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闭上眼睛:“我的帅印害了她。”
白芷打了个激灵。
只是这样吗?那她就放心了。
白芷心里后悔极了:不该把珠场的事告诉叶清欢!她太冲动了。
就在这时,沈容回来了。
带着他那被秦宝琛踹坏的轮椅。
沈老夫人忙道:“容儿,你二嫂被人绑架了……”
“我知道,我当时在现场。”沈容说着缓缓侧眸,和沈凛对视,“二哥不去救人,怎么在这儿跪着?”
沈凛冷笑,不语。
沈老夫人叹气,低声说:“你二哥想用帅印救人,可这绑匪是谁也不清楚。人家真是冲帅印来的吗?”
沈容瞳孔猛缩,看向桌上的帅印。
藏在心底的贪婪像开了闸,恨不得立刻就把帅印攥进手里。
但是,不能。
现在拿太明显了。
兄弟情谊尚在,不可就此撕破脸。区区一个帅印,并不足以统率十万沈家军。
他要的,是沈家军心服口服地归顺于他!
“二哥这是何意?”沈容故作不解,“你认为是我绑架了二嫂,为了这个枚帅印?”
“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绑架我夫人就是为了帅印。”沈凛顿了顿,“或者,兵符。”
提到兵符,沈容的瞳孔又是一缩。
“可惜兵符不在我手上。”沈凛说。
沈容脱口而出:“兵符在哪儿?”
“呵……”
沈凛鄙夷的一声嗤笑,把沈容那点儿私心剥开晒。
沈容意识到失态,战术性轻咳:“我的意思是,你是沈家军的将领,兵符却不在你手上?”
“兵符从来都不是一枚,你不知道?”沈凛反问。
沈容:………
他确实不知道。
除了五六岁的时候,在父亲手中见过一次兵符,他就再也没见过。
只记得,兵符好像是一只青铜虎。比五六岁时他的手掌还大。
“常见的兵符是两分,沈家军的兵符是三分。”沈凛说,“其中一分,在太子手中。”
“高洵?”
沈容惊呼。
沈老夫人急忙喝斥:“糊涂!岂能直呼太子名讳?”
“可沈家军明明是父亲和你在统率……”沈容不信,觉得沈凛肯定在骗他。
就没听说过兵符是三分的!
“你不信,可以问二叔三叔,他们见过。”沈凛说。
沈容终于信了。
可是,父亲是疯了吗?怎么能把兵符分成三块?
那他的夺权路,不是变得更加艰难?
“另外两块,都在你手中?”沈容问。
沈凛冷冷勾唇,嘲弄地看着自己的亲兄弟。
沈老夫人见状,又问了一遍:“凛儿,你身为沈家军的统率,另外两块兵符应该都在你手里吧?”
“不,我手里只有一块。且放在边关没有带回来。”沈凛终于给他们答案。
“另一块在谁手里?”沈老夫人追问。
沈凛道:“这得问皇上。”
沈老夫人:………
沈容:………
万万没想到,沈家军的统率权早已被皇室侵占了三分之二!
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他们一点儿没听说?
“沈家军忠于皇上,对付西夷有帅印便足够。至于其它,得集齐三块兵符才行。”沈凛说罢,起身往外走。
搁在桌上的帅印,没带走。
也没有人提醒他带走。
白芷听得心惊胆战!
兵符三分,一块给太子,另一块极可能就在皇帝上手中。
那么沈凛本人就是移动的兵符!
就算沈容拿到两块兵符,他也代替不了沈凛!
永远也代替不了!
“容儿,这帅印你看怎么办?”沈老夫人的问话,打断白芷的思绪。
沈容的轮椅坏了,无法前行。
他用眼神示意,阿九拿来帅印。
他捧着帅印,满心都是欢喜。
白芷上前费力地扛起破轮椅:“三公子,我去修轮椅。”
“注意别动了机关。”
“是。”
说起来,沈容这把轮椅还是白芷协助他一起设计的,战斗力极强。
今日若非玩苦肉计,他也不舍得让秦宝琛踹坏轮椅。
沈容摩挲着帅印,把玩了很久,才把交给阿九:“去问问长公主的意思。”
“是。”
阿九带着帅印离开。
沈老夫人心事重重:“容儿,真是你们绑走了叶清欢?”
“和我没关系。”沈容摇头,“不过,和长公主倒是有关系。”
“所以帅印能换回她?”
“应该能。”
长公主阴晴不定、行事狠辣。沈容不确定,叶清欢是否还安然无恙。
但是,活命应该没问题。
————
城郊破庙,冷风呼呼地穿堂而过。
叶清欢被冻得睁开眼睛。
她被绑成一棵柱子上,没有受伤。
再看四周,空旷的破庙里只有她一个人。绑匪不见影。
甚至,没有在现场留下多少痕迹。
绑架她的人没伤害她,那就是为了恐吓威胁沈凛了。
肯定和沈容那个疯子有关!
不然,怎么会在大街上遇到那么个晦气东西?
风呼呼而过,好冷啊。
没有暖扇和手炉,叶清欢很快就冻得打哆嗦。
想自救,但柱子似乎不够结实,如果她用力挣扎恐有倒塌之险。
只能等。
既然对方不想伤她,那就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公子,这里有处破庙。不如我们在此暂避风雪?”
突然,破庙外传来小童清脆、稚嫩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马车朝这边驰来的轱辘声。
叶清欢松了口气,有救了!
希望还来得及阻止沈凛做交换。
马车在破庙外停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一名身披黑衣斗篷的男人走进破庙。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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