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双腿使不上力,夏竹扶着她走的十分艰难,常人几步远的距离,她足足走了一刻多钟,等到她进入李承翊所在包间时,墨白早已说完隐藏了起来。
李承翊风度翩翩起身开门迎客,并亲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洁白莹润,映着薄胎青花茶盏,在阳光照耀下仿佛透着光,格外养眼。
这双手,美得让人想据为己有。
若是能剁下来带回去时时欣赏该有多好。
阮明烟定定地看着,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的一双手真是该死的好看,简直在诱人犯罪。
李承翊长这么大,头一次被这样毫不遮掩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可惜对方眼里并非含情脉脉,而是……他若没看错,这个女人似乎想将他的手剁下来。
“阮小姐。”
阮明烟回过神来,也不客气,让夏竹扶着自己坐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汤色清醇,苦后回甘,回味无穷,不愧是王府世子,连这绝顶庐山云雾都能随手拿出来待客。”
“这是茶楼里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李承翊也喝了一口,不知怎么,经她这么一夸,这茶喝起来似乎确实味道好了些许。
阮明烟不置可否,出来半天还没喝一口水,正好口干舌燥,喝的不亦乐乎,还顺手给夏竹倒了一杯递过去。
“快来尝尝,咱们府上可喝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夏竹没想到小姐是来见肃亲王世子,心里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接过茶杯,一口饮尽。
李承翊看她一副占便宜没够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不知阮大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阮明烟扫了一眼墨白藏身的地方,意有所指道:“世子何必明知故问,我的事情还有您不清楚的吗?”
这人派人跟踪了自己这么久,想知道的想必都知道了。
刚刚那老大夫说血灵芝只有皇宫有,那地方她目前接触不到,她爹虽是吏部尚书,不过估计也够呛,毕竟血灵芝难得,是救命的东西。自古皇帝就没有不惜命的。
这位肃亲王世子就不一样了。听夏竹说,肃亲王是皇上的同胞弟弟,这位在皇上面前的受宠程度,尤胜皇子。
用救命之恩换一支血灵芝,说起来还是他赚了。
毕竟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不是。
阮明烟两手托腮盘算着。
李承翊明白了墨影为什么会露出那像见鬼一样的神情,这个阮家大小姐明明一点内力都没有,却敏锐的吓人。
墨白的功夫不比墨影差多少,放出去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作为暗卫,隐藏的功夫更是堪比杀手,眼前这位却能精准指出他藏身的位置,可见其厉害。
派人跟踪阮明烟的事被当面戳破,李承翊没有一点尴尬,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
阮明烟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笑的暧昧:“没想到世子对我这么上心,您想知道什么,来问我啊,我一定知无不言。”
主子这是被调戏了么?
墨影瞪大眼看着阮明烟,觉得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看主子耳根染上了绯色,还一本正经地说:“阮大小姐说笑了。”
突然觉得阮大小姐跟主子,似乎也并非他想的那样不般配。
李承翊见阮明烟眼波一转,似乎还想说什么,果断开口:“姑娘要血灵芝?这东西即使是皇宫里,也只有那么一支,可不是轻易能拿到的。”
阮明烟翻了个白眼,意思不言而喻,废话,要是能轻易拿到还用得着来找他。
李承翊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问:“姑娘要血灵芝可是用来治腿?”
阮明烟知道他一直在调查自己,两人之间目前并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李承翊思忖片刻,才开口道:“要血灵芝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阮明烟不满,腹诽这人不知道哪来的脸跟自己提条件,瞪眼提醒道:“世子是不是忘了什么,您可还欠我一个救命之恩呢。”
李承翊看她瞪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多少愤怒,反而多了一丝说不出的灵动妩媚,神思一恍,沉吟了片刻,才道:“我记得阮大小姐的腿当年好几个御医都看过,并下了诊断,说绝没有治好的可能,没想到大小姐如今竟然自己能治好,这绝世的医术若是传出去,想必有不少人感兴趣,想知道大小姐这医术从何而来。”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阮明烟冷笑:“你威胁我?”
李承翊摇头:“在下只是十分好奇,阮大小姐一个闺阁女子,从未拜师学艺,甚至连一本医书都没有看过,这一身绝世医术从何而来?”
阮明烟愤怒地看着他,心里却千回百转,这男人查的可真清楚,连自己看没看过医书都知道。
果然是个祸害,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救他。
“谁说学医就一定要拜师,本姑娘天资聪颖,自学成才不行么?我做梦梦到的不行么?路遇高人传授不成么?”
阮明烟毫不示弱地一口气怼了回去。摆明自己有无数理由可以搪塞。
李承翊一点都不意外,继续道:“那不知姑娘的功夫从何而来?据我所知,您可从未练过武。我的暗卫,出入皇宫都没人能够察觉,姑娘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发现的?”
阮明烟也跟着继续瞎扯:“我天赋秉异,天生耳朵好使不成么?”
李承翊点点头,像是没有发觉她在鬼扯,又说道:“说起来,我以前也曾见过大小姐一面,跟如今,似是两个人一般。不知阮大人可有注意到自己最宠爱的嫡女像换了个人?”
从他说医术开始,阮明烟心里就有了准备,这人怕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听到这里,心中仍不免打了个冷颤,对上李承翊那双仿佛洞穿一切的双眼,她攥紧了双手,面上却笑的云淡风轻:“生死面前,本姑娘看清了一切,顿悟了,不成么?”
最后三个字,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
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在这迷信的古代,说出去她八成会被拉出去当成恶鬼烧死。
李承翊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对了,好像是从阮夫人对你下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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