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施茜竟然会突然站到方英杰那边!
震惊之余,立刻就想起了她上次常委会之后的反常表现。
看样子,上一次她就已经准备力挺方英杰了?
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莫非这是被孙明礼抛弃了?
就在梁栋心思百转之时,政法委书记吴峥也略显尴尬地开口道:
“我也赞成方州长的意见。”
吴峥说完,反应跟刀景天如出一辙,同样低下头,拿着笔,好像在跟面前的笔记本过不去,不停的在上面写写画画着什么。
可以说,要不是梁栋,吴峥根本不可能现在就坐在这张桌子上。
吴峥如此行为,背信弃义,绝对会为世人所唾骂。
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背弃梁栋,要么是受到了什么胁迫,要么是方英杰给了他拒绝不了的诱惑。
“我也赞成方州长的意见。”
吴峥话音刚落,就在大家还在消化这突发状况的时候,章修齐也一字不落地复制了吴峥的原话。
这无异于在已经熊熊燃烧的火堆上又浇上了一桶汽油!
章修齐在景川常委里面,向来都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曹鼎还在的时候,他都不屑于跟曹鼎同流合污,现在怎么会选择倒向方英杰?
这特么还是那个章修齐吗?
梁栋带着疑问看向章修齐,章修齐倒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至此,已经有四位常委明确表示支持方英杰,再加上方英杰那一票,即便正式投票,梁栋今天也无法挽回败局,除非他动用一把手的一票否决权。
常委会在表决的过程中,通常都会采取倒位顺序,由排名最后的秘书长先发言,书记则排到最后。
这样主要是为了避免书记率先发言,其他人因为书记的权威,不好提出反对意见的局面。
而秘书长虽然在常委里面排名最末,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通常就是书记的意思,这跟书记直接发言也没什么区别。
关于这个一千票否决权的问题,现在已经基本没有这个提法了。
因为随着民主制度的不断完善,‘一言堂’现象也得到了有效遏制,身为一把手的书记,通常都不会冒着政治风险,去动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一般情况下,上常委会的议题,事先一定会在书记碰头会上先碰一碰,大家统一了意见之后,才会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极少会出现意外情况。
像今天这个临时常委会,因为是昨天才由方英杰提议,今天上午就突然宣布开会,大家都没有提前准备,出现这样的局面,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很明显的是,方英杰在会前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的。
章修齐发表完意见,会场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梁栋身上。
剩下的常委,发不发表意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看梁栋怎样应对这个局面了。
方英杰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志满意得,跃然脸上。
“今天的会,大家踊跃发言,开得十分成功。”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梁栋终于开口了。
不过,他这第一句话好像不太对味儿啊?
莫非他真的选择躺平了?
“但是,由于工作组副组长于镶同志因故不能列席会议,而他手中有掌握有工作组的一些情况,我建议这个议题暂且搁置,等时机成熟,咱们再行商议!”
梁栋说完,就站了起来,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被身边的方英杰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梁栋扭过头,冷冷地看着方英杰:
“方州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英杰也知道自己一时着急,有些失态,但他好不容易才营造出了今天这个翻身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容忍梁栋一个‘拖字诀’,就轻松化解?
“梁书记,于秘书已经来不了了,咱们总不能因为他不来,这个议题就无限搁置吧?”
方英杰说完,梁栋的神色微微一变,有些戏谑地问:
“你怎么知道于秘书来不了了?这件事我好像还没有向外透露吧?”
梁栋问完方英杰,又看向下方的宗斯年:
“宗秘书长,于秘书的事,我好像只对你说过,难道是你走露的消息?”
宗斯年连忙起身打配合道:
“梁书记,你这就冤枉死我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秘书长,口风紧不紧,大家心里都有数。像这样违反原则的低级错误,我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呢?”
宗斯年否认之后,梁栋再次把头转向方英杰:
“方州长,难道于秘书不来上班,是你的杰作?”
梁栋一句话,直击方英杰的要害,方英杰知道这个时候死活都不能承认,就嘴硬道:
“于秘书上不上班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随便冤枉人!”
就在这时,梁栋那已经被调成振动的手机,突然振动两下,梁栋扫了一眼,看到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就随手点开。
短信是王庚寅发来的,只有一句话:赵老昨天入院,情况很不乐观!
看完短信,梁栋心中波澜再起,他已经无意再与方英杰纠缠,就拿起会议桌上的东西,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梁栋回到办公室,把门反锁之后,立刻给王庚寅回了个电话:
“赵老现在怎么样?”
“已经进了ICU,情况很不乐观。”
“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医院。”
“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赶过去。”
王庚寅本想劝梁栋,让他不要来燕京,可当他看到医院过道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来一趟也好,要是能赶上,见到赵老最后一面,也不枉相识一场。”
王庚寅话音刚落,梁栋忍不住悲从中来,鼻子一酸,就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见梁栋半天不说话,王庚寅又在电话里问:
“小梁,你还在听吗?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梁栋擤(xing)了一把鼻涕,歉意道: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王庚寅宽慰道:
“小梁,你不用太过担心,即便赵老不在了,你也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
王庚寅完全曲解了梁栋,肯定以为他这是在为自己担心。
“王老,我就是有些难过,其它的还真没怎么多想。”梁栋解释道。
王庚寅了解梁栋,知道这小子不会在他跟前说谎,就也有些受其感染。
真要论起来,他跟赵老亦师亦友,关系远比梁栋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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