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谦看着谢氏在身前软声细语的乖顺样儿,胸口堵着的话没再说出口,张开双臂,由着她给他把衣服穿上。
待穿好之后,周元谦看着这衣袍不过到他小腿处,短了一截不说,连肩膀处也有勒紧感。
而此时的谢氏,再看到他穿上后,也沉默了一瞬。
周元谦转了一圈,站定后望着她,眉梢微扬,撩着眼皮道:
“你自己看,这好看吗?”
谢敏怀一言不发,默默地给他脱了下来。
她将衣服交给青黛,低声嘱咐着:
“拿回去吧。”
周元谦再次鼻嗤了一声,没好气道:“怎么?还打算留着?那窝囊废还能站得起来?”
谢敏怀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尖酸刻薄极了!
谢敏怀只能去拿他昨日穿过的骑装,用掸子敲了几下,敲落灰尘,拿回到周元谦的跟前,一边给他穿衣,一边道:
“若是一两件就罢了,我就让青黛拿去烧了。当时绣坊给我备嫁衣的时候,顺便准备了四季的衣衫,连他的也准备出来了,有几个箱子,与其烧了,不如送给一些贫苦人家,也是一桩好事。”
周元谦听着她说有几个箱子,更是没好气的鼻嗤,谢敏怀知道他若开口必没好话,索性堵在他开口前说道:
“其实若说是缘分,本应该我与王爷的缘分更深一些,王爷与我祖父和父亲早已相识多年,若是去年去我家提亲的是王爷,如今那箱子里装的便都是王爷的衣衫。”
周元谦闻此言,想到若真是一年前遇到她,他们二人必然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或许会因为她的美貌,目光稍作停留,但绝不会去招惹。
更谈不上提亲和嫁娶。
谢敏怀看他脸上神色讪讪,便知道他心里必定是看不上谢家门庭,方才她开口说的那句提亲,就是故意堵他的嘴。
又做不到明媒正娶,如今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奸夫身份,哪儿来那么多阴阳怪气!
谢敏怀将他的领口抚平后,低声道:
“我与他已经时过境迁,如今一心一意待王爷,王爷该释怀了。”
周元谦没有说话,谢敏怀将他的衣服整理好后,喊人去备轿。
另外让人将装着陆元昌衣服的几个箱子抬到后门去,装一辆车上。
“将马车套在后门处吧,今日累了,将轿子抬进院里,我坐轿出去。”
青黛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知道是怎么回事,等着箱子都抬出去后,遣散了院里的其他人,才请他二人出来。
为防人发现,谢敏怀打算让周元谦跟自己同坐在轿子里面,出府后再换马车。
周元谦看着那逼仄的轿子,淡淡说道:
“本王既能来,便也能不惊动任何人离开。”
说着,见他纵身一跃,便翻过了她这院子,不见踪影了。
谢敏怀松了口气,心想,只要出了自己这院子,不管在哪里发现他,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等着谢敏怀到马车上时,看到周元谦已经端坐在马车上,谢敏怀看了一眼外头的车夫,瞬间便明白了,连她身边的车夫都是他的人了。
他的眼线还真是无孔不入。
“夫人,去何处?”
“先去平安街的成衣铺子吧。”
周元谦身上这身骑装穿着出去并不合适,他穿不了陆元昌的衣服,便干脆给他买一身。
平安街那边是谢家的铺子,整个京城除了天一阁那条街上的铺子,谢家其他的产业都给她做了嫁妆,平时是大哥帮她打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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