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怀微怔后抬头。
“你在何处见过?”
“就今天在一家酒楼里面,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可凶了。”
谢敏怀微微皱眉。
按照青黛所形容的,是之前周元谦与自己提到的西羌党项人的法式特征。
之所以很多人没见过,是因为这十几年党项人一直蛰伏,从未在长安的范围内活动过,所以很多人都不识得。
“他身边可有旁人?在酒楼又接触了何人?”
青黛摇了摇头道:“只他一人,并无旁人,至于他见了谁,奴婢也不知。”
不知是直觉亦或是其他,此时长安城内出现党项人,让她尤为不安。
今天初八了,周元谦已经走了十六天了。
“元宝,你去传信给长风长宁,告诉他们,今日城中出现了党项人,让他们传信给王爷。”
“是。”
若真是党项人动乱跟朝中有所牵扯,那周元谦此次出征,必然会有他所无法预料的危险!
告诉他,让他心中好歹有所准备。
元宝不过刚出去半个时辰,再回来时,脸色发白,神色慌张。
谢敏怀心中一惊。
元宝跟金子不同,向来稳重,能让她这般神色的,必然是大事!
“发生了何事?”
“左侍卫说,党项人来了!”
谢敏怀凝眉,“何意?”
“党项的军队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此时距离长安城不过十公里!前方斥候浑身是血带了信儿来,说党项至少十五万大军来袭!”
“什么?!!”便是谢敏怀未打过仗,也惊骇无比,“王爷一路往西沙洲的方向,没有遇到党项军?”
元宝脸色苍白的摇头,显然也失了神儿。
“不知,如今已没有西沙洲那边的消息。”
谢敏怀坐回了凳子上,周元谦走了十几天,党项军就直逼长安,西沙洲离长安千余里,军粮辎重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任何城池的守卫来长安报信,可见是提前预谋好的,避开了周元谦的大军和城池。
西沙洲被屠城不过是虚晃一枪,便是引着周元谦亲征,带走了京畿大营的精锐,长安军备空虚。
而党项的真正目标,是长安!
“可有人将长安的消息传给王爷?”
“不知,城中此时大乱,之前夫人压下的第一道谶言此时又被人翻了出来。说那党项王子便是破军星,来血洗王城了。”
第一道谶言,便是长春道长所写的,谢敏怀回忆了下。
乱世初平祸又倾,
遮天蔽日破长空。
七杀将者身百战,
纵横天下万夫雄。
贪狼出,动雷霆。
血染旌旗破王城。
身怀六甲胎藏祸,
祸乱撼动紫微星。
谢敏怀微微皱眉,自然知道长春道长是太后的爪牙。
只是这天下毕竟是小皇帝的天下,她稳稳的坐在太后的位置上,何故做出这样勾结外族的事情?
竟然令党项人围城!
若真是王城被迫,她和小皇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谢敏怀想不明白。
或者,是巧合?
长安城此时确实已经大乱,任谁也想不到,摄政王西征党项人还无任何的消息,党项军却如神将天兵,将长安城围住。
外城的京畿大营留守京中的将领速速关了城门,命军士手持弓箭上了城墙。
内城的老百姓则是吓的囤粮买药,金币门户,街上一片大乱。
宫中太后初闻此讯时,惊得手中珠串崩落,不敢置信的看着进宫来问该如何应对的百官。
“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太后,党项军围了长安城,京畿大营派精兵想要去求援,皆被斩落在城外,此时长安城被党项十五万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外城将士来报,党项军此时已驻扎在城外,将攻城车和器械正在往城下推送,只怕布好阵就要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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