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业怒极反笑:“元询,你这般有恃无恐?!这次入东陵,你可一件事都没办成!”
“月城没要回去不说,反而带回去十数万坛子酒,看你回去如何同北燕皇帝交代!”
“所以你该想想你的前程,别太嚣张!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异常难看!”
元五表情依旧:“这不是怕回去没法儿交代,所以才跟你要银子么?”
秦丰业瞪大双眼,气到极致:“你!”
元五又问了一次:“所以,你是被动给,还是主动给?”
秦丰业疾言厉色:“本官知晓你要银子,无非就是为了买酒,但是一百万两,你简直狮子大开口!”
元五云淡风轻:“你都说了,月城拿不回去,还带回那么多酒,陛下必定会不高兴。”
“但要是有你这笔银子,用它们再买一大批食盐,陛下看在食盐的份上,兴许就不责罚我了呢!”
秦丰业冷笑一声:“你们北燕这次南侵,抢的食盐那么多,够你们用上好一阵子了,你买盐有屁用!”
元五笑道:“哎,这你就不懂了,酒可以不喝,但没有盐烤羊肉还有什么味道?”
“买一批盐去,每个部族分一部分,够他们用来腌肉度过这一年寒冬了。”
“毕竟东陵现在多了个镇北大将军,今年入冬前南下掳劫粮草这种事情,不好做了不是。”
秦丰业眯起双眼:“你以往从来不与人解释你做出某种决定的原因。”
“再者,白明微马上就嫁给你,成为你北燕人,还忌惮白明微做什么?”
元五笑道:“你莫不是忘了,你们东陵北疆数城,乃是我未来媳妇的封地,哪有抢自家人东西的?”
秦丰业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说一句:“一百万两,你做梦去吧!”
说完,他就要拂袖离去。
元五也不着急,反而噙着笑意目送他。
这一下到是让秦丰业起了疑心,主动开口:“你什么意思?”
元五声音凉淡:“如果在达成共识前,你走出了我这房门,我就当你准备被动出这笔银子。”
秦丰业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元五笑意未变:“也没多大的事……”
秦丰业怒笑:“又想用我们之间有交易这事威胁本官?!那你就去告诉陛下,看他究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本官!”
元五叹了口气:“这多费劲,我可等不到你们皇帝诛你九族的那一刻。”
说到这里,元五神秘一笑:“我有更简洁方便的办法。”
秦丰业警惕起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元五慢条斯理地开口:“就是手痒了,想杀一个人来玩玩,比如说,刘昱。”
秦丰业瞬间暴跳如雷:“你敢!”
元五一脸无畏:“你说我敢不敢?”
秦丰业抓起小几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元五身侧:“你欺人太甚!”
元五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说你,经营了大半辈子,不就是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么?”
“刘昱是你女儿唯一的儿子,倘若他死了,你女儿还能再生么?”
“就算你想再给皇帝塞一个秦家的人,她的儿子能不能生出来另说,就算生出来了,会不会已经迟了呢?”
秦丰业又抓起一个茶盏,再度砸下:“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动他一根汗毛,大不了玉石俱焚!”
元五摆摆手:“稍安勿躁,只要你给银子,不就万事大吉了?”
说着,元五笑了起来:“三日内,我要是见不到银子,那我就把他切成碎块,给你吃了。”
话音落下,元五笑容更深:“现在,你可以滚了。”
秦丰业一脚踹翻小兀子。
外面的传来一道声音:“元大人,你要是再砸东西,别怪我跟你要银子!”
是俞剑凌的声音。
像是从院子里吼的。
元五两手一摊:“现在,一百万零一两。”
秦丰业抬脚想再踹,但还是把脚收了回来。
他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拉开门,随即又猛然甩上。
元五看着震颤不已的门扉,轻笑一声。
外边,俞剑凌见秦丰业挟着好大的怒火,他连忙退到一边。
透过门缝看向屋里时,正巧撞上元五的笑容。
俞剑凌扣了扣鼻孔,无声鄙视。
元五慢条斯理地拿起仅剩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心平气和地喝着。
……
白琇莹与成碧刚到驿馆门口,准备卸武器时,正巧看到秦丰业气冲冲地走出来。
她把武器递过去的手,忽然收了回来。
随着秦丰业越走越近,她身上的杀意越来越重。
成碧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姑娘!”
她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凝固一般。
直到秦丰业从她们身边经过,上了轿子。
她才回过神来。
成碧忧心如焚:“姑娘。”
白琇莹继续把剑递过去,露出一抹笑意:“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御林军自然也察觉到那股杀意,但因为白琇莹配合交武器,最后御林军也没有为难。
两人被放进去,成碧这才松了口气。
她悄悄开口:“您吓死奴婢了。”
白琇莹道:“没事,我们去找长姐吧。”
事实上,她的确想着干脆杀了秦丰业算了。
然而紧要关头,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成碧引着她找到白明微时,萧重渊已然离开。
萧重渊还是风轻尘时,与这些人实在太熟悉。
若无必要,尽量不以萧重渊的身份与他们接触。
白琇莹看到白明微,当即跑过去:“长姐,我来了。”
阳光下,她蜜色的肌肤熠熠生辉。
白明微弹了一下她的鼻头:“长姐看得到。”
白琇莹挽住白明微的手腕,整个人赖上去:“长姐,你找我做什么呀?”
白明微把她带到石桌旁坐下,将果子推到她面前:“交给你一件,非你不可的任务。”
白琇莹激动万分,送进嘴里的果子都忘了吃:“什么任务?”
白明微看着她,一字一句:“我要你,护送三嫂回娘家。”
白琇莹闻言,大吃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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