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今天不阅兵
两天后。
1989年5月7日清晨。
苏联总理携远东主力终于抵达了莫斯科附近,并停留在了茹科夫斯基地区。
但此刻的莫斯科城,早已变得满目疮痍,偌大的城市变成废墟,一片空荡荡的。
至于中国人,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支完全听从总理指挥的精英部队护送着总理的车队跨越莫斯科河,踩着中国部队搭建的临时浮桥,从市区东南方向进入到了‘鲍里斯’路。
看着街道上被踩烂的厄普西隆旗帜,以及整个莫斯科被重新涂成赤色,插在红墙每一处的苏联国旗,总理心情复杂。
伪装成厄普西隆军的苏联军队曾经占领了中国上海。
而不屑于伪装的中国军队却攻入莫斯科并驱逐了所有的厄普西隆军。
这真是令人……
在车队的附近,是被中国人好心修缮好的‘鲍里斯’纪念铜像,车队在‘鲍里斯’纪念铜像附近缓缓停下,此时向东望去,刚好可以透过红墙入口看见里面的大半个红场。
最令总理感到惊讶的是,在红场内部等一众最能代表苏联文化和历史的建筑,同样被中国人修缮了一遍,变得光彩逼人。
圣母领报大教堂、圣母升天大教堂、克里姆林宫参议院、克里姆林宫军械库,乃至沙皇大钟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那里。
视线越过红场东侧的红墙,则刚好可以看见那屹立在阅兵公路上的圣巴西尔大教堂,以及那座静穆地,似乎从未被战火所波及过的……列宁墓。
除了化为废墟的克里姆林宫,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就连那两处恶灵巢都已被完全填埋。
“总理……”
看着红场内集结的,军容整齐,似乎已经变得截然不同的黑色警卫师团,佐菲亚面露忧虑。
这些黑色部队似乎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总理的意思。
“他们不会对自己的总理开火的,放心,进去吧。”
总理的声音让佐菲亚莫名安心了下来,车队向东转向,开始驶入红场内部。
在驶离‘鲍里斯’铜像的时候,总理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铜像上那熟悉的面容让总理似乎有些恍惚,只能说中国人的雕塑师真是堪透了这家伙的神韵,让总理仿佛又回到了1982年在纽约初次也是最后一次指挥鲍里斯执行任务的时刻。
一声宛若天雷霹雳的声音忽然响起,磁暴电束贯彻云层,刺入到了莫斯科天空之中。
“警戒!”
护卫总理车队的部队顷刻间警戒了起来,警惕地看向前方。
不只是总理的护卫队,广场上肃穆的黑色警卫部队也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天空。
那是一艘极具压迫感的超巨型直升机,看起来就像一艘安装着螺旋桨的巨无霸在清晨的流云中徜徉,它在红场的天空上轻轻‘抖了抖’身子,无数电磁风暴就连同跳跃了下来,形成了一片燃烧在空中的磁流辐射场。
在它身上,赤红色的锤镰标识仿佛与生俱来般印在了这头巨兽的身上,这台堪比伊利卡拉空中要塞的‘巨无霸’直升机,总算是调整好了姿态,屹立在克里姆林宫废墟的上空,朝着总理车队的方向,将鲨鱼首般的机首缓缓下压。
这是独属于它的‘鞠躬’。
“佩龙旗舰?机翼修好了?”佐菲亚的声音充满惊讶。
随着佩龙旗舰的空中就位,百夫长攻城机甲行走时所发出的巨大震颤声同样回荡在寂静的莫斯科。
‘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同样迈着沉重的步伐,从红场西北方向走来,最后在磁能坦克群里缓缓止步,三根粗壮的机械腿同样下压,就这么砰的一声,朝着车队的方向‘跪坐’在了那里。
情报部出身的佐菲亚立刻就认出来了‘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那新换的机械腿究竟来自哪里。——中国机械工程部队103号战争工厂制造。
一行汉字稳稳地熨贴在‘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的新机械腿上,在这行字的上方,有并不显眼的中国国旗和苏联国旗像是卡通贴画一样被贴在了‘苏维埃’百夫长攻城机甲的地盘上,显然是不知道哪个小战士偷偷手绘上去的。
总理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整齐排列,用另一种方式向他表达忠诚的黑色警卫师团。
黑色指挥官走出军队的包围,孤身径直向苏联总理走去,最后在总理面前止步。
他向前一步,敬礼。
“黑色警卫师指挥官,向您报道!莫斯科余下的红军部队就在这里了,请您检阅!”
看着这还算感人的一幕,苏联总理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连连摆手。
“今天不搞阅兵,抓紧在莫斯科布置好解除心灵控制的装置,建造足够的战地情报局准备神经毒素注射,我一会让主力军进城。”
…
下午。
西北集群越过乌拉尔河,彻底离开了苏俄国境,进入哈萨克斯坦走廊。
数千辆坦克和各类装甲运输车,以及十余座机动建设车在这片辽阔的外西北大地奔驰着。
回家的路上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指挥车上。
武修戎盘腿坐在行军床上,和总参谋长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象棋。
“将军!”
“将什么军啊,你这‘马’别腿了,还有你那个‘象’,怎么还带过河的!”
总参谋长看着眼前的臭棋篓子暴跳如雷。武修戎嘿嘿一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马儿确实被别住了腿,干脆用对面的小红卒架起一门黑炮,一炮轰掉了对面‘马’。
“你马没了。”武修戎提醒道。
“我妈早没了几十年了。”总参谋长勃然大怒,直接掀了棋盘。
“别生气别生气。”武修戎也意识到自己赖过了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烟。
一支几乎幻化成残影的手立刻夺走了武修戎的烟,然后只听见一个大嗓门在那里大喊着。
“火!火!谁有火!”
听见屋内的大呼小叫声。
门外站岗的谭从征手忙脚乱的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盒火柴,刚要递过去才发现自己这和火柴盒里装的是引爆炸弹用的火线,吓的他又手忙脚乱的装了进去。
“兄弟,我来吧。”一个大手拍了拍谭从征肩膀,谭从征抬头,只见一个看着和他年级差不多大,但军衔已是大校的军官掏出一个俄罗斯产的火机,走了进去。
谭从征迷惑地挠挠头,随后恍然大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49集团军的临时指战员,常念大校吗?
总参谋长几乎是一口气吸掉了半根,这才爽吐了一口悠长的二手烟,烟雾全扑在了常念脸上。
没有理会这个关键时刻救急的常念,总参谋长瞪着武修戎,“谁给得,全军我都找不到一根,你哪来的。”
武修戎摊摊手,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西北集群总司令:“老薛给的。”
“这个日八欻的,我就知道是他,回头攮死他。”说完之后,总参谋长又向武修戎伸手:“还有吗?”
“最后一根。”武修戎一摊手。
“你说球哄。”
“球哄。”武修戎一脸坦诚。
“那他给了你多少?”
“半盒。”
“你你你你!半盒就给我一根?你不知道我设计莫斯科进攻路线的时候有多费脑子,多想抽根烟吗?你全留给自己了?!”总参谋长痛心疾首地惨呼着。
这道惨呼声随着一旁被无视的常念掏出一整盒俄罗斯产的香烟才戛然而止。
看了看武修戎,又看了看武修戎的学生,总参谋长沉默片刻,随后一把抓走了常念手里的香烟。
“你们师徒两个聊,我先走了。”门被啪的一声狠狠摔上。
随后门又被突然推开,在常念和武修戎面面相觑的时候,总参谋长一把掏走了常念口袋里的高档火机,光明正大顺走了。
门再一次被啪地摔上。
门外的谭从征摸不着头脑,只能目送着这位首长愤愤离开。
“让他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几天没合眼了。”武修戎呵呵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挤挤?”武修戎指着总参谋长走后,还留有余温的被窝。
受附近里海灵能晶体扩散区域的影响,五月初的乌拉尔河流域,虽然没有下雪,但仍然寒气逼人。
于是有些尴尬的常念就这么和自己的军事指挥学老师挤在了一张行军床上。
“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我一会有很多想问你的。”武修戎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不断向后消失的场景。
常念抓起一枚散落的棋子紧紧握着,问道:
“……我爹呢?”
“死了。”
常念点点头,随后沉默了下来。
“问完了?”
“嗯。”
“那行。”武修戎拍拍手,“你给我好好讲讲斯大林格勒会战以及莫斯科大决战的细节始末,尤其是关于尤里这部分的,这对于我乃至整个国家来讲,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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