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月华和徐平年幼时的那些事,纪知礼倒也清楚的很。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纪月华居然已经芳心暗许,毕竟那时候两人都只是几岁的孩童。如今的纪月华容貌绝世,高居胭脂榜前十。追求的人数不胜数,如过江之鲫。
而远在北境的靖北王世子,已有多年未与其有任何联系。即便如此,纪月华居然依旧对其念念不忘。
“月华妹妹怕是要失望了。姐姐在瑜州并未待多久,虽然瑜州与北境相邻,不过并未听到有关靖北王世子的消息。”
在北境之时,二人虽未谋面,不过徐平在天香楼的一番话,纪知礼还是极其认同的,颇有他乡遇知音的感觉。
只是那些话并不能告诉纪月华,更不能让纪月华知道自己是天香楼主。
“那姐姐此行可遇到什么有趣之事?”纪月华倒也没有失望,转而八卦了起来。
纪妃鱼说道:“说起知礼此行,我们刚刚正在聊着呢,你这丫头就来了。”
“没有什么有趣之事,姐姐途经暨,幽二州之时,只有数不尽的灾民。”纪知礼叹了口气说道。
“数不清的灾民?怎么会这样。太子哥哥不是去赈灾了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并不知晓。”纪知礼说道。
“好吧!那月华就不打扰两位姐姐了。”
纪月华走后,纪妃鱼也没多做停留便离开了宣静宫。
………
宫外,仲宰府内。
司徒文坐在池塘边,一边品茶,一边垂钓。脸上极其的平淡,似乎这天下间任何事情都无法调动他的情绪。
“老爷。”司徒明德来到司徒文身前,轻轻一拜。
“何事?”司徒文淡淡的说道。
“高烨回来了。”
“可有什么收获?”
“回老爷。昨夜高烨率府上死侍,连同月影楼,两位七境高手和几位六境高手埋伏于丘坡岭上。只可惜……”没等司徒明德说完,司徒文便打断了他。
“丘坡岭上人迹罕见,植被茂密,野兽繁多。秋冬季节云雾缭绕,视野极差。倒是一个极佳的埋骨地。”司徒文收回渔竿,整理了一下鱼线,甩出鱼钩继续说道:“此地很适合伏兵。不过,正因为此地是个极佳的伏兵位置,恰恰不能用作伏兵。”司徒文茗了一口茶,又道:“想来,昨夜没有任何斩获吧?”
“老爷料事如神,高烨等人昨夜确实无所获。不仅如此,他们根本就没有动手。”
“呵呵!有意思!都说这人啊,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徐沧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派兵随行。”
“老爷如何知晓?”
“月影楼去了两位七境,加上高烨,就是三位七境高手。孝康也去过月影楼了,血杀同意亲自出手。”
“连大少爷都出面了吗。”
“五位六境,三位七境,一位八境,外加上百名死侍。这样的阵容便是刘辟和郭怀安也会觉得棘手。高烨为人果敢,除非悬殊过大,否则无论如何都会一试。既然他没动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徐沧派兵随行了。”
“老爷英明!只不过,没有皇帝的旨意,藩王私自派兵入京无异于谋反,这靖北王确实是胆大妄为,他就不怕皇帝震怒吗。”
“小瞧了他不是。徐沧没那么傻,何况还有刘辟在。就算派兵随行,也绝不会破千。无伤大雅!”
“老爷有所不知,徐沧此次派来的可不是镇北军的某一营,而是玄甲卫。”
“玄甲卫?他倒是好胆!皇帝要是知道了,想必会勃然大怒吧。”司徒文思考片刻,又继续说道:“但也仅此而已了,还不一定是真的动怒。”
“老爷,那我们接下来是否还要……”
“嘘!”司徒文将手指竖于嘴前。“有鱼儿上钩了。”
司徒文收回渔竿,将鱼取下,随即,又把鱼丢回了池中。“这神京的水,越来越浑了。”
“老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娴韵不是喜欢诗词歌赋吗,让她办个诗会,诗会之时务必要将四公主和六公主请来。还有,让少华把神京城内哪些达官显贵的子嗣中,未婚的也尽数喊来。年轻人就该多聚一聚嘛,看对了眼,结个姻缘也是不错。”
“老爷,您不是说陛下会将四公主或者六公主下嫁给靖北王之子吗?”
司徒文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呵呵!那不正好吗!”
“明德这就去办。”
………
京郊。
“公公,还有不足百里,就要到神京了,咱们现在就改道吗?”郭怀安问道。
刘辟考虑了一会,说道:“陛下应当已经收到消息了,只待陛下差人前来便可。改道五军司大营。”
皇城,文德殿。
“报!!!”
正在批阅奏折的隆圣帝微微抬头。“何事?”
“禀陛下。禁军校尉许进求见。”有太监说道。
“宣。”
……
“末将许进,参见陛下。”许进跪地行礼。
看着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的许进,隆圣帝眼角微眯,询问道:“许进,你不是随禁军一起回来的吗?”
“禀陛下。是都尉大人派末将先行赶回。”
“可是路上出了岔子?”
“并未出任何岔子。但是此行并非只有禁军回京,一同前来的还有靖北王派遣的人马?”
“你说什么?徐沧派兵前来?”闻言,隆圣帝站起身来,眼神阴沉。
“是的陛下。”
“来了多少人马?”
“并不多,只有一千人。”听到只有一千人马,隆圣帝脸色才有所好转。
“领兵将领是谁?”
“回,回陛下。领兵之人名叫张掖。”许进小声说道。
隆圣帝刚刚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消失,勃然大怒的说道:“放肆!徐沧竟敢派玄甲卫入京,他想干什么?他是在向朕示威吗?”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所有殿内宫女太监全部匍匐在地,胆颤心惊。
许进脸色苍白,身上冷汗直冒,却还是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前来的人马并没有步卒。全,全,全数精骑。”
闻言,隆圣帝怒不可遏,将手中毛笔用力砸向许进,骂道:“刘辟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朕派他去传旨,他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还有郭怀安,他是死了吗?竟然允许徐沧派骑兵随行?”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许进一边磕头,一边心里暗自说道:“能怎么办?咱们也干不过对方啊!郭都尉要是不同意,可不就是站着去,躺着回么!”
“传朕口谕:让李尚武,即刻领三千禁军前去,先让这一千玄甲卫在京郊十里之外驻扎。告诉李尚武,切不可与玄甲卫发生冲突,安排妥当后原地待命。”
“陛下,恐怕,恐怕来不及了。”
隆圣帝眉头紧锁,直直的盯着许进。
“郭,郭都尉应该已经带着玄甲卫前去五军司大营了驻扎了。”
隆圣帝猛然一拍桌子,怒骂道:“蠢货!五军司内全是勋贵之后,上百年未经战事,眼高于顶,狂妄自大。他以为张掖是谁?是五军司那群饭桶吗?一旦五军司的人敢口出狂言,张掖就敢宰了他们。”
隆圣帝看似愤怒不已,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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