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谦轻拍了她几下,拿笔写道:
“阿怀,我在,我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谢敏怀看着力透纸背,靠在他肩头,心头的阴翳渐渐散去。
“嗯,我信夫君。”
谢敏怀看昱儿睡得香甜,准备接过他放回房间,周元谦摆了摆手,便这样抱着昱儿,单手写道:
“你早该与我说这些,便不会让他吃这么多苦。”
周元谦想到小崽子从出生留在王府后,自己忙起来甚少看他,后来三个多月,才去看了他一次。
若非是小崽子天生爱笑,每次见到自己都咧嘴笑着与他亲近,他该错过多少与小崽相处的时候。
周元谦想到那时候对昱儿的冷淡,便悔不当初。
谢敏怀靠在他肩上,轻叹一声道:
“我此番遭遇本就离奇,不知如何说才能令夫君信服。夫君前世便不信神佛,灭了许多的佛寺,我也试探的问过,只是那时夫君嗤之以鼻说我是愚昧的妇人,我哪里还敢说。”
周元谦面色尴尬,他虽不记得阿怀曾问过自己什么,但确实常常说阿怀拜佛时愚昧。
“便是开始不说,后来我都要娶你了,为何也从不与我说?”周元谦写着,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心急。
谢敏怀靠在他的肩膀上,此时语气有些幽怨的说着:
“因我不知夫君娶的是我,还是娶的心中执念。”
周元谦微怔,偏头去看她,见她垂眸,神色间颇有几分落寞,周元谦有些不太明白,他有何执念?
“何意?”他写道。
虽然此时二人已经心意相通,但许多的话,她从未听他亲口说出,那些她没有参与的,他的旧日往事,她让自己不去计较,可是无人时又难免想起。
谢敏怀坐直身子,眼眸如水,盈盈似有波纹,望着他时,也难掩失落。
“你我开始之初是那样的不堪,不过是榻上权色相易,庄玥曾是夫君的未婚妻,京中人人皆知你们青梅竹马,宛如壁人,陆元昌也是因我与庄玥相似,才将我送到夫君的榻上。我新婚那夜,夫君那般疯狂索要,难道不是因为心中太过在意,不然一个陌生的我,又何故能让夫君失控至此?”
周元谦闻言微怔,完全没想到阿怀心中是这般想的。
谢敏怀说完之后,心中堵得难受,叹息一声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了,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夫妻,要过得是以后,不可再盯着过往了,不然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便好。”
周元谦一听这话,当即急了。
偏他又说不出口,此时拿着笔,着急的写着:
“你整日瞎琢磨什么?我几时说过你是与她相似才眷恋不舍你......”
周元谦越写越潦草,最后气的把笔一摔,敲了三下桌子,金子进来了。
周元谦示意金子抱走小崽子给奶娘,金子左看看右看看,看着王爷和夫人的气氛不大对呀。
这都哑巴了,还能跟夫人吵架?
周元谦看着金子眼珠子轱辘转,瞪了她一眼,金子脖子一缩,抱过小公子灰溜溜的出去了。
“夫君这是要作甚?”谢敏怀有些不明白周元谦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一把拽过身侧的女子,摁在怀中,看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周元谦又气又怨又怜。
这女人没心?看不到他满眼是她?
还整日的瞎琢磨!
只是见她这般神色,周元谦想到她往日里惶惶,以为自己宠她爱她全是因为旁人,不知伤神多久,又无法责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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