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全面战争演习（中章）
谭雅提到了南极冰洞下的神秘机器，尽管云茹等人非常重视这个巨塔地下的神秘机器，但由于相关情报实在是少得可怜，因此只能略过这个问题了。
焚风暂时还没有能力去挖掘南极巨塔的地底。
此后，除了论证时间屏障消失后的作战规划之外，众人又讨论了一下中国方面的问题
此事最终由云茹拍板决定。
“我和武秀荣将军比较熟，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来通过他与中国洽谈，克里在七年前第一次来到希望角时，给我送了一封信。如果信上没有骗我的话，我以创始人的名誉担保，焚风可以尝试相信这个盟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林峰将军说道：“云茹，压力不用太大，焚风的理念如果能永恒践行，那将是一个不弱于共产社会的伟大理念。”
云茹轻拭眼角：“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常叔叔没有在重庆牺牲，那么他应该很期待见到接下来的一幕。”
谦蒙渐摇头：“云理事长，中国也好，美国也罢，这些旧国家都不是焚风需要经营的重点，哪怕世界各国大多复国也无伤大雅，在巨塔倒下之前，一切对于世界和平的构想都是没必要的，在此之前，焚风仍然需要您坐镇军心。”
克里也说：“倘若厄普西隆帝国真的可以被我们覆灭，那么让世界重回战前也没有什么不好，焚风未来可以以沃克网为核心，做一个相对公正的超国家军事组织，允许世界各国小规模摩擦，但要杜绝一战二战三战心灵终结战争这种全球规模的大战。让文明将注意力放在太空探索上，免得人类在地球上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鸡飞狗跳。”
“那都太远了，先推到巨塔再说吧。”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知道谁叹息道：“自从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人类文明可真是倒了血霉，永远也打不完仗。”
有人笑道：“人类这个物种，自从从树上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消停过。”
“适当的内斗确实有益于科技发展和文明成长，但现在这个样子，玩脱了。”
“都怪尤里。”
“罗曼诺夫没责任？”
“那也怪罗曼诺夫。”
“所以说杜根总统就是无辜的咯？”
“杜根总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归根结底还是要怪斯大林，谁让它要发动二战。”
“得啦吧，要不是丘吉尔搞了个铁幕演说，二战能爆？”
“那你说的，难不成还要怪列宁？”
“怎么不去怪华盛顿？谁让他去建立美国。”
“不说华盛顿，列宁是好的，他主政时期的苏联，还是一个正常的国家，新经济时期多么欣欣向荣呀。”
“不敢苟同，我的评价是不如罗斯福新政。”
“少来吧，你们资本主义的劣根性不可避免，市场资本主义的下一步就是国家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就是社会主义的前身形态。
罗斯福的新政是怎么出现的，美国大萧条忘了？而且人家罗斯福新政就已经有了国家资本主义的色彩，在下一步就是社会主义了，苏联的存在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人类的历史是向前的，请诸位认清这一点。”
“我记得有人说过，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
“上升到哪里去了？掉坑里了已经！你去外面看看厄普西隆统治的世界，人口不足三十亿，人口凋敝，经济衰退到极致，除了心灵科技和各种军用装备，人类文明的总体发展水平在大倒退！”
“我情愿回到中世纪时期，被教会统治也比厄普西隆好。”
“大家还是一起骂尤里吧，唉，再往上追究责任，我怕你们要把责任归咎到秦始皇和凯撒大帝身上了。”
“这俩也有责任！”
“好好好，每个人都有责任。”云茹点头：“说得好，人类文明走到这一步，每个人都有责任，这是实话。”
克里叹息：“我反正是有责任。”
有人问道：“你有什么责任？”
“没能干死拉恩那个浑蛋。”
“那确实是大责任，我们盟军的人还期望你给西格弗里德博士报仇呢。”
“我肯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克里又补了一句：“为所有人报仇。”
…
一周后。
北极星镇。
“这个好吃，尝尝这个。”
“这个是……”
“冰糖葫芦！可好吃了，云茹姐姐经常带我来吃！你肯定没有吃过。”
天瑜的腮帮鼓鼓的，嘴角还沾着金黄色的糖渣。
克里尝了一口，确实酸酸甜甜很开胃，但他有些怀疑云茹是否真的有那么好心。
他斟酌着开口：“那么，她带你来吃的代价呢。”
“被捏屁股。”天瑜脸色一红。
克里两眼一黑。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好吃的，还有枣切糕、臭豆腐，小笼包，胡辣汤……有好多你都没有尝过诶，我一定要带你全部尝尝。”
“不是，我是问你，除此之外那个粉毛还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天瑜的指尖在银发上绕来绕去，有些害羞地笑了。
“嘻嘻。”
“嘻你个大头鬼啊。”
克里揪着她的腮帮子，直到揪红了才肯罢休。
“她还对你做啥了？”
“一起洗澡算嘛？”
“算！”
克里恨其不争：“几口吃的就把你哄得团团转，不行，我找这个吊粉毛算账去。”
“不嘛不嘛，先去吃羊杂汤，阿拉斯加里的其他居民小镇都关闭了，就剩下这个小镇了，以后说不定就吃不上了。”天瑜拉着克里的大手，费劲地向路边的羊杂馆拽了过去。
阿拉斯加美食共十斗，中国占八斗，法国占二斗，其他国家占两斗，英国倒欠两斗。在北极星镇这条最后的小吃街，带有汉字的门店也占了大多数。
克里嗦着羊汤，看着有些冷清的小吃街，有些忧虑。
“天瑜，你知道阿拉斯加的时间屏障还能持续几个月吗？”
少女端着碗已经完全盖住了自己的头，她含糊地发出一声：“啊？”
算了，克里不打算在这个吃货上面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轻扣桌子，问道：“沃克网？”
『‘我’在』
桌子脚下的垃圾桶突然冒出了声音。
克里默默决定把家里的全自动垃圾桶扔到外面换个木头的。
“时间屏障还能坚持多久。”
『6个月零15天下午五点左右，误差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时间比率现在多少了。”
『外界与阿拉斯加的时间流速比已经跌至1比2.2，并仍在快速下降，在阿拉斯加与外界时间流速比彻底同步之后，时间屏障将彻底消失。』
克里看着眼前的空碗微微有些出神。
“时间还是太短了，要是再给焚风十年的发展时间，就好了。”
『克里理事，悖论引擎所搭载的时间静止机器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历史使命，我们不能永远龟缩于时间屏障的保护之下。』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阵阵呼啸声。
克里抬头望去，看见了窗外正在高空飞行的[秃鹰攻击机]编队。
一列又一列的墨绿色飞行器在天空拉开这场盛大的序幕。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铁骑兵，向克里打了个报告。
“克里理事，焚风反抗军要进行全面战争实战演习，云理事长邀请您到悖论舰桥上检阅。”
“就不能让我多消停一会吗，我才回来几天。”克里叹了口气，正要起身时，却发现天瑜抓住了他的手。
“我还要带你去吃臭豆腐。”天瑜神色认真。
克里看向那位铁骑兵：“我能不去吗？”
铁骑兵恭敬道：“其他九位理事均已就位，只差您了，本次的[全面战争演习]事关时间屏障结束后的大决战，您务必要及时赶到。”
克里牵着天瑜来到了外面，天空上墨绿色阴云更加浓厚。
[风神翼龙]、[长生鸟空中哨站]、[无齿翼龙]组成的焚风重型空军舰队正在呼啸而过，随后，一台庞大的空中巨舰缓缓扎破云层，在云洞中逐渐现身。
是拉什迪打造的‘假·悖论引擎’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焚风确实没有办法重新将悖论广场上那台悖论引擎重新修复并让他翱翔于天际。
有个“假·悖论”其实也不错，起码看着跟真的一样。
很快，更为庞大的呼啸声穿透苍穹，被先锋导航塔指引的六架[先锋炮艇机]同样出现于天之彼端，他们从郊区机场起飞，飞向了阿拉斯加的核心。
克里看着天空上如同流星掠过的焚风空军舰队，有些感慨。
“看来，臭豆腐是吃不成咯。”
天瑜有些遗憾，但很快就眼前一亮，她挣开克里的手，跑向一辆自卖式三轮车。【美又美热狗摊！】
没想到阿拉斯加也有这玩意，这些热狗车还真是无处不在。
妹妹回来时，怀里抱着两个热狗。
“走吧，我陪你去，这个路上吃。”
纳米背包喷发，两人腾空而起，他很快就掠过了长生鸟空中舰队，朝着悖论广场的方向极速而去。
悖论舰桥上，云茹和其他的理事们已经就座，他们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屏幕上的演习进展。
克里带着天瑜抵达时，云茹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空座上。
克里注意到了眼前的战场控制系统，那是不同与苏军和盟军的战场控制系统体系，而是由沃克网独立运行的特殊控制系统。
“演习这么着急吗？上午发通知，下午就要开始？”克里问道。
云茹身着焚风制式军装，粉色长发飘扬在墨绿色的世界之中，宛如盛开的月季。
“这只是第一场，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还有两场大规模实战演习，呦，天瑜也来了呀，让姐姐抱抱。”
克里低声骂道：“你少给我整这一套，演习几点开始。”
“沃克网正在进行预演，你要不要看看？”
克里把注意力放在了作战控制系统上。
屏幕上，焚风反抗军正在阿拉斯加的边缘地带进行模拟的进攻和防御演习。屏幕的一角不断滚动着各种数据，包括部队的移动速度、火力输出、战术配合等。
沃克网独自承担了至少由几十人才能构建的军事指挥体系。
“真是神乎其神。”克里赞叹道。云茹解释道：“沃克网的指挥能力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类指挥官，从先前的模拟指挥中，焚风内的指挥官们已经没有一个是沃克网的对手了。”
克里问：“绝大多数？”
云茹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沃克网的所有指挥能力都是从盟军指挥官、苏联将军、厄普西隆异教这三位上学习的，作为学生的沃克网，能否击败这三位老师，仍然是个未知的事情，更何况由于资料不全，沃克网对他们的学习并不彻底，它对盟军指挥官的学习程度更高一些。”
“但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打败在场的所有人类指挥官了。”
后面站立着的诸位将军齐齐尴尬一笑，但都没有反驳。
“天蝎组织的绍伊最菜，在[遭遇战]模式中连五分钟都撑不住就被沃克网一波带走。”“泰勒将军凭借碉堡阵战术倒是能拖延到半个小时之后，最后被沃克网的混合轰炸技术打败。”
“法国亚历克斯指挥官比较特殊，在装甲集群作战中竟然可以短暂压制沃克网的装甲部队，但基地运营上表现的十分不尽人意，面对沃克网的综合运营，很快就被绝对实力压制下战败。”
“中国的林峰将军，美国的谦蒙渐指挥官，他们是焚风目前指挥能力最强的焚风指挥官，在[遭遇战]、[沃克网终结模式]、[陨专难度]的进攻下，这两位指挥官可以长时间守住基地，甚至还能打出反攻，但最终因个人精力的限制，被沃克网逐渐找到漏洞，积少成多，反守为胜。”
“其他的指挥官实力大多都在泰勒将军上下，有个澳大利亚的指挥官实力还强一些，在海战中可以勉强对抗常态的[沃克网]，但一旦将战场放在陆地上，仍然会被[沃克网]摧枯拉朽地解决。”
“你现在看到的的敌军部队，是正在模仿[厄普西隆异教]的沃克网子机[德尔塔]指挥，焚风现有的指挥官已经无法满足沃克网的日常训练了，它只能自己打自己。”
克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中的模拟战争。
【模拟开始】
【先锋炮艇机启航，摧毁敌军供电设施】
【长生鸟空中哨站迎击敌方‘伊利卡拉’舰队群】
【多智龙火炮与风神翼龙组成的远程轰炸编队】
【以利维坦航空母舰为主的混合舰队迎击敌方‘鹦鹉螺’潜艇编队】
【乳齿象坦克与蛮牛坦克组成的纳米钢铁长城向前稳步推进】【巨齿鲨机甲与独眼巨人组成的机甲部队正在向目的地开拔】
【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的刺蜂行者】
【由浣熊干扰车、走鹃活动炸弹、扫荡者无人机、爆裂蜂无人机、声波侦测仪等组成的干扰支援部队】
【由巨鳄载具组成的战略支援部队将从西北方向切入战场】
【……】
在模拟中，模拟敌军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厄普西隆]的各种特色防空系统迅速启动，拦截了部分空中打击。同时，[厄普西隆]的部队也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他们利用地形和防御建筑进行反击，给焚风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模拟中，焚风反抗军凭借着先进的装备和战术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这得益于沃克网实时接收战场信息，并根据分析结果进行全面战术调整。
在沃克网的指挥下，焚风部队如同一个具象的“拳击巨人”，数十万部队化为一个整体，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出拳’‘收拳’等总体指令。
屏幕中的紫色部队则很好地符合了人类指挥官指挥的特性，总有一部分战局照顾不到，败势也因此逐渐积累。
屏幕上的时间正在被快速加速，在长达‘六个小时’的模拟中，焚风反抗军终于攻破了模拟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摧毁了敌方建造厂，取得了演习的胜利。
六个小时，这已经超过了林峰将军和谦蒙渐将军所打出的最高时间纪录。
云理事长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向克里和其他理事，说道：“光从电脑上模拟是不够的，接下来的全面实战演习才能检测我们的实力和战术的有效性。”一同观看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除了克里。
“克里，你怎么不说话？”云茹疑惑道。
克里皱眉道：“一板一眼。”
“什么意思？”
克里直视着云茹的眼睛：“云茹，你的指挥能力怎么样。”
“我不会指挥部队，一点都不会。”
克里点头：“那就对了，创造出沃克网的人本身并不是一名指挥官，我能在沃克网身上看到你这个创始人的影子，尽管它并不是真正的‘人’。”
“应该早一点让我看到这种模拟的。”克里呼唤道：“沃克网。”
『‘我’在』“你所模拟的的厄普西隆异教，你自认为达到了那位异教百分之多少的实力。”
沃克网十分罕见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用机械音回道。
『67％』
『盟军储存了南极决战的全部信息，在刚刚的模拟中，[德尔塔]所模拟的厄普西隆异教，已经达到了南极决战67％的指挥水准』
『如果学习资料足够多的话，‘我’有把握将这个数据提高到90％，与那位异教的作战，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并最终凭借‘算力’的优势耗赢他』
南极决战中，那位异教真的有将全部精力放在指挥上吗？恐怕不见得。
克里摇摇头：“你最多能达到那位异教20％的指挥能力，如果以刚刚模拟的作战中紫方是他本人，焚风反抗军会战败，而且败的会很快。”
“甚至说，林峰将军和谦蒙渐指挥官所坚持的时间都比你久。”
『……』
会场忽然安静了。
克里叹气，“沃克网，人不是数据，是会变化的。”
云茹的脸色有些凝重。
“克里，我希望你真的是在开玩笑。”
“云茹姐，你随我出去一次，经受一次那位异教的追杀就知道了，那种绝望感，绝不是沃克网可以带来的。”
云茹说：“我以前被他追杀过一次，甚至天秤也在，百夫长攻城机甲原型机就是在那一次被毁的。”
“是的，要不是你的DDOS攻击刚好过载了天秤的抑制器，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的成功逃脱只是偶然事件。”
云茹陷入沉默。
克里又说：
“焚风的其他指挥官无法突破沃克网的指挥纯粹是他们的指挥能力还没有到达一个‘限度’。
在已经突破这个‘限度’的天才指挥官眼里，沃克网只是一个稍微有些麻烦的敌人。”
“沃克网终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实战。”
『‘我’没有经历过实战，我的训练数据均来自已有的战役，实际指挥能力是‘我’迭代上千万次的结果。』
克里点点头：“是的，但一些人只需要有过两三次的指挥经验就可以追平你的千万次迭代了。”
克里看向云茹：“沃克网有情绪吗？”云茹斟酌道：“应该没有吧。”
“那我就骂了。”
『…』
“沃克网，即将到来的战争是一场不对称战争，你必须要认识到这一点，人类的心灵不会按照你的数据模拟来行动，尤其是天才的心灵，你须要从这种虚假的胜利中走出来。”
“哪怕你百战百胜，也总有人可以‘胜天一子’，更何况你还没有成长到这一步。”
“在当下的局面，这失去的一子，就是焚风反抗军的全部。”
…
克里看向天瑜，发现她正抱着冷掉的热狗看着地面发呆，克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天瑜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来看，战争演习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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