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翊见她这么暴躁,连忙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们在一起,会一直开心的。”
过日子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总会有磕磕碰碰的,但一时半会儿,她又跟李承翊说不清楚,有些气闷道:“好了,快吃完东西上路吧。”
李承翊不知道她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转眼又变成了这样,只好依言赶快吃东西。
墨影的动作很快,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收拾好了一辆马车,阮明烟上车的时候,发现这车厢虽然没有王府常用的奢华,但基本功能也都有了,而且因为打算跑长途,马车专门做了防震的措施,走在平坦的官路上,并不是太颠簸,总是阮明烟很满意。
她上了马车,也不理李承翊,倚着一个靠枕躺了下来,没想到她躺着的位置正好对着车窗,外面的光透过帘子的缝隙落在她的眼上。
她只觉得烦不胜烦,干脆将一张帕子盖在了脸上。
李承翊见她这个模样,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凑过去抱着她哄道:“是我不好,哪里不对你说我就是了,一个人生闷气做什么。”
说着掀了她脸上的帕子,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着急道:“你哪里不舒服?”
阮明烟瘪着嘴道:“心里不舒服。”
李承翊苦笑不得:“你脸色有些不好看,真的不要紧吗?若是不舒服我们就停下来,明日再走也可以。”
阮明烟没精打采地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担忧,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闭着眼道:“我没事,你让我睡会儿就好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一大早竟然来了大姨妈,这还不说,之前不知是不是缠丝的影响,她的大姨妈一直不准,而且来了也没这么难受,现在突然爆发一般,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李承翊也没想到是这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僵了一下,问:“要不要喝点热水?”
阮明烟已经无力反驳他热水包治百病的理论了,只是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吧,让我歇会儿。”
李承翊没办法,只好将她放回去,将自己的披风给他盖到了身上,然后才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是真的有事,自从出京,一直不得安宁,别说遇到的刺杀,就是宋清平那边,也都需要一直留心,他的心思又都在阮明烟的身上,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担心她毒发。
所以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他一律都丢给墨影去处理了。
即便是如此,也攒了一堆的折子,他揉了揉眉头,开始一封一封的打开看。
阮明烟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睡了没多大的功夫,就醒过来了,她怔怔地看着李承翊认真看折子的模样,没有出声。
李承翊被她看着不自在,放心手中的折子对她笑道:“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明烟摇了下头,然后才开口道:“好很多了,不想吃东西,你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吧。”
李承翊将小几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道:“没什么好忙的,这些东西看不看也就那么回事。”
阮明烟笑道:“该知道的总归还是要知道,我也闲的无聊,陪你一起看吧。”
说着她翻开了其中一本,正好里面些的是如今京城一些形势,她有些吃惊道:“皇上病了?”
李承翊道:“他也是人,怎么不会生病?更何况,你之前不是还在他的身上下了东西吗?”
阮明烟道:“那又不要命,也不会这么快发作,他生命跟我绝对没有关系。”
李承翊笑道:“我逗你的,我们离得这么远,没有人会觉得这事跟你有关系的。”
“可是这上面说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看样子病得不轻。”阮明烟又道。
李承翊拧眉:“他但凡能爬起来,都不会让自己生病的事情被人发现,现在的京城,牵一发而动全省,皇伯父不会不清楚,我总感觉出什么事了?”
阮明烟也觉得皇上病的蹊跷,她又看了一遍那折子,片刻之后抬头道:“现在朝中主持大局的,是我父亲。”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柳相一倒,朝中乱作一团,阮密作为皇上的心腹,而且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由他来主持大局,其实是很合适的。
但是自己的这个父亲啊,才是这京城藏着最深的那个人。
阮明烟闭了闭眼:“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李承翊定定地看着她,思忖片刻才道:“难。”
前朝亡了一百多年了,现在谁还记得,尤其是朝堂上的那些人,谁又敢跟那两个字扯上关系,所以这也是直到现在,阮密都没有亮出身份的原因。
但没有那层身份,他又能做什么?
不论怎么做都免不了被冠上乱臣贼子的骂名,想到这里,阮明烟突然顿了顿:“我记得之前你说,陆云华怀孕了?”
她这么一提,李承翊才想起了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那又如何,别说她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算是个男孩子,几位皇子还在,怎么也轮不到他做皇位。”
阮明烟却不这么觉得,陆云华从来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如果那些皇子都不在了呢?”
皇子一共也就那么几个,只要陆云华足够疯狂,全部都弄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这些皇子都没有了,她肚子里的前太子遗腹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谁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李承翊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阮明烟一手托着下巴道:“一个一个暗杀太麻烦了,引人怀疑,不容易成功不说,一不小心还会落人话柄,我觉得最好是有什么合理的借口,将几位皇子聚集到一起,然后出点什么意外,这样别人即使心中怀疑,也不能说什么。”
说完她看向李承翊:“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场合是几位皇子都必须到场的?”
李承翊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半晌之后,他口中吐出四个字:“年终祭礼。”
阮明烟了然,听这个名字就能知道,这种事情大概不只是皇子,恐怕所有的宗室都必须要到场。
这样的话,还真是容易被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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