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不能理解。
他痛心无比,“难道只因为那一点子的风花雪月,你就真要跟我分道扬镳?吟霜,离了婚的女人想找到一个完美的丈夫,谈何容易?再说,想在B市出人投地谈何容易?你还是太天真了!”
但楚太太心意已决。
她的眼角噙着泪光,她仍唤他之夏——
她的声音哀婉动人:“你这一番话正是我从前考虑的!事实上在今天之前,我几乎从未想过要跟你分离,因为我曾是那样地仰慕和爱着你,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天……在发现你在外面的无数情人时,我很痛苦、但我极力说服自已那只是逢场作戏,你玩够了总会回家。”
“我以为,我会忍耐一辈子。”
“一直到看见盛先生盛太太的感情,我才恍然大悟……之夏,其实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只是将就彼此,因为目前没有找到更好的罢了,你对盛太太的觊觎之心我看在眼里,我不发作只是知道盛太太不会看中你,她见识过最好的风景,怎么会为一座茅坑停留呢!”
……
楚先生脸色发黑。
他的太太竟把他比成茅坑,他想反驳,但发现竟没有法子反驳半个字。
楚太太不再说话。
车厢内光线幽暗,她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恬静。
回到家中,她就将自己的细软收拾到客房,要跟楚先生分房睡觉,同时她还把楚先生放在这里的钱财给拿出来,她亦不傻,她奉献了自己十来年的青春,她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她不贪心只要三分之一。
楚先生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自己的太太进进出出,像是在交代身后事一般,他心情十分复杂……其实从前也未必多爱,但这时候人要走了他却心生不舍。
但他并未挽留,他想着天底下女人多的是。
……
夜深人静,医院VIP病房。
张妈也连夜赶了过来,她给孟烟精心炖了补品,一勺勺地喂给她的太太吃,跟侍候亲闺女一样。
一旁的盛时宴,正在逗小婴儿。
他看着漂亮结实的儿子,很真心地说道:“这孩子名字好起,就叫盛壮壮吧!多好的名字啊……有辨识度!”
一口燕窝差点把孟烟噎到。
她望向丈夫,眼里尽是不赞同:“这个名字未免太缭草了!”
盛时宴沉吟片刻:“那叫盛大壮?”
孟烟气得不理他了。
一旁张妈喂孟烟吃补品,一边抿着嘴笑,“先生您这样厚此薄彼,这孩子长大了定要责怪您!这名字比我们乡下孩子的还要接地气。”
盛时宴捏捏儿子的脸:“壮壮、大壮不好听吗?”
小儿子哇地一声哭起来。
孟烟睨他一眼,叫他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盛时宴虽是单手但还是灵活得很,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抱给她,孟烟解开胸怀喂孩子……这一胎她养得不错,十分充足,盛壮壮贪婪地吮着觉得甘甜无比。
盛时宴没敢多看,坐回沙发上。
孟烟虽才生产完,经过清理也是清清爽爽的,她在灯下垂眸顺目的样子十分美丽……她望着漂亮结婚的小儿子,声音低而温柔:“叫盛羽棠吧!”
“挺文艺的。”
盛时宴重复了一次,走过来摸摸小儿子的脑袋:“小名就叫壮壮吧!”
孟烟生气了,“盛时宴!”
盛时宴低声笑起来,他在灯下看他的小烟,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张妈识趣了到小房间里了,把门给关上不听先生王八念经。
病房里安静,只有小羽棠吞咽的声音。
咕咚咕咚的……
听得当爸爸的不自在极了。
盛时宴坐在床侧,他换了一个坐姿,叫孟烟看见了,她低头望着儿子嗓音轻软:“你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去一趟洗手间,总忍着也不好。”
从她搬来H市,
盛时宴虽半月过来一趟,但是每一次时间匆忙加上她怀了身孕,算一算有小半年了竟然真的一次也没有做过,是一次也没有啊。
孟烟挺体谅他的。
盛时宴却不在意,他紧盯着她的小脸说道:“不打紧!一会儿就消停了。”
他实在想念她,
不禁伸手碰她的脸蛋。
孟烟顺着他的力道,依进他的肩窝处,她跟他一样同样地思念……
入夜,其实都是疲惫的。
但小别胜新婚。
但他们没有说那些甜蜜的话,反而说了一些沈家的情况,还有H市这里的形势,末了孟烟靠着他的肩头低低开口:“楚之夏这人是不能再用了。”
盛时宴深以为然。
他眉眼英挺,眼角眉梢因岁月添了几丝细纹却不显老,反倒添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意思。
他赞成孟烟的想法:“沈家倒了,这些人脉留着其实也没有用了……你说欠楚太太一个人情,那就扶持一下钟秘书制衡楚之夏不给我们添麻烦就是了!”
孟烟轻嗯一声。
谈完正事,他们才有功夫一诉情长。
灯光氤氲,
盛时宴搂着妻子的肩头,跟她浅浅接吻。
吻到全身起火,他也不愿意停下来。他低头望着小羽棠黑色的后脑勺,轻声说:“等你出了双满月,我就去做恢复手术,我们再要一个女儿。”
孟烟并不同意,
她低声说:“再等两年吧!等羽棠大一些。”
盛时宴:“小烟,我今年42了。”
孟烟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出来,她仰头望着他高挺好看的鼻梁,声音又娇又软:“你年纪大怪得了谁?”
“怪你出生太晚。”
盛时宴目光深深,柔情似水……
就在两相绮绻的时候,盛时宴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金秘书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
金秘书语气十分简短:“盛总,林墨浓生了,她给沈辞书生了个女儿!婴儿的脐带血已经送到沈曦所在的医院了。”
盛时宴抓住重点:“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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