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阮明烟心中冷笑,阮明柔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为了她的名声,魏家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真以为嫁到侯府就能高枕无忧吗?她违背阮密的意愿非要嫁给黎耀,没有家里的支持,发挥不了这门婚事应有的作用,怕是很快就会被侯府当成弃子。
这么一想,魏氏运气还算好的,她遇到了阮密,就算用了那样的手段,也还是爬到了阮家主母的位置。
可镇国侯那一家子,显然都不是什么良善人,阮明柔日后,怕是有的苦受了。
承恩伯府
“你做了什么?怎么会惊动京兆尹?”
家主魏德邦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怒吼道。
魏鹏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会让京兆尹出动,不过他早就安排好了,就算是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漫不经心道:“许是昨夜的火太大了,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爹您就放心吧,那别院转了七八手,挂在一个富商名下,怎么都查不到我们这里。”
魏德邦看他不放在心上,怒道:“你知道什么?多少英雄人物阴沟里翻了船?如今正值关键时候,若是出了差池,满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爹,我又不是那不知事的小孩,这些事也做了几年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件事绝不会受影响,只是那些女人下落不明,是个麻烦。再找一批,不知道又得耗费多少功夫。”
魏德邦却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先停了吧。如今又是失火,又是人失踪,还引来了京兆尹,说不准是被人盯上了。”
魏鹏忙道:“这怎么可以?柳大公子好不容易才……”
还没说完,就被魏德邦打断:“如今出了事,柳家避之唯恐不及,柳大公子一向谨慎,不可能再去了。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再说吧。”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无端失火也就罢了,人莫名其妙失踪却是怎么都解释不通的。
最后目光落在魏鹏身上问:“你好好想想最近做了什么?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魏鹏挠了挠头,昨天冷映沉提示他也听进去了,隐隐明白这事不简单,只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异常之事。
若一定要说,那大概就是,他迟疑道:“柔表妹收买人败坏她那个残废姐姐名声的事被姑夫查出来了,她让我将那三人绑了杀人灭口,我有事没来得及腾出手,就将人扔在别院里了。事后,那三人,也失踪了。”
魏德邦闻言面露厌恶,语气冷淡了下来:“你查清楚没,那三人什么来历?”
“就是街头混混吧,寻常人也不会愿意做这等龌龊事。”魏鹏模棱两可道。
魏德邦点头,显然也不觉得出事是这三人的缘故,只叮嘱魏鹏:“你让那母女俩安分一点,别耽误了大事。”
魏鹏点头:“儿子晓得。”
魏德邦这才想起还有一件大事:“下人说冷映沉已经到了,那件事,他答应了吗?”
说起这个,魏鹏原就浑浊的眼底染上了阴霾,转瞬即逝,又对着父亲笑道:“已经答应了,冷映沉亲自出手,想必不久就会有好消息。”
魏德邦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满口豪气道:“帮太子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日后我魏家的荣华指日可待。”
阮明烟自然不知道魏家父子的宏图大志,吃了午膳,美美地睡了个午觉,待看着日头没那么毒辣了,才让夏竹推着悠哉悠哉地出了府。
之前父亲听说自己要置办长公主赏花宴的行头,十分大方地给了她三千两的银票,看着夏竹惊讶的神情,她就算是不清楚行情,也知道这必然是一笔巨款。
阮明烟没什么耐心挨家挑选,让夏竹直接带她到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
夏竹熟门熟路直接推着她进了一家叫如意楼的珠宝首饰店,还在一旁向她介绍:“据说如意楼的掌柜曾说过要让所有来这里选购首饰的女子都能称心如意。”
“好大的口气。”阮明烟笑道。
店里的掌柜对京城各家的小姐千金都了如指掌,看到坐了轮椅进来的阮明烟,立马行礼招呼道:“阮大小姐来了,您快看看有什么能入眼的?”
说着就招呼伙计将店里珍藏的首饰都拿出来。
一件件精心雕琢打磨的玉器宝石,工艺精湛,美轮美奂,让阮明烟叹为观止。
她斟酌片刻,选了一支比较百搭的白玉簪子。
簪子通身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简洁大方,阮明烟看着很满意,正要付钱,突然横生出一只手抢过了簪子道:“这簪子多少钱?我要了。”
有人靠近的时候阮明烟就察觉到了,只是玉簪易碎,她不愿这么美的一支簪子毁在自己手中,故而松了手。
转头看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绯色衣裙,正居高临下看着阮明烟,眉宇间有几分盛气凌人,生生破坏了她那甜美的长相。
“原来是阮大小姐呀,一个被退婚的残废不好好在家待着,还费什么心思打扮,谁看呀,不是浪费银子吗?”
阮明烟茫然地看向一旁的夏竹,夏竹忙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是承恩伯府的魏三姑娘,夫人的亲侄女,跟二小姐的关系最好,就是奴婢之前提过的总帮着二小姐欺负您的那位。”
她这么一说,阮明烟一下子就对上了号,魏府的情况她这些日子也大约了解了些,笑道:“没办法,我爹银子多,说花不完不让我回家,哎,我也十分苦恼呢。”
魏莹恨恨地看着她,想到自己虽是伯府嫡女,可家里没什么底子,用钱的地方又太多。娘亲作为当家主母都捉襟见肘,她的手头就更不怎么宽裕了。更何况娘亲什么事都紧着哥哥和宫里的大姐,根本想不起自己来,这回也是接了公主府的帖子,怕丢了大姐姐的人,才让她好好打扮一番,可不过给了她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放在寻常百姓身上不是个小数目,可对于她们这样的人家,连做一身衣服的好料子都不够,阮明烟的话简直像是故意戳到了她的心上,忍不住尖声道:“你……姑夫再疼你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镇国侯府退了婚,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哪还有脸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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