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的手,蓦地被盛津帆捉住。
他仍未清醒,但还能认得面前的女人是谁,是他的新婚妻子陈安安。
她今天很美,
眉因画而黛,鼻子秀挺。
其实她的长相十分耐看,身材也纤合适度,该有的地方都有。
这是,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盛津帆捉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寸寸拉到自己身边,直到伏贴在他滚热的身躯上……
贴得很近,也是真的很热。
陈安安甚至能察觉到那鼓动的心跳,一下下地贲起,顶在她柔软的手掌心,烫得她几乎想逃跑……她从未有过男人,最亲密的一次就是跟盛津帆的接吻。
“盛津帆。”
她小声呜咽,不知所措。
男人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地收紧,慢慢地跟她接吻……她身上那件凤冠霞帔早就脱掉,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裙,青丝垂在腰间说不出的清纯可人。
她趴在他身上,无助地任他吻着。
片刻,他们换了方向。
男人覆身而上,跟她十指紧扣,他虽醉了但不算粗鲁,一整间卧室里都是男人克制不住的动静和女人带着水汽的求饶声。
深夜。
金风玉露,
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盛津帆总归醉酒,只来一回。
云雨过后,他搂着新婚妻子歇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陈安安靠在丈夫的肩头。没有温存,更没有事后的安抚,盛津帆的梦里只有对旧情人的怀念……
她心里肯定委屈。
但她没有哭闹。
这一桩婚事,本身就是不对等的,她不能指望着他对爱人那样待她温柔,事事以她为先……相敬如宾,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陈安安小心翼翼地起身。
下床的时候,两条细细的腿儿抖得厉害,可见盛津帆方才有多么地粗鲁,何况她还是初次。她来到洗手间里,除去身上那件白色衬裙,脱下来的时候那上头有一抹明显的红渍,那是纯洁的象征,但明显无人在意。
陈安安褪去全部,走进淋浴间冲洗,冲掉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
热水缓缓淌过小腹,
她轻轻抚摸那一块洁白肌肤,心中想,今晚他没有用措施或许她很快就会怀上孩子,对于这个孩子陈家是盼望着的,那说明她的地位稳固,最好是生个男孩子,但是对于陈安安来说,一切都太快太陌生了。
方才跟盛津帆发生关系,她除了疼痛,没有别的感觉。
冲完澡,她回了卧室。
她并未睡在男人怀里,而是与他相隔一个人的距离,她枕在陪嫁的鸳鸯枕上辗转难眠,一旁是睡得深沉的丈夫。
夜色澜静。
陈安安一直到天边鱼肚白,才浅浅睡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
伸手一摸。
一旁是空的,盛津帆已经不在床上了。
陈安安并不意外。
结婚前两天,盛津帆就跟她说过了,他说可能不能度蜜月,说最近公司的事情多,说年后给她补上……至于补不补,其实陈安安也不那么在意。
她请了一个月的婚假,可以好好地休息。
简单洗漱过后,她换了一套居家服缓缓下楼,别墅里的佣人正在做清洁,看见她下楼笑意吟吟地打招呼:“太太起来了!太太是喜欢中式早餐还是西式的,好让厨房准备。”
陈安安浅笑:“西式就行。”
佣人立即就去办了。
她们待陈安安很恭敬,大概是受了孟烟的指令……有一个待自己温和的婆婆婚后的日子确实会好过许多,哪怕和丈夫不那么恩爱。
陈安安性子温顺,
她对物质要求也不多,一日三餐罢了。
用过早餐,她在别墅的庭院里散了步,这座别墅屋子上下楼大概2000平米,前后庭院也很大,适合以后生养了孩子居住。
散完步,她便上楼看书了。
……
盛氏集团。
李秘书看见盛津帆过来上班时,十分惊讶。
她脱口而出:“盛总您不是新婚?”
一百多平米的总裁室里,冬阳透过大片玻璃洒了进来,留下斑斑驳驳的金光,盛津帆坐在办公桌后面,被烘托得有如神祉。
听见李秘书问,
他抬眼淡淡开口:“南非那个案子,我还是想亲自跟着。准备一下,待会有个商务午餐。”
李秘书点头,但心中暗暗叹息。
但盛津帆没有想到,会在那家商务会所撞见陈安安的长姐——
陈九月。
陈九月在生意场上是女强人,穿得干练,她拿着公事包打量着新上任的妹夫,半晌才带了一丝阴阳——
“我没有看错吧?”
“盛总不是跟我妹妹新婚,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找年轻的小姑娘?”
“哎哟,这大白天的哪里有小姑娘啊!”
……
盛津帆怎么会听不出来?
这会儿,他已经谈完公事,于是示意李秘书先坐司机的车走,他自己将香烟盒跟打火机扔到车里,再面对陈九月时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谈点公事!怎么,安安跟你抱怨了?”
陈九月冷嗤一声。
“我那个妹妹但凡会抱怨,你觉得她还会嫁给你?”
“盛津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是,在别人眼里你们盛家家大业大,似乎是我妹妹高攀了你!但是你盛津帆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我妹妹有一点点高攀你吗?她纯洁良善,她性情高雅,她可以胜任任何一家高门的主母。”
“但是你盛津帆呢?”
“你盛津帆的心里死过人。”
……
盛津帆的脸色骇然。
心思被揭穿,没有男人会不在意,于是他说话也不好听起来:“这本身就是一桩买卖不是吗?我想她也是清楚的。”
陈九月不提,他也不想这么说自己的妻子。
盛津帆不想继续说下去,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陈九月走了过来。
盛津帆想想还是降下了车窗,隔着一道车玻璃,陈九月的脸色似乎好一点了,她尽量缓着语气说道:“安安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我知道。”
盛津帆语气寡淡,稍后便升上车窗,轻踩油门。
车子启动时,他心里想,相对于陈九月的美艳强势,他似乎更愿意跟陈安安相处。
她很平和,
平和到没有任何的异物感,就像是昨夜她睡在他的床上他竟然没有失眠,竟然没有任何的不习惯。
盛津帆回了公司,下午六点下班。
陈安安在家里。
她确实是个好妻子,新婚夜的冷落并未让她因此失职。下午她向李秘书打听了他的行程,在他的车子回到别墅时,厨房里的菜香四溢。
此时,晚霞满天。
盛津帆下车一瞬间,心情极好。
他走到玄关处脱下大衣,交给迎接的佣人,随口问道:“太太呢?”
佣人很喜欢陈安安。
有谁不喜欢性子温和的女主人呢?
佣人笑答:“太太让我们找出几个花瓶,她正在后院花房修剪花枝呢。太太手真巧,性子又和气还不爱到外面玩儿……难怪夫人说大少爷您是有福气的。”
盛津帆就笑笑。
他人没有去后院,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时,随口说:“天冷叫太太回来吧!”
佣人喜滋滋的:“先生太太真恩爱。”
盛津帆没有反驳,只是淡笑。
等佣人离开,他看着这偌大的别墅,怔忡了一下——
事业如日中天,
他的妻子温顺安静,
不出意外的话,四年之内他们还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人生美满到不能再美满,但他的心里还是空荡荡的,太不真实了。
他,把盛欢得不到的,全部给了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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