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柔软的大床上,两人相拥而眠,温馨又甜蜜。
周北忽然在梦中惊醒,他看了看怀里皱着小鼻子睡觉的小丫头,他动一动,她便跟着哼一声,往他怀里更贴近一点。
他可爱的小丫头还在他身边,这并非只是一场梦,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又重新再度拥有她了。这一刻,他无比安心。
周北笑笑,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用呓语般的声音在她耳畔说:“宝贝乖,我去喝点水。”
夏惟夕哼了一声,不情愿地缩了缩脖子,周北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小脑瓜,这才站起身来,下楼去给自己和夕夕倒一杯温水。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忘在茶几上的手机正嗡嗡作响,来电指示灯一明一灭,催促得煞是焦急。
为什么深更半夜会有电话?周北本不想管,这个周末他是打算空出全部时间来陪夕夕的,他已经部署了所有工作,不应该再有人来打搅他才是。
他径直从手机面前走过,奈何那手机却嗡嗡响得格外急促,责任心驱使着他最终还是走上前去,看一眼来电号码后,他不由诧异万分——竟然是莲少卿。
他深夜来电准没什么好事,调出记录来看时,他才发现对方已经打了七八个电话了,似乎是什么很紧急的事情催促着他一定要找到自己。
周北立刻接起来,刚说了一句“喂”,对方便长叹一声接过话茬。
“你在哪里?我……没打搅到你的好事吧?”
这个大喇喇无所畏惧的男人第一次用一种难过至极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周北静静听着,他忽然发觉莲少卿所讲的事情对于莲家人来讲,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周北起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端端的家庭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可还没等莲少卿把话说完他便立刻清醒过来:“我立刻搭乘最近的航班去找你。”
“真对不住了,没想到会打扰你休息,我实在是——毫无办法。”莲少卿苦笑两声,歉疚地说。
这人平时总一副玩世不恭的状态,跟周北从来不分你我除了老婆都能共用,可今天忽然这么客套起来,想来是心里很不好受,周北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挂掉电话,他摇摇头,便往楼上走去。
夕夕还在睡觉,周北怕吵到她,就坐在床边拿出电脑上网,订下一张飞往K市的机票。
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好端端的周末生日就这么泡汤了,她肯定会很郁闷的吧?留下她也不是,带她去却也只能让她干着急派不上用场,思前想后,他只能决定替她订下一张回Z市的机票,他们恐怕要分开一下了。
人生何处不意外,他苦笑一声,希望这次意外不会有什么深远的影响才好。
电脑屏幕的蓝光晃醒了酣睡的夏惟夕,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大叔正坐在床边忙活什么,不由有点不开心,她就是不喜欢工作狂大叔,明明应该睡觉的时间,为什么还在拼命?
于是她从他背后一个虎扑上去,紧紧抱着他的腰,倒把周北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电脑给扔出去。
“夕夕,你醒了?”周北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问道。
觉察到大叔似乎睡意全无,反而是一副要走的样子,夏惟夕立刻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大叔要出去?”
“你莲叔叔家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赶去K市一下,你能自己先回家吗?”周北皱起眉头,摸摸她的脑袋,抱歉地说。
夏惟夕如遭雷击,坦白说她真是郁闷到极点了,她盼这个周末盼了有多久,大叔白天还说第二天要带她出去玩呢。
可是——莲叔叔这么晚打来电话,想必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发生吧?不晓得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她不由隐隐担心起来。
自从上次开枪亲自送姐姐上西天后她就和自家彻底断了联系,现在的她孑然一身,除了大叔,宗世勋和莲叔叔家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打从心眼里喜欢莲家的一切。
今天听说莲叔叔家出了事,瞧大叔的样子也知道事发紧急,那点不开心眨眼间便被担忧取代,她扯扯大叔衣角问:“我也去好不好?”
“你去的话……”除了凭空让她白白担心,她好像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你还是乖乖回家去,我忙起来可能会无暇顾忌你。”
“大叔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我的自理能力很强啊,你难道没有见过吗?”夏惟夕不高兴地撅起小嘴。
佣兵团的两年生活倒是练就了她一身应付突发和照顾自己的本领,她所说确实不假,周北想了想,便改签了她回家的机票说:“那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夏惟夕蹭地便从床上窜了起来,不料欢爱过度的她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板上,她跌跌撞撞爬进浴室去洗澡,速度快得让周北咋舌。
半小时后她已经一切都收拾完毕,整装待发拎着小皮箱问:“大叔,我们可以走了吗?”
周北也刚刚收拾好东西,对于亏欠了夕夕的生日他总觉得有点抱歉,不过看夕夕脸上的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反而紧紧抓住他的手,寸步不离。
他很庆幸自己没再同夕夕分开,不然的话,说不定又会出现什么阴差阳错的情况,他那颗心脏可经不起和夕夕一而再再而三的分离。
一面思付着,一面驱车赶往机场,又是紧张的登机流程,坐在飞机上的一瞬间,夏惟夕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短短一个周末,她怎么过得比上课的时候还纠结?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K市降落,夏惟夕跟着大叔迷迷糊糊往外走,就在候机室里,她意外看到了金丝眼镜,那个家伙拎着皮箱正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发丝凌乱,睡眼惺忪。
在飞机上的时候大叔并未告诉她莲叔叔家出了什么意外,夏惟夕只能靠猜的——反正金丝眼镜在就准没什么好事。
“辛苦你了。”周北远远便打了个招呼,紧接着拉起夏惟夕疾步走上前去,一面走一面问,“路上还算顺利吧?这么早把你叫来实在是很抱歉。”
“就别说客套话了,莲少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那种事故?连一点常识都没有。”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医学博士,你就少说两句了,莲少卿的心情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倒是把夏惟夕听了个一头雾水,他们这么神秘兮兮,就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
拜托,她也很着急的好吗?这么不负责任把她蒙在鼓里,她不由郁闷地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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