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至此。
再无下文。
抛开父亲陈在野经商之前的那些。
经商之后。
被写入到这本子中的人名并不多,就那么几个。
严立夫。
余成波,何然,龚伟明,武安平。
以及周知礼。
通过父亲所写载的内容。
最直观的就是父亲手中有着严立夫的把柄,而严立夫怀疑父亲手中有他的把柄,一直希望父亲能够交出来。
其次是余成波跟何然估计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也符合李天宇之前说的...聚龙湾小区项目的一些关于拆迁问题,在他父亲陈在野离世后被黑势力暗中介入顺利解决,想必这便是父亲陈在野在本子里写到的‘手段方式’所在了。
再就是龚伟明跟武安平,两人在父亲笔下的笔墨并不多,就是提了一嘴跟对方共赴饭局而已。
最后是周知礼。
作为牵线一方的周知礼有可能不知道余成波跟何然是什么货色吗?
毫无疑问,概率是极其之低的。
既然如此。
那么了解父亲为人以及处事原则的他,为何又还要将两个处事理念明显跟父亲陈在野相反的地产商..牵线介绍给父亲陈在野?并且看本子里的内容,好像还是周知礼所促成的这桩合作?
这——周知礼,究竟是出于纯粹地想帮父亲陈在野,还是说别有所谋?
若是放在以前,陈牧可能不会对周知礼有过多的猜疑。
但在父亲陈在野离世后仅仅四年,周知礼就跟他母亲童雅组建了新的家庭。
就冲这一点,已经对周知礼憎恶至极的陈牧会于此产生猜疑自然也就难免了。
不过陈牧知道,这会儿不是他该去多想的时候。
本子上的内容中既然有提到关于严立夫的把柄材料。
那么严立夫的那些黑材料又在哪?
陈牧翻找起了书架上的各个角落。
几乎将所有的文件全都给翻了一遍。
可压根就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严立夫的那些黑材料不是藏放在这儿,老陈至于搞得这么秘密吗?”
“如此秘密的背后,总不能是因为这一记事本吧?”
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整个书房翻了一遍的陈牧皱起了眉头来。
“不对!”
“万一老陈不是将东西放在书房呢?”
思绪至此。
陈牧走出书房。
围着这几十平方的公寓空间四处摸索起来。
可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卫生间。
就连卫生间的蜂窝板吊顶都被他拆开,然后把头伸上去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将吊顶还原后。
从凳子上跳下来的陈牧愈发眉头紧锁。
不经意的转头间。
倏地。
目光突然看向了马桶!
紧接着不作迟疑地直接将马桶上方的储水盖子用力掰开!
放眼往里头看去。
下一秒。
一个密封的塑料防水小袋子映入他的眼帘。
看到这东西的出现。
陈牧的气息一下子急促起来。
迅速往里伸手将长宽约莫只有三四厘米的黑色塑料防水袋给拿了出来。
迫不及待地直接打开。
里面。
赫然装着一张内存卡!
“就你了, 对吗?”
虽说还不知道内存卡里面的内容究竟为哪般。
可陈牧却是感觉手中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沉重’到了极点。
因为这极有可能就是导致父亲陈在野‘意外身亡’的‘罪魁祸首’!
重新将内存卡装回到塑料袋中,再是往裤兜里一揣。
接着返回书房将父亲那一‘记事本’也给拿上。
继而不再逗留地直接离开502。
——
——
阳城治安局。
侦查支队。
队长周寻的办公室里。
思索再三后。
周寻还是将电话直接打到了一把手严立夫那儿去。
“是想让我为你在调查组那边说说情吗?”
在嘟声响了许久后。
即将断线之际。
电话那头的严立夫这才接通。
没等周寻开口。
便是沉声冰冷道。
“严局,别误会,您了解我周寻的为人,错了就认,挨打就立正,我再不知天高地厚都好,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找您去为我求情,我甚至已经做好被发配到派出所当户籍警,又或者是去当维持道路交通秩序的站岗交警这一心理准备了,只要不扒掉我身上这身警服,什么结果我都认了!”周寻连忙道。
殊不知严立夫却是厉声斥道。
“王八蛋,我堂堂阳城治安局侦查支队支队长,去派出所当户籍警?去当道路站岗交警?你这话是打自己的脸,还是打阳城治安局的脸?又或者是打我严立夫的脸?”
“没,没,没!严局,我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周寻忙慌道。
“别再跟我贫嘴,有话赶紧说!”严立夫甩声道。
办公室里。
周寻收起了那讪然的干笑。
瞬间肃然起来。
“严局,清道夫可能又出现了!”
“什么清道...”
严立夫没等将下意识间的应声说完整。
顿时猛地拔高声音,“你说什么?清道夫?连续三年春节前后在阳城作案共计十起的清道夫,他又出现了?”
“还不能确定,但我感觉应该是他了!”周寻道。
“不是,你什么意思?”严立夫的威严声为之一滞。
“严局,您还记得那句话吗,既然改变不了这个时代,那就让我来毁灭这个时代里头那些有罪之人!”周寻道。
“继续,别说一半留一半!”
“这句话又出现了,连带着[清道夫]这三个字,一并出现在了一本小说的简介中,书名为《死亡通知单》,书里的内容,目前讲述的是一名大学导师威逼利诱祸害女大学生,而清道夫已经对其下达了死亡通知单,并且是在三天后执行,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周寻道。
闻言。
严立夫的气息粗重起来,“你觉得那本小说里被下发死亡通知单的,是阳城学院的导师?”
不同于苏曼跟林国栋那些。
当那句话以及清道夫这三个字一同出现,这位治安局局长显然不觉得仅仅只是巧合了。
“对,我觉得侦查支队有必要提前介入,但我现在处于被调查的状态,所以我能做的有限!再就是目前侦查支队的重心工作是在抓捕陈牧一事上,为此我担心即便我将清道夫的事儿说出来,那位从省厅侦查局大案处下来的侦查三科祁科长也不一定会当作一回事,毕竟这种对号入座的事儿对于其他人来说肯定是有点扯的!”周寻道。
然而电话那头。
再一次听到陈牧这俩字时。
这位治安局一把手的脸上略微抖颤了几下。
脸色更是不自觉地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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