将鱼身均匀的切块。
周稚京好奇,忍不住问:“你还要做什么?”
“炸鱼片。”
周稚京闻言,表情凝滞了一秒。
陈宗辞问:“吃过吗?”
她垂着眼,摇摇头,说:“没有。好吃吗?”
陈宗辞没回答。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餐厅。
陈宗辞用湿巾把手擦干净,顺便让管家拿了陈老太自己酿的酒。
桂花酒。
开坛就能闻到一股桂花的香味,掺上醇厚的酒香。
周稚京原本不想喝,但还是被吸引的尝了一碗。
两个人吃饭,一桌子菜。
陈宗辞让管家弄了几个素菜,给老太太送过去。
周稚京默默吃菜,偏是一筷子都没有夹陈宗辞做的那两道菜。
陈宗辞几乎没动筷子。
周稚京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这让她吃的很不自在。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靖善的电话进来,周稚京接起来,“靖善。”
“吃好了。”她放下筷子。
陈靖善还有十五分钟就到老宅。
“那我现在出来好了。”
挂了电话,周稚京想找管家,可发现里里外外都没有人。
周遭安静的落针可闻。
陈宗辞:“小叔回来了?”
“是。我现在出去,他送我回家。”
陈宗辞轻点了下头,平静的说:“我送你出去。”
说罢,他将手里的纸巾丢进了那盘剁椒鱼头里。
周稚京心里不由的发紧,说:“不用了,让管家送我就好了。”
“管家在奶奶那儿,一时不会过来。只能是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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