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阮小姐竟然知道我?可是昨晚见面之后,便对我念念不忘?”他眉梢微动,眼尾勾勒出一个旖旎的弧度,带了几分邪气,话语更说的暧昧,“可见小姐跟我心有灵犀,在下见小姐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出现在荒郊野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前来看一眼。”
他的样子颇有几分风流不羁,又说着这样关心的话,寻常女子见了免不了羞的面红耳赤,可惜他碰到的是阮明烟,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抬眼道:“你看过了,可以走了吗?”
冷映沉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打量了阮明烟几眼,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眼底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阮小姐怎能如此绝情,我们好歹孤男寡女,共处过那么一段时光。”
“抱歉,我的婢女也是人。”阮明烟面不改色道,“你是专门来调戏我的吗?”
冷映沉见自己无论说什么,阮明烟都不为所动,便歇了逗弄的心思,眼中的探究之色更深:“谁能想到呢?被困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阮家大小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不知阮大人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厉害?”
阮明烟身上一瞬间涌现杀机,眸光冷厉地扫向他道:“你威胁我?”
冷映沉眼中现出了然的神色,他就说嘛,尚书大人怎么可能把女儿培养成这个样子,面上笑得开心:“怎么会呢?我都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魏鹏,够意思吧,你打算怎么谢我?”
阮明烟有些意外,虽然她昨夜火烧别院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与整个魏家为敌的准备,但这种事,自然还是背地里暗戳戳地来比较好。
她原以为这人和魏家有勾结,但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却选择不说……阮明烟心思百转,最后淡笑问道:“不说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要魏鹏好看吗?况且你说了也得有人信呀。”
冷映沉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女子,他自认揣摩人心的本事不差,可阮大小姐比起自己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一个女孩子,哪怕坐在轮椅上也有让人仰视的资本。
但让他就这么认输,那是不可能的,他收起心中的思绪,眯眼道:“你既然藏得这么深,但凡魏家有一点点起疑,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阮明烟皱眉,这人是真的难缠,可又是个高手,真的动起手来,自己并没有胜算。但他既然没有告诉魏家,就一定有别的目的。
冷映沉自己也说不清楚想要做什么,本来只是闲的无聊,想来确定一下,但见到了人,就更加感兴趣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跟眼前的小姑娘说的,他好奇地问:“昨晚帮你收尾的是谁?”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讨厌,阮明烟也看出了,他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懒得再费心周旋:“关你什么事?”
冷映沉却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饶有兴致地用扇柄敲打着手心,语声轻快道:“我猜是你的情郎,不过你的情郎不行啊,让你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杀人放火,也太没有担当了,不如你考虑一下我。”
阮明烟托着下巴,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一般,沉默了片刻,才说:“你不行。”
“哦,哪里不行?”冷映沉笑的暧昧,“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长得不行,品行不行,职业不行。”阮明烟毫不犹豫道。
冷映沉一怔,随即笑的开心:“阮大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说长的不行,自己的长相,放眼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阮大小姐若不是眼界太高,就是故意这么说了。
不过在这京城里,若是非要找一个比自己长的好的人,倒也不是没有,冷映沉心念一动,魏家那堆人死不见尸,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一点的,也没几个人。
他心思微动,眸光紧紧地盯着阮明烟的脸:“阮大小姐想知道魏鹏让我做什么吗?”没等阮明烟回答,又接着说,“他让我杀李承翊。”
阮明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心中一怔,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你要杀谁关我什么事?”
冷映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东西,懒洋洋地将手中的折扇一收,笑道:“好厉害的阮大小姐,京城人的眼估计都瞎了。”
阮明烟不明其意,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夏竹气喘吁吁往这边跑的脚步声,同时听她嘴里喊道:“小姐,出事了。”
阮明烟瞥了一眼冷映沉,对方却不为所动,紧接着夏竹一阵风般刮了进来,冷映沉留下一句:“小烟儿,我们后会有期。”然后消失在了内室里。
夏竹进来,见小姐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正觉得有些奇怪,就听阮明烟问:“出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样?”
说起这个,夏竹也顾不得深究,愤恨地咬牙道:“小姐,前院的人说镇国侯带着夫人和世子亲自来了。这几日满京城都是小姐茶楼私会的流言,他们肯定是来退婚的。”
真是来退婚的吗?
阮明烟倒不这么想,镇国侯是太子的人,那么为了赢得太子的信任,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爹爹这个吏部尚书收入囊中,比起这个,让儿子娶个残废都认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个残废的名声怎么样呢?
心思百转间,阮明烟无奈地看着自家被气红了眼的丫头,轻笑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夏竹推着阮明烟就往外走,只是在经过后院一座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阮明柔。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广袖罗衫,一头青丝挽成一个精致的飞天髻,发间有点点樱花瓣点缀,额头更有粉红的樱花瓣妆,眉如柳叶,眸似秋水,精致的容颜处处透着让人惊艳的绝美。
只是在看到阮明烟的瞬间,眼中透出了一抹嫉恨,她承袭了母亲身上魏家的美貌基因,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美貌无双,可是再美,她身上也没有阮明烟那种矜雅高贵的气质,哪怕对方只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个废物。
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转瞬收起了眼底的情绪,声音轻柔道:“见过姐姐,姐姐怎么出来了?你腿脚不便,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妹妹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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