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在一旁撇撇嘴,嘟囔道。
“什么真龙天子,我看是条毒蛇还差不多!要不是……”
他话未说完,便被杨潇一个眼神制止。
周通也是个人精,当即明白过来,打着哈哈岔开话题,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周通便起身告辞。
送走周通,赵龙忍不住问道。
“杨兄,你说这二皇子突然回京,会不会又是在憋什么坏水?”
杨潇给赵龙添了杯茶,淡淡道。
“不管他憋什么坏水,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不过,他这一走,我心里也是踏实了一些。”
杨潇沉吟片刻,说道。
“我决定亲自去送送他,顺便探探他的虚实。”
赵龙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拍大腿道。
“好!我也去!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杨潇哭笑不得。
“你这刚捡回一条命,还是好生歇着吧。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
次日清晨,青州城门外,一队人马整装待发。
二皇子一身锦衣华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神情倨傲。
杨潇身着官服,站在队伍前,向二皇子拱手道。“殿下此番回京,一路舟车劳顿,还望保重龙体。”
二皇子斜睨了杨潇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杨大人有心了,本皇子这趟青州之行,多亏杨大人‘照顾’啊。”
他特意在“照顾”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言语间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杨潇面色不变,依旧恭敬地说道。
“为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二皇子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杨潇,一挥马鞭,率先出了城门。
目送二皇子一行人马远去,杨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如同一张褪色的面具,露出底下真实的冷峻。
他翻身上马,带着侍卫,调转马头,朝城内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疾驰,尘土飞扬,却掩盖不住他心中翻涌的思绪。
“这二皇子,总算是走了!”
侍卫李虎喘着粗气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杨潇回到府衙,挥手遣退了李虎,独自一人在书房内踱步。
“这二皇子,当真以为本官看不穿他的把戏?”杨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唤来心腹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侍卫领命而去,杨潇这才坐到桌案前,开始翻阅起青州府近期的账目。
“果然有猫腻!”
杨潇看着账本上明显对不上的数目,眉头越皱越紧。
二皇子来青州宣旨,排场极大,花费自然不少,但账本上所列的数目,却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开销。
“这多出来的银两,都进了谁的腰包?”
杨潇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他需要证据。
接下来的几日,杨潇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却命人盯紧了城中几名与二皇子走得近的官员。
果不其然,这几人在二皇子离开后,便开始频繁出入赌坊、青楼等场所,出手阔绰,挥金如土,与之前判若两人。
“看来,这些银两,八成是二皇子以‘孝敬’的名义,从他们手中搜刮来的。”
杨潇冷哼一声。
杨潇看的这几个贪官但并不准备对他们下手,猪要养肥再宰。
这几天每日的奔波,在杨潇心情放松下来后,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便早早入睡。
第二日清晨杨潇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算练练剑法,活动一下身体。
他抽出腰间佩剑,在院中舞动起来。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招式凌厉,却又带着几分飘逸灵动,正是剑法的精髓所在。
“杨大人好兴致啊,一大早就在此舞刀弄枪的,也不怕伤着自己。”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杨潇心中一惊,连忙收剑转身,却见赵清歌一身素雅衣裙,俏生生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杨潇心中没来由地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镇定地说道。
“清歌?你怎么来了?”
赵清歌没有回答,只是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杨潇面前。
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怎么,杨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杨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赵小姐说笑了,快请进,在下这就让人准备茶水。”
杨潇将赵清歌迎进书房,吩咐下人奉上上好的雨前龙井。
茶香袅袅,氤氲在两人之间,更添几分暧昧。
“杨大人这书房,可比我那闺房气派多了。”
赵清歌纤手轻抚着书架上的卷轴,眼波流转间,似嗔似喜。
杨潇淡淡一笑。
“赵小姐说笑了,不过是些公文典籍罢了。”
“哦?那这本《春闺秘术》也是公文典籍?”
赵清歌纤指点在一本被压在最底层的书卷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杨潇尴尬地轻咳一声,连忙将那书抽走,胡乱塞进书架深处。
“不过是些无聊话本,让赵小姐见笑了。”
赵清歌掩嘴轻笑,也不再逗他。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却逐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赵清歌的目光不时落在杨潇身上,欲言又止。
她此番前来,本就是因为多日不见,思念杨潇。可话到嘴边,却又羞于启齿。
杨潇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他身份低微,而赵清歌贵为太傅之女,两人之间,犹如云泥之别。
他只能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装作不解风情。
赵清歌轻啜一口,放下茶杯,美眸流转,似是无意地问道。
“这几日不见,大人似乎清减了不少?”
杨潇心中苦笑,这青州府的事,哪有你赵大小姐半点重量。他淡淡说道。
“不过是些琐碎之事,不值一提。倒是清歌你,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赵清歌脸颊微红,却故作镇定地答道。
“还不是父亲大人,非说我整日待在府中太过无趣,让我出来走走,散散心。”
杨潇自然不信这番说辞,以赵太傅对这位掌上明珠的宠爱,怎么会舍得让她随意出门。
他心中明白,赵清歌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不好明说罢了。
“清歌,你……”
杨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赵清歌打断。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幽幽地说道。
“杨潇,你可知这桃花,最是无情。花开时绚烂夺目,可一旦凋谢,便落得个满地残红,无人问津。”
杨潇闻言心中一痛,他知道赵清歌这是在借物喻人。
他走到赵清歌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清歌,你别胡思乱想。我……”
“杨大人!”
一声尖锐的呼喊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杨潇未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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