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有啥好看的,血淋淋的,看着瘆得慌,那蛇揪出来的时候,还弄了我一手血,晦气。”
“我们哥几个也在侯府很多年了,这侯府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这个月夫人进门后,侯府各种乱象,如今世子年纪轻轻的也瘫了,说她不是婬蛇转世,只怕叶没人信。”
周华月的丫鬟们回房给她拿东西的时候,路过听到了这些浑话,当即气得柳眉倒竖,怒骂道:
“你们一群腌臜玩意儿,也敢妄议月夫人,是活腻了吗!”
护院们缩着脖子散开了,周华月的丫鬟愤愤的回了马车上。
周华月在马车上双瞳涣散,神色萎顿的望向那个丫鬟。
“他们说了什么?”刚才她听到了石榴的怒斥。
石榴十分的难以启口,在周华月浑噩阴沉的目光下,不得不将刚才听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华月神色呆滞,双瞳再无神采,只有两行泪沿着眼角流了下来。
“郡主,不能再哭了,小月子若是养不好,身子会毁了的。”
周华月双唇轻颤着,“已经毁了,我这辈子已经毁了......”
周元谦来到驿站已经有一会了,夜里无月,黯淡无光,他站在树后,竟无人发现他。
周元谦看着周华月赤足狂奔,形如癫狂,听到侯府的这些下人议论,若非是主家有意纵容,这些下人们是不敢妄论的。
周元谦抬头看着谢氏的房间,比夜还要深浓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影卫靠近,低声回禀着:
“王爷,去追查的那个影卫回来了,他并无所获,那人极善隐藏,功夫也不弱,把我们的人都耍了,不过可以确定是两个人,还有一人受了伤。”
周元谦脸色沉郁,眼中已有愠色。
他突然想到雷雨那夜在春锦阁的一幕,屏风后,她含羞带怯的拦住了他。
他那时为她情态所迷,加上她说是恭房,便真的信了她。
如今想来,自己当真是色令智昏,愚不可及!
周元谦让影卫退下,之后举步朝着谢敏怀的房间而去。
此时谢敏怀并没有歇着,她手中拿着一册书卷,低声的念着,旁边金子托着下巴听得认真。
谢敏怀这些时日都会轻声念些书卷,算是胎教,金子自小没读过书,也觉得这些史书上的事儿十分得趣儿,每日夜里都会听一会。
门被从外推开的时候,二人转头看过去,只见周元谦自夜色中走来,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周身却仿佛染着冰霜一般。
金子上前行礼,周元谦挥手让她退下了。
金子还想听夫人讲故事,可是看了王爷一眼,知道他一来,便不许她们留在房内,只好退出去了。
谢敏怀有些惊讶于他的到来,那夜被他逼迫的恐惧在他出现那一刻,瞬间又笼罩了她。
她缓缓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一礼。
“见过王爷。”
周元谦并没有应声,而是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半蹲着身子的她。
谢敏怀哪怕没有抬头,也依旧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压迫感,不知为何,今日他似乎与往日里不同。
他情绪的变化,她准确的捕捉到了。
谢敏怀从不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特殊的,便是平日里与他调情时,也是察言观色,小心谨慎。
虽不知他此时的情绪是从何而来,但是谨慎些总没错。
“谢氏,本王待你如何?”
谢敏怀微愣,周元谦的声音并不高,语气却无比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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