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宴会是有说法的,每年丰收后纳上来的第一批稻谷都会被用来酿酒,新出来的酒便会与群臣共享,以彰显丰收太平之年。
此乃大宴。
也并非是在太后宫里举办,而是在宫城中最大的宫殿,也就是百官们平时上朝的地方。
随后有内监引着她们母女又来赴宴的地方,一路上为其说着这些宫殿都是谁居住的。
“此处是勤政殿,紧挨着上朝的地方,摄政王平日里歇息和处理政务都是在此处,若是处理政务晚了,便歇在这勤政殿了,与前面连成一处。”
谢敏怀看了一眼这勤政殿,庄严肃穆,想来历朝历代都是天子办公之地,如今周元谦行的是天子之事,起居住行,跟天子又有何异。
很快,她们被引到了席宴上,周元谦也在大殿上,看到她协同谢夫人出现时,他明显怔愣了一下,端着酒的手微顿,眉峰微不可见的轻皱。
谢敏怀见他的惊讶之色,显然传给他的消息他还没有收到,此时众目睽睽,周元谦不便与她说话,只喊来身边的内侍,低声交代了几句。
很快,谢敏怀桌案前的酒被撤了,换成了果饮,且连菜都换了一遍。
谢敏怀看着方才还在周元谦身后的内监,此时不远不近的站在自己身边,便知是周元谦安排的。
抬眼朝他望去,只见他微微挑眉,眼眸泓邃,似有深意,手中酒杯微抬,似乎在遥敬她,与她共饮。
谢敏怀做不到他那般若无其事的人前调情,只将目光撇开,不去看他。
周元谦见她装模作样端着的娴雅模样,唇角微勾,眼底笑意深浓。
昨晚上她耍赖娇嗔娇媚哀求,什么样儿他没见过,这会倒装的像。
太后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眉目来往,微微垂目,只当做没看到。
“摄政王,哀家封敕了谢夫人二品诰命的尊荣,既然谢家进献祥瑞有功,也不能少了谢夫人,更何况谢夫人乃谢清宴爱卿的母亲,将儿子教养的这般好,这诰命也当得。”
周元谦只嗯了一声,原本他也打算在他和谢氏成亲前,给她母亲一个诰命的,二品,有点低了。
不过且先这样,等谢清宴明年归朝,再以这个由头加封其母吧。
让他生疑的是太后突然封敕是何意?
太后对谢氏和谢家的敌意,他心中清楚。
“太后倒是有闲情管谢家的事儿。”
“......”太后被噎了一下,却只能压下心头的火气道:“既是摄政王所喜,哀家自然也愿意行个方便,只盼着摄政王能好好的助皇儿将这江山社稷稳固。”
太后的话说的很明显,她虽然不喜欢谢家,但是因为他喜欢,她愿意成全,只希望摄政王能好好辅佐自己的儿子。
觥筹交错间,并无大臣们听到他们的交谈,周元谦只望着场中的五谷丰登舞,明白这是太后不再针对阿怀妥协的话语,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这样的席宴,其实无趣的紧,尤其是像谢敏怀这样出身,又无世家背景的,只能当成边缘人物枯坐着。
往常都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这次倒有几个夫人前来攀谈,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之前那几个在陆府受惊吓姑娘的家人。
当时谢敏怀及时疏散安抚,事后还将人送回家,还送了伤药,许多人家承这个情,一直想与之结交,怎奈这位陆夫人在家养胎,鲜少出门,今日一见才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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