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南惨叫倒地。
与此同时，
一道透明的水柱将白榆连同伏在她身上奄奄一息的穷奇一起包裹住，向着东方席卷而去。
季辰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陈森！
他向东方看去，果然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陈森张开手臂，将白榆稳稳接住。
包裹着她的水柱散落在地，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榆！”
“对不起，我来迟了！”
季辰南拼尽力气，对着陈森劈去了一道炸雷：
“杀了他！”
“快杀了他！”
他叫嚣着。
几十个尚有战斗力的异能者对陈森和白榆发起了进攻。
陈森单手抱白榆，另一只手狠狠一挥，成千上万支冰箭以他为圆心发出，飞向了那些异能者。
有人被扎破眼球，有人被刺中咽喉，有人胳膊中箭……
现场一片哀嚎。
倒在地上的季辰南也没有幸免，被一支冰箭刺穿了小腿。
这绝对不是SR级的实力！
是SSR级吧？
陈森，他竟然已经达到了SSR级。
不对，他应该是上次从警察局逃离的时候就已经是SSR级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上云霄然后消失，那也不是SR级该有的实力。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觉醒就是SR级，莫名其妙就达到SSR级？
季辰南眼睛里都要滴出血来。
这感觉，比季氏要倒了还让他痛苦。
但是，腿部受伤，并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他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
他眼睁睁看着陈森抱着白榆，快如闪电般消失。
虽然陈森已经到达SSR级，但怀里抱着白榆，而且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即使用了他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也没法做到毫发无损。
有条没有被冰箭击杀的漏网之鱼驱动一块巨大的假山，呼啸着朝白榆砸了过来。
眼看已经躲不开了，陈森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怒从心起，食指一指，几百支冰箭飞了过去，将那人当场扎成了刺猬。
白榆彻底昏过去的瞬间，看到陈森再次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森森！
陈森抱着白榆直奔街边的一家餐厅的拐角处，那里在外人看来什么都没有。
当他到达的时候，头巾掀开，露出了一个老者的脑袋。
老者在空气中狠狠一击，那里凭空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裂口。
老者抓住陈森的肩膀：
“走！”
然后，他们三人一起消失在了那个拐角。
黑市。
黑店。
屋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开了个一米见方的大口子，阳光顺着那里倾泻而下。
熊毅躺在店里的长椅上，舒服地晒着太阳。
坐立不安的李夏的挡住了他的阳光。
熊毅忍不住翻白眼：
“你能消停点吗？”
“瘦成棍儿了，还不躺着屯脂肪？”
李夏：到底为什么要让季辰南当临时指挥员？他一个S级指挥一群SR级，像话吗？
熊毅：如果不是他，那就得是我了。我是一个不喜欢看到血腥场面的善良的人，所以这差事还是让给他吧。
李夏冷笑：
“你的嘴里到底哪一句是实话？”
“你那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手下中，难道没有一个可以当指挥员的？”
“你才认识季辰南多久？就那么放心把指挥权给他？”
“万一他指挥他们干掉你呢？你要怎么办？”
熊毅哑然失笑：
“你T妈不光是个疯子，还是个呆子。”
“季辰南指挥他们干掉我？”
“不错的想法，我也想知道这种事会不会发生。”
“离开家园太久了，这些我父亲培养的手下到底忠诚不忠诚，确实需要测一下。”
“明白了吗？”
李夏恍然大悟：
“所以，这是一个双向测试？”
熊毅打了个响指：
“对头！”
“经此一役，我就可以测出这两拨人的忠诚度。”
“一石二鸟，怎么样？高效吧？”
李夏瞪大眼：
“说谁是疯子，我看你才是个疯子！”
“要是这两拨人都不忠诚于你呢？”
“你要怎么办？”
熊毅：我造出来的玩意儿，我就是他们的爹。儿子敢违背爹，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他做了个按遥控器的手势，
“嘭！”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李夏一惊：
“你给那些SR级异能者全部装了自爆装置？”
“全部？”
“那可是几百个人，他们中就没有一个值得你信任的？”
熊毅：大惊小怪！我见都没见过他们，怎么信任他们？
李夏：季辰南的体内，你也给装了？什么时候装的？
熊毅咧嘴笑：
“你竟然先问我手下的所有人都被装了自爆装置的事，然后才问关于季辰南被装了自爆装置的事。”
“在你心里，你主子连一群陌生人都不如？”
“得知你要被绞死时，你主子可是哭着给我下跪求我救你的。”
“你现在这个表现，对得起他吗？”
李夏：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场战斗，畅想未来也没什么意思。还有，别一口一个主子的。他现在的身份，更像我的，弟弟。
熊毅：如果他死在这场战斗里，你会恨我吗？
李夏摇摇头：
“我已经尽我所能为季氏复仇了，虽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毁掉这座城市，但至少把你师弟给弄残废了，也算是对得起季辰南了。”
“至此，我跟季氏的恩怨一笔勾销。”
熊毅挑眉：
“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他为救你而跟我缔结契约，受我的派遣上战场。”
“你们的牵绊又开始了。”
“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啊李博士。”
李夏：并没有！我也曾救了他一命，大家扯平了。放心把，就算他回不来，我也不会找你复仇的。我还有我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能一直走在为季家的人复仇的路上。
熊毅鼓掌：
“恭喜你开启新的人生。”
“我相信我们合作，一定会大有作为。”
李夏伸出手跟他击掌：
“合作愉快！”
小武突然尖叫：
“金少爷，您来了！”
金少爷？
李夏抬头，目光犀利如剑。
他看到了那个跟季辰南一样，永远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只不过，他现在坐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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