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已经回过神来,暗笑自己真是傻了,这么一个残废,竟然也能让他觉得害怕。
他冷笑:“阮大小姐该不会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吧?”
阮明烟眯了眯眼:“底气十足,你背后的人比我爹官大?就算是这样,你以为你出了事,他会出面保你?”
对方大约是没有想到阮明烟会说这个,眼神闪了闪,然后大笑:“阮大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只是个山匪而已。绑你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女眷要赎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说着不怀好意地瞅了阮明烟两眼,“若是中途见色起意,做点什么,想来也没人会怀疑。”
阮明烟缓缓摇头:“第一,你不是山匪。”她说着眼睛从其余黑衣人身上扫过,接着道,“他们,也不是。第二,你绑我不是为了要赎金。第三嘛,刚刚那两个长得不比我差,你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所以,见色起意什么的,很没有说服力啊。”
阮明烟的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我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不过看样子,你不太乐意。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直说吧,你想怎样,让人强了我?”
那首领听完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见过不少大家闺秀,但阮明烟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聪明,大胆,还有点……荤素不忌。
阮明烟对上他复杂的目光,又加了一句:“难不成你想自己来?”
说罢,她歪头笑了笑:“那可不行,我看不上你这样连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呢。”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调笑的意味。
那人被她气笑了:“你以为,你还有的选?”
第一次被人说胆小鬼,还是这么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丫头,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丫头,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阮明烟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为什么没有?你只要听从吩咐,毁了我的清白就好了,那个男人是谁,没什么关系不是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让我选一个我看的顺眼的?”
她说的十分理直气壮,只是话音刚落,就发现所有人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都变得有些诡异,甚至有人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阮明烟见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就说嘛,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山匪?
首领闻言,嘴角也抽了下,只是他蒙着脸,阮明烟看不到,只听他冷笑道:“阮大小姐想太多了。”
他还要说什么,一个下属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他脸色一变,看向阮明烟的眼神变得狠戾。
不过一瞬间,挥手叮嘱手下:“给我把她们关起来,看好了,出了什么岔子,老子饶不了你们。”
那些人对此显然很有经验,将几人分开关了起来,只是徐若雪借口阮明烟行动不便,死活不肯离开,那些人没法子,将两人关在了一间屋子里。
阮明烟打量了一眼屋子,陈设简陋,里面就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但收拾的挺干净,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
徐若雪低声道:“这些人有些古怪,不像是一般的山匪。”
阮明烟点头:“他们本就不是山匪。”
那些人对这山寨的防守十分自信,完全不担心她们逃走,甚至连绑都没有绑,两人现在行动自由。
徐若雪见阮明烟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甚至还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自己。
她接过茶杯,见白瓷茶盏做工虽谈不上好,却洗的干干净净。茶水清澈,隐约有袅袅香气扑鼻。
有些意外道:“这些人,还挺干净的。”
折腾了一上午,阮明烟早就渴了,仰头喝了茶笑道:“岂止是干净,你没发现这里很整洁吗?”
听她这么说,徐若雪更奇怪了:“对啊,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阮明烟笑道:“原本我也不确定,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在京城附近养了兵马。这些人是严格按照军营的要求培养的,自然跟一般的山匪不同。”
徐若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人这么大胆?是要造反不成?”
阮明烟摇头,柳家现在权倾朝野,外孙还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根本没有造反的必要,养这些人应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徐若雪见阮明烟摇头,以为她是不知道,也没有再问,随即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这些人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不是……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阮明烟皱了皱眉头,情况确实比她想的复杂,照目前的情况看,她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真不好说。
魏家应该是想让她死,但另外那个人,却想毁了她的清白留着她。
阮明烟压低声音问徐若雪:“若雪姐姐,你一个人,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徐若雪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摇了摇头:“不行,我离开了,你怎么办?”
徐若雪知道阮明烟不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她毕竟行动不便。
而那些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阮明烟低声道:“我坐着轮椅没有办法,所以你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去求救。”
“可发现我不见了,他们会不会杀了你?”徐若雪十分担心,她现在才发现,纵然自己武功不错,可真的身处险境的时候,还是帮不上什么忙。
阮明烟却颇有信心道:“不用担心,他们既然一开始没动手,也不会选择现在动手。”
徐若雪还是不放心:“他万一真的对你起了歹意……”
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性命,尤其是阮明烟这样的大家闺秀,若是失了清白,那下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阮明烟闻言,笑了笑:“你没看到那人临走前的脸色吗?想必一时半会儿是没空来找我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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