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奶奶把门关上，秦婳一瞬间好像是泄了力，腿一发软，整个人竟然晕乎乎，险些踉跄摔了一跤。
司承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你还好吗？”
她站稳后，别开了他的手，面色微微有几分苍白，“嗯，没事，还好，刚刚没注意到脚下的东西。”
秦婳在撒谎，她是真的被郑奶奶目前的情况给吓到了。
现如今郑奶奶味觉视觉渐渐消失，不用多久就会演变成无感全市，到时候……只怕有神仙妙药也无力回天了。
“你现在准备去哪？先去检测药？我送你，你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开车。”司承琛不是在商量，只是在通知。
秦婳这会也没力气再去拒绝司承琛了，“送我去一个地方，待会地址发给你，先去检测药。”
星云疗养院。
“哟，小丫头，今天怎么还带了一个男人来？”
老人正准备坐下泡茶，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秦婳，满眼的欣喜。
秦婳今天状态不佳，也没有了力气去跟老人调侃，只是勉强笑一笑，“这是我朋友，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检测药的成份。”
“比较着急，所以要加快时间。”
老人见她神色不好，把先前泡好的茶端到了她跟前，“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你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但是先喝杯茶凝神，你现在精神恍惚，待会也做不好事情。”
“后面的那个小子，来，喝一杯茶。”老人在这那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秦婳带个男人过来。
司承琛上前，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是Y市的旧龙井茶？有大概两年的时间了，您里面还加了一些新茶，泡了大概有四遍左右，此外您先是用了开水，后用了温水滤了一两遍？”
老人目中一喜，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个懂行的，“你之前学过茶道？那你觉得我这新茶加的是好还是不好？”
“好，因为新茶的气味盖去了旧茶淡淡的陈腐味，还提了鲜度。”司承琛如实答复道。
老人甚是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厉害，像你这么年轻的，还懂茶的人不多了，不过今天我先把这小丫头的事情给解决了，你在外面且等一会吧。”
“走吧，小丫头。”老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烦心事总挂念，是不好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
司承琛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秦婳，知道女人有着太多不想让他知晓的秘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秦婳沉默了好一会，手里握着药丸罐子，“有些事情我还不方便说，我先去了，时间耽误不了。”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邀请司承琛同行。
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小丫头，那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可别在我跟前撒谎啊，他看你的眼神全是温情啊。”老人缓步走着，余光瞥向秦婳。
秦婳垂眸，为什么大家都能感觉到他看向她时是含情脉脉的呢？为什么她一直以来就那么愚钝没有感受到呢？
“爷爷，他是我未婚夫。”秦婳也没想瞒着，“但我们没有感情基础，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老人似乎并不意外，“倘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还觉得有些什么，但你这个小丫头，身上有太多传奇了。”
“不会倒不是爷爷啰嗦，这个人配上你，还算是可以，算是还是有几分高攀了。”老人心里，秦婳自然是最好的。
秦婳笑了笑，“爷爷，别人长得又帅能力又强，你可别瞎说。虽然他确实是配不上我，但是呢也算是可以了。”
“所以你这丫头是在为他辩解咯？那看样子你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了。”
她轻叹息一声，“这个现在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现在还有更着急更重要的事情，爷爷，你就晚一点在八卦吧。”
二人走进秘密天地，秦婳熟练地开始戴上手套口罩，开始打开仪器准备分析药丸。
“爷爷，你这边给我拿个烧杯过来，顺便把我这边的灯光调到最低，以及开启循环通风模式，另外把你口罩戴好。”
老人按照要求给她递来了相关仪器，站在一旁，“小丫头，这个东西危害性那么大么？怎么要那么谨慎？”
秦婳嗯了一声，“这个是M国的药品，他们向来喜欢加很多有害的化学药品进去，对病情是有用，但大多都是以毒攻毒，会带来强烈的副作用。”
片刻后。
果不其然，和她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
还是传统的M国做事风格，采用的是以毒攻毒，这样的治疗方法，秦婳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之前考虑到副作用太大，她一直不敢尝试。
不过这个药丸里倒是加了一味药材，可以适当性的缓解毒性，现如今郑奶奶已经没得选择了，她更是没有。
“怎么样？小丫头，这个药还能用吗？”老人见她结束化验，凑上前去问了句。
她点了点头，“可以用，但是副作用不小。”
老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孩子，有时候别太为难自己，也尊重病人的意愿和选择，副作用太大，反倒是会让最后一程变得痛苦煎熬起来。”
“爷爷……”
老人精神抖擞的面容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小丫头，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种事情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秦婳苦涩笑了笑，“明明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我的执念太深了？”
老人眼中有着疼惜，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不是你执念太深，只是对方太过于重要，这个药你既然确定了可以使用，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吧。”
“不过我是觉得可以尊重对方的意愿，你应该清楚副作用会给人带来什么影响。走吧，不在这里面了，闷得厉害，对你心情也不好。”
秦婳嗯了一声，“好，出去吧，我会自己再好好想想的。”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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