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
武武武皇?!
传说中才能耳闻的大能,居然就在眼前?!
一言惊得全场震颤,不少人吓得几乎蹿了起来!
可当清河镇众人猛然起身,他们根本看不清方才发生何事,只能下意识望眼前,见草堂门前并非有旁人身影,眼里就又陷入了迷茫。
武皇大人在哪……?
除了摊在地上的城主,门前只有易枫先生静立,哪里有什么武皇大人?
疑惑呆望几息。
老族长突然眼底一颤,手都不自觉发抖了起来!
“难道……”
呢喃声刚一响起,身边的魏小薇等人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望向易枫,眼底猛地一沉。
此刻的易枫先生,的确如同平常一样静立,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同,但却是浑身纤尘不染,连一点慌乱都看不出来。
要是以往,这种仪态大家都已经习惯,也不会过多做想,可在眼下,这种风度实在太过刺眼了。
面前可是有三位武王啊!
连城主大人都已经瘫在了地上,易先生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突然之间。
种种惊疑如潮水般涌出了眼底……
难道,这位教书先生便是武皇大人?!
越来越多的人瞪大了眼睛,沉重的呼吸不断响起,魏小薇的清眸还有泪光,却是瞪大了数倍,就连徐凤月这位第二高手,也在此刻喉咙蠕动了起来。
全场不见任何声响,唯有一股压力突然蔓延开来!
那种压迫感,无形无声却直传心底,比起方才三位武王降临要恐怖千百倍,整个草堂门前静得令人窒息!
哪怕是三位武王强者,此刻的脸色也愈发沉重!
他们等待良久,易枫并没有应声,这种反应,远比任何言辞都更有说服力,仿佛某种威压十足的默认,也彻底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此人,必是武皇啊!
三人瞬间压力大增,悄声对视目露严峻。
微微点头之余,浑身气度再次攀升,为首者眼带坚决回眸,开口战意凛然!
“阁下。”
“你虽是武皇前辈,但我们三人也是武王巅峰,若是联手未必不能一战,眼下之事,乃是我们几个城池之间的恩怨,若是阁下就此收手,我等改日在当登门,为今日叨扰致歉。”
“如若不然,我们只好领教武皇之威了!”
沉声一响。
左右两位武王齐齐踏步,周身灵力逸散如青雾,已经达到肉眼可见的地步,威势更甚方才,惊得清河镇民众再次倒退。
武王巅峰果然可怕!
即便面对武皇,三人联手也有一战信心,足以见他们底蕴非凡,堪称当世枭雄!
然而。
面对如此惊人气势,易枫依旧负手静立,眼中也没有什么波澜可言,就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
这下子,饶是三位武王眼有敬畏,也感到奇耻大辱。
当场横眉暴喝,杀招尽出!
“好一个武皇,竟如此目中无人!”
“我们低声下气已是给他天大颜面,还真当我们怕了他不成!”
“咱们三人联手,未必没有胜算!”
几句暴喝过后,三人便爆发全身修为,深厚灵力逸散周身,如离弦之箭般爆射而去,三道灵力包围草堂门前,绝不留一线生机!
这一刻。
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仿佛目睹灭世大战,根本没有勇气挪动分毫,连身受重伤的陈苍云,都惊得心悬一线!
就在此时。
易枫终于开口,一声轻叹宛如耳语,响起了无数人的心头,也淹没了种种威势。
“哎……”
那一语好像有道不尽的无奈,说不出的感慨。
轻叹之余。
没人看清有任何动作,挥袖完毕的易枫只是垂眸望向陈苍云,三位恐怖如斯的武王强者,已经如烟尘般消散无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绕是以陈苍云这位武王巅峰亲眼目睹,也感到无法置信,呆坐在原地惊得脑海轰鸣!
他知道易前辈很强,也猜想这位绝非初阶武皇。
万万想不到……
这位前辈的强横居然强横至此!
那可是三位武王巅峰,连他也无法应对的棘手仇家啊,结果在先生面前合击袭杀,竟非一合之敌?
堂堂武王巅峰,竟如蝼蚁?
强得简直匪夷所思了!
真是无法想象,这位到底是何种境界!
陈苍云人都吓傻了,好像做梦般的眼神呆滞起来。
直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不断逼近,他才猛然惊醒回神,看到易先生正垂眸相望,立马就吓得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一股凉意,直窜头顶!
要死了……
要死了!
先生垂眸问询,自己竟然失态呆坐?
这真是天大的罪过啊!
陈苍云吓得一激灵蹦起,连伤势都顾不上连忙叩拜!
“先生恕罪!先生恕罪!”
“邺城数万军民危在旦夕,我们根本无力苦撑下去,小人一死不足惜,可若是邺城告破,连方圆数百里的军民都要身陷血海,小人实在没有办法……”
“先生不愿出手,我唯有以下作计策诱敌前来。”
说着,陈苍云连连叩首,眼中露出浓郁愧色。
“千万罪责,都是我一人而起!”
“如今承蒙先生出手,邺城方圆可保安宁,我也死而无憾了,我自知罪责深重,接连冲撞先生,甘受一切责罚绝不敢有丝毫怨言!”
“罪人陈沧海,请先生发落,拜谢先生救世之恩,来世定当结草衔环报答!”
说到最后,陈沧海重重一叩,地面微尘可见血色!
那一叩,震响四周。
清河镇上下也才被惊醒,明白了一切。
原来……
易枫先生竟是这般强横的高人,在他面前,连武王也不过蝼蚁,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都不敢有丝毫造次啊。
这一刻。
众人回想以往,总算明白为何当初清河镇能幸免于难,没有被邺城征兵,也终于明悟,难怪城主大人都亲自前来拜访。
原来自始至终,清河镇都在这等高人的庇佑之下啊!
数千人看得满目感慨敬畏,一时只觉万般荣幸惶恐,再望着叩首静候的城主大人,民众们眼底却是唏嘘不已,不知如何评议。
城主大人诱敌前来,摆明就是想借先生之手,这做法实在有失妥当,可若非如此,邺城方圆数万人,恐怕就要葬身血海。
一人道义和万民安危孰轻孰重,此刻谁也说不清对错了。
只有先生才能定论啊。
满场悄然静望。
敬畏的目光都落在易枫身上,全镇等候着先生的裁决。
忐忑等候不知多久,陈苍云的额头都深埋尘土。
易枫却是没有再提及此事,只留下一句轻声之言。
“我还要回去上课,孩子们应该都等急了。”
满场为之意外,陈苍云也不敢置信地惊疑抬眸。
先生居然不问罪?
明明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听起来好像无关紧要一般……
陈苍云大为意外,急忙抬眸才看见那道背景已经进入小院,还是如同以往般的稳步徐行,真的好像任何事都没发生一般。
院中花草依旧,长影平凡如初,任由万千风雨,难入小院半步。
仿佛一门之隔,便是天地之别。
过往种种,都如云烟消散。
看到这种场景,陈苍云心中万般感受都被压下,只能下意识迷茫出声。
“先生,您这是……?”
他不敢相信,自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先生竟然没有降罪,好像这一切,都对先生来说微不足道一般。
他还无法从愧疚中抽离,草堂木门已经缓缓关闭。
只有一道飘然呢喃,轻声传出。
“你走吧。”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今后别来搅扰我的清静。”
高深莫测的一言,听得陈苍云眼底一颤,心中五味陈杂。
此刻他才明白。
当日得见先生,本是一场机缘,可惜自己眼拙冲撞了先生,今日再度得罪先生,或许要不是看在数万百姓的颜面,他绝无可能侥幸苟活。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
先生已然荡平莫大灾祸,自己和先生缘分也已断绝。
即便心中万分愧疚不舍,陈苍云也再不敢出一声搅扰清静,只有满目感激最后凝望,接着含泪诚挚拜谢。
这一拜,看得全镇上下感慨万千。
不少人也学着样子,在门前悄声作拜,而后才由镇长等人扶起陈苍云,就算陈苍云的作为有待商榷,出发点却毫无问题,足见得爱民之心,城主之位当之无愧,连先生都不多言,他们又岂会过多在意。
在这尘埃落定的欢喜时刻,陈苍云却无颜久留,向着清河镇众人做礼道谢之后,便黯然离去了。
夜色落幕。
小镇热议不断,民众们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更为清河镇有这位先生而感慨荣耀,长街变得愈发热闹起来,欢愉声传响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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