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快走。”
阮明烟发现这个丫头有点话痨的趋势,连忙打断。
路过那条小巷时,刚刚那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消散,几乎闻不到了。
阮明烟隔着自己的袖袋摸了摸那枚玉佩,她辛辛苦苦救的人,可千万别白忙活一场啊。
肃亲王府。
“严大夫,你快看看主子怎么了?怎么一直不醒?”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被黑衣侍卫抓着飞快奔向寝室。
寝室里,一身月白锦袍的男子安静昏睡,阳光穿过窗棂落在他的脸上,白皙细腻的肌肤透出润泽的光,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如蝶翼般的阴影,美得不似凡人。
老大夫严则安稳住身子,没好气道:“急什么?祸害活千年,那小子命大的很,死不了。”
黑衣侍卫墨影急道:“您先看看主子的身子有没有异样。”
今日来的那帮刺客身手不弱,竟然拖住了他们几个,让主子落了单。
因为主子本身武艺高强,所以他们也没有太当回事,却没想到找到主子的时候,人受了重伤,而且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
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有没有在主子身上做手脚?
严则安把了把脉,脸上露出惊异,似乎有些不太确定,又重新把了把脉,认真检查了李承翊身上被处理过的伤。
见严大夫难得如此郑重其事,墨影心中更加不安:“可是有什么不妥,您不是神医吗?看个脉需要这么久?”
“哼,老夫是神医,不是神棍,难不成看看面相就能看出什么。你该感谢救了这小子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神医。银针止血,这可是孤本古籍里才有的记载,神乎其技,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会,老夫都想去拜会一下。”
说着,嫌弃地扫了一眼还在塌上昏迷的人,喃了声:“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话音刚落,就尴尬地发现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深邃通透的双眸正淡淡睨来。
他连忙跳起来解释:“承翊小子,我可不是说你啊,我是……嗯……我是在说墨影,你看他运气多好,跟丢了你,让人钻了空子,你自己竟然还全须全尾活着被找到了。”
“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墨影嘴角抽了抽,跪下请罪。
李承翊摆手,他知道墨影已经尽力,今日之事不能怪侍卫守护不利,毕竟连他自己都大意了。
“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回主子,属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人物,只是……”墨影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属下找到您的时候,您的伤口已经被止了血,包扎好了。”
说起这个,墨影十分后怕,在主子身受重伤不省人事的时候,竟然有陌生人靠近过,幸好对方没有敌意,甚至救了主子一命,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刚刚严神医的说辞,让他对这个人心中有了感激,忍不住为对方了句:“神医说,救您的人,应该医术十分高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主子有多讨厌别人的触碰。
李承翊恍然,原来不是自己在做梦,那个说话阴阳怪气却长得极其好看的女子真实存在,而且还救了他一命。
“你去查查,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沉吟片刻后,李承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软榻上的扶手,沉声吩咐。
“啊?”墨影为难地看着自己主子,“没有什么更具体的特征吗?坐轮椅的女子,怕是不好找。”
腿脚不便的人一般都不会出现在众人眼中,更何况还是一个身怀绝顶医术的女子。
李承翊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墨影如同被泰山压顶,一股冷意蹿上脊背,立马改口:“属下这就去查,就算翻遍京城,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人给您找出来。”
“且慢,这次的刺客呢?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
李承翊不露情绪的话落在耳畔,墨影瞬间冷汗湿了衣衫,他今日可不止是一点失职啊。
“是属下失误,让对方抓着空子服了毒。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要继续查吗?”
“死士?”李承翊摇头:“不必,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这世上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今日虽是被钻了空子,但能够重伤他,显然来人在高手榜排的上号,连这样的人都能驱使的动,那幕后黑手的身份可想而知。
他一向与众皇子交好,尤其是年岁相近,脾性相投的三皇子,这些年更是走的近。想必是招了那位独独看他不顺眼的太子的眼。
那位最近又在政事上屡屡出错,可不是怕他李承翊帮着三皇子,让三皇子的风头盖过他。
真是小人之心,这样没有胸襟和眼界的人如何堪配储君之位。
他原本无心储位之争,现在看来,树欲静风不止。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发现那块象征身份的玉佩不翼而飞。
他的眼底浮上一抹狠戾,那个女子果然心怀不轨,不过也太天真了,以为拿了他的玉佩,就能借着他的名义做什么吗?
李承翊沉声吩咐:“尽快去查那女子。”
“是。”墨影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阮明烟回到府中,正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阮明柔。
她现在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便宜妹妹,反正已经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再虚与委蛇。
阮明柔却不愿意放过她,上前柔声行礼,眼中尽是鄙夷:“姐姐这是去哪了?既然腿脚不方便,还到处跑什么,如今外面风言风语,姐姐哪来的脸出门?”
阮明烟发现自己对上药铺小厮都有几分耐心反唇相讥,可对上阮明柔这样矫揉造作的,真是连怼回去的欲望都没有。
担心一开口就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阮明柔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心中更是不甘:“姐姐就算不畏人言,也好歹为府中的声誉着想一下,毕竟……”
“其实我也很好奇夏荷究竟是怎么死的?不如我们报官好好查一下?”阮明烟打断她的话,挑眉笑道。
“你……”阮明柔瞬间哑了,只有目光恨恨。
报官,她没那个胆子,不报官,显得她心虚。
这个废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应付了?
“怎么?想动手?”阮明烟将两只手腕转的咔吱咔吱响,来到这里以后她还没有好好活动手脚呢。
阮明柔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意味深长道:“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等着身败名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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