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谦说完之后,依旧怕她不安心,低头,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
“玄铁令在你手里,若是有人仗着权势为难你,你手执玄铁令,只管抗命不遵,凡事等本王回来,自会为你做主。”
谢敏怀仰头望着他,微微有些发怔。
周元谦望着她那双眸子,漾着半透明的水色,水雾蒙蒙,似要将他包裹在里头,让人心中尤为不舍。
周元谦长叹一声,将她紧拥在怀里,久久不语。
他知道以她的谨慎和周到,大夫和稳婆全都安排好了,只是他不放心。
那年父王在外征战,恰巧母妃临盆时难产,大妃坐镇,说什么以父王的子嗣为重,竟让保小。
好在父皇入城之后,直奔母妃寝殿,下了铁令说是母妃若是出事,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最后保下了母妃,夭折了一位皇子,母妃身子也落了伤,此后再无孕。
父皇却无比庆幸,那时他回来的及时,不然,便是那皇子生下来,他也永失所爱。
她人在陆家,便是这满府上下再听她的话,若是她生产关头出了意外,陆家人执意要保孩子,她怎么办?
无人在她身边,谁给她撑腰?
所以,御医和稳婆自己安排好,他才能安心。
“王爷......”
听着怀里低声的轻唤,周元谦松开她一些,捧着她的脸道:
“本王会很快收拾了党项人,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就算是为了本王,你在京中也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谢敏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脸颊在他掌心轻轻蹭着。
“王爷怎还来叮嘱我?是王爷该当心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据闻党项人凶悍无比,王爷莫要逞勇才是。”
这般殷殷叮嘱,犹如妻子送远行的丈夫般不舍,周元谦才算明白何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反复又反复,缠绵再缠绵,心中终是难舍,任其乱了气息,乱了心......
周元谦靠着床头平复许久,见她净手回了床榻,将她拥过来,低声浅笑道:
“待本王回来,便不再让你的手受累了。”
谢敏怀横了他一眼,自是眼波如媚,让他受用无尽。
“王爷真是的,马上就要出征了,也不知道养精蓄锐,还非要这般折腾。”
“情之所至,水到渠成的事儿,怎么能是折腾?”周元谦低头睇她,突然勾唇覆在她耳边道:“便当是战前,夫人为本王鼓舞士气了。”
谢敏怀在他身前捶了一下,他现在是什么荤话都说的出来。
周元谦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轻呵,眉眼间,旖旎浓浓。
“王爷睡一会吧,好歹养养精神。”
“不睡了,说会话吧,等本王走了,你白日再睡。”
“嗯,只是怕王爷行军途中犯困。”
“无碍。”周元谦想起一事,说了起来:“昨日你四哥差点被当成奸细军法处置了。”
谢敏怀吓了一跳,不待她说话,周元谦忙道:
“别急,有本王在,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你四哥想随着这次这次一块出征,只是他所在的御林军是保卫皇城和京都的,不在此处出征的行列。他便去兵部冒领了军备,想混入大军一块出征。出征的每一支队伍都是十夫长百夫长有规定的,他插入其中,自然会被发现,便有人上报了上去,那时还好本王在兵部,不然,这小子这回真的差点惹大事。”
谢敏怀也是无奈的长叹一声,四哥也太冒失了!
“待我回头说与大哥知晓,好生的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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